花茹声音刚落下,只看见很快的一道身影从门外窜了进来。
是个男人,他面色威严,看着很不好相处,伸手一把抓着花茹:“你说跳水了?刚在这的公子呢?”
花茹被他捏疼,但又不敢挣扎,艰难的说:“就是那位公子,他刚刚直接就跳下去了。”
松言听到这摹的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心头的弦瞬间绷紧,他来不及多想,运起轻功离开妙音楼。
给自家主子发了信号后,他去调了人在河里打捞苏向晚。
皇宫。
贺澜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偷偷瞄裴寂一眼,那目光想让人忽略都不行。
跟萧清容下棋的裴寂手指尖捏著的棋子转了个向弹了出去,直直的朝着贺澜面颊而去。
贺澜一惊,手腕反转用扇面一挡,另一只手接住棋子:“你下手这么狠?”
幸亏他反应够快,不然脸铁定得被弄伤。
“眼睛不想要就剜了。”裴寂语气淡漠的回答。
贺澜撇嘴,当他稀罕看他,这不是听说公主死了,他把人的尸骨放在冰室里日日守着,有些许好奇,才打量了他几眼呗。
他前些日子不在京都,出了趟门回来就听说了公主自焚身亡的事。
只能感叹天意弄人,人死了就是死了,再后悔也没有用。
他摇摇头,算了,他不跟一个死了夫人的鳏夫计较。
“对了,你家王妃不是跟公主关系好嘛,公主不在了,你家那位现在咋样?”贺澜将话题转向萧清容。
他想起上次苏向晚因为公主不见指著裴寂鼻子骂的事,如今人死了,她得恨死裴寂了吧。
这个话一出来,气氛顿时变得有几分微妙,裴寂捏着棋子的手蓦的攥紧,眉眼更加冷了。
萧清容坐在他对面瞬间就感受到了,他只想说贺澜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碎。
“挺伤心的,伤心的要跟我和离。”
他思虑半晌,将这个不值得开心的事说了出来,以免在裴寂本就碎了的心上继续扎刀子。
贺澜听到这来劲了,眼中闪过戏谑:“然后呢?”
“我没?意,她就要跑,被抓回来了。”萧清容言简意赅的说道。
裴寂听见要跑这两个字,心头闪过一丝什么,但他还没来的及抓住就转瞬即逝。
“我觉得吧,你去庙里拜拜吧。”贺澜扬了扬眉,出主意道。
忽然他又自言自语道:“我也得去拜拜,别被你们传染了。”
一个两个的夫人都天天跑,跑就算了,至少人还活着,这下直接自杀了一个,肯定是他们克妻。
自己跟这些家伙成天待一起,得去拜拜,他可不想他的姻缘也这么惨。
萧清容有些许的无奈:“这种事情求神拜佛有什么用。”
要真是有用,所有人都是去求神拜佛就好了。
两人自顾自的说著,却没有注意到裴寂的神色。
他想起那日在法云寺,当时的自己说过跟萧清容一样的话。
但她说未经苦楚不信神佛,又因为所爱之人去赌神佛,人在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寄希望于神佛。
可是她死了,就算他去求神拜佛又能怎么样,是她会活过来,还是能让时间倒回到那一天。
贺澜闻声道:“说不定就有用,拜拜总没错。”
萧清容无奈的摇摇头,没说什么。
几人说话间,松隐神色沉重的走了进来:“王爷,王妃不见了。”
novel九一。com
萧清容温和的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怎么回事?松言呢?”
“松言说,王妃今日出门没多久,就进了妙音楼,然后找了几位弹琴唱曲的女子进去,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说王妃跳河了。”
松隐将事情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贺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缓缓道:“那妙音楼三面环水,连着护城河,直通城外,只不过,若非水性极好的人应该到不了城外。”
这样的话,联合他刚说的苏向晚一直有想跑的想法,由此可见,应该是预谋已久。
萧清容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压下恼怒的情绪:“让人封锁城门,严查出城的人,你带着人去城外找。”
“是。”松隐应下,正打算出去。
“秋蝉呢?”裴寂的声音突然传来,几人一同看向他。
松隐愣了下回答:“回陛下,王妃跳河后,秋蝉跟凝香都不见了。”
裴寂默不作声,修长的手指在棋盘上轻轻的敲著。
半晌,他眼神泛起波澜,冷声道:“墨影,寻人去大理寺找个仵作。”
墨影反应过来,陛下这是打算验尸,他不敢耽误的道:“是。”
“你是觉得公主没死?”萧清容拧眉。
“验了尸便知道了。”他眸光森寒,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
或许这一切从开始就是她跟苏向晚设计好的,她诈死脱身,而苏向晚之所以没有跟她同一时间离开,就是为了蒙蔽他,让他以为她真的死了。
不然怎么解释,苏向晚一心一意的要带走秋蝉,带走就算了,她要逃跑也要带着,这就很怪了。
除了有江淮月的叮嘱,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贺澜在一旁大概也听明白了,他起身走过去:“若真是如此,也挺好的,至少人没死就行。”
爱啊恨啊的先放在一旁,只要人没死一切都有机会。
裴寂没有说话,事情没有结果之前,谁也不敢下定论。
紫宸殿。
墨隐带着仵作走了进来,仵作心惊胆战的行礼:“下官参见陛下。”
“免礼。”裴寂说著,走到一旁打开冰室的机关。
石门打开后,他抬脚进去,身后的几人均跟了上去。
冰室内温度极低,寒意瞬间袭遍全身,贺澜四处看了看,只能说这动了情的人够疯的。
人都死了,把人放在冰棺里,连尸体也不给下葬,真是疯了。
“去验验这具尸体的真正死因。”裴寂对一旁的仵作道。
仵作看了眼那冰棺中穿着精美华服的尸体,犹豫着说:“陛下,这尸体烧焦已有多日,若要验死因需得刨尸才行。”
看陛下对这尸体的重视程度,他多少猜的出来,应该是前些日子自焚而亡的那位公主。
“刨。”裴寂攥紧了手指,语气冰冷。
“是。”
有了他这话,仵作就尽管动手了,他上前将自己带来的验尸工具摆好,给尸体脱去身上的衣衫,随后开始验尸。
没过一会儿,他收好工具,语气有些疑惑:“敢问陛下,公主生前可曾中过毒?”
“你的意思是这具尸体是中毒而亡?”裴寂脸色沉了下来。
中毒,谁又那么大的本事给她下毒,除了那很早之前就已经解了的蛊毒她何曾中过毒。
“虽不完全确定是不是中毒而亡,但能知道的是,这尸体是死后才被烧的。”仵作颤抖著嘴唇拱手说道。
照这么说,这尸体就不是那位公主的,天呐,他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novel九一。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