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淮月跟苏向晚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乘凉,苏向晚手里拿着针线缝著。
江淮月拿起她缝的小衣服笑着说:“晚晚,你这手艺可真好。”
苏向晚温柔的眉眼扬起:“我让凝香去挨家挨户要了些碎布头,过几日再做一床百家被出来。”
从前她总念叨着要是月牙结婚了,就让她的孩子认自己做干妈,没想到在现代没实现的愿望,在这里即将要实现了。
“你对它这么好,我要嫉妒了。”江淮月摸著柔软的小衣服出声。
苏向晚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别给我整这死出。”
多大的人,还跟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孩计较。
江淮月叹了口气:“看吧,果然变了,我不是你最爱的宝了吗?”
“那我不做了,让它出来以后,光着屁股跑吧。”苏向晚睨了她一眼,停下手里的动作。
“宝宝啊,干妈说让你光屁股跑哎。”江淮月低头,用手摸著自己的肚子,一副无辜的样子。
苏向晚被气笑了:“江淮月,你心眼子可太多了,在这跟我玩上携天子以令诸侯了是吧。”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自己还就吃这套。
“晚晚,我没说什么啊。”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苏向晚闭了闭眼,随后望着她:“滚进去睡午觉去。”
忙帮不上就算了,尽在这里气她。
她又当老公又当爸的,她容易嘛。
每次一到这种时候,她就有一种冲动,想去干死裴寂。
江淮月自从有了身孕确实嗜睡,她缓缓的起身:“遵命,别生气,以后让你干儿子或者干女儿给你端茶倒水,我没有意见的。”
“必须的,你有意见也得给我憋著。”苏向晚说著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天门关战场。
裴寂站在城楼之上,劲风吹动他的衣衫扬起,他眉眼冷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望着城楼下的北戎军队。
北戎的将领巴特尔,乃是北戎第一勇士,他望着城楼上连甲胄都不曾穿的男人,叫喊:“你们中原是不是没人了,找你这么个小白脸来出战,也不怕笑掉大牙。”
裴寂身旁的男人听着巴特尔侮辱人的话,气恼道:“陛下,让臣去给他一些教训。”
说话的人是天门关的守将,秦海,他武艺高强,多年来驻守边关,跟北戎的军队打仗乃是家常便饭。
“拿箭来。”裴寂神色未变,看着叫嚣的巴特尔,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秦海闻言开口:“陛下,我们距离甚远,而且对方还有盾牌,弓箭怕是不行。”
他话音刚落,裴寂身后的墨隐适时递上一把弓箭。
裴寂拉弓瞄准巴特尔,只听见嗖的一声,那根箭飞了出去,秦海顺着看去,下一瞬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被他小瞧的箭,竟然直直的穿过北戎人的盾牌,一箭把巴特尔射下了马。
“这………这怎么可能?”秦海吃惊,平常的弓箭是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
难道说这羽箭是军器监新打造出来的,所以威力才如此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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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的巴特尔捂著肩膀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心有余悸的看着城楼上的裴寂。
本来以为就是个白面小子,可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这玉门关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
因为受了伤,他传令下去,鸣鼓收兵退回了营地。
“陛下,可要乘胜追击?”秦海看着他们陛下一箭就让巴特尔收兵,心中不禁佩服起来。
他想起刚得知陛下要来的消息时,自己还曾想,陛下一个文臣就算会些武艺但到底在京都呆久了,姿势弄权他能行,这行兵打仗他未必可以。
今日一看,是他想多了,他们陛下简直是能文能武啊。
“不必,让将士们好好休整,等待北戎人主动进攻。”
裴寂将手中的弓箭递给墨影,看着远处黄沙漫天,神色平静。
“是。”秦海没有质疑他的话,出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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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来,寒来暑往,时间匆匆流逝。
一转眼,江淮月她们已经在西域待了快一年的时间。
因为顾及这裴寂在天门关跟北戎人打仗,而天门关离西域不算远,害怕闹出些什么动静引来他的注意。
所以两人歇下了做生意的心思,至于她们平常吃喝的话,就用的苏向晚离开时萧清容给她的那笔钱。
那些钱不少,几人用于日常生活是完全够用。
江淮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她们请大夫看过,说随时都有可能会生。
月份越发,感受到小家伙频繁的胎动,她开始期待起它的出生,同时也有些紧张跟害怕。
害怕生孩子的时候会出意外,一般在这个时候,她就会嘴上咒骂裴寂,希望他战场上最好出点什么意外,这样她就彻底没了后顾之忧。
许是因为怀孕激素不稳定的原因,她的情绪也很容易失控,有时候发呆发著发著就会哭,也有时候大半夜突然会很想吃什么东西。
苏向晚因为担心她,所以跟她睡在一个屋子里,方便照顾她。
入夜,江淮月侧躺在床上,苏向晚坐在一旁的书案前翻书,她出声:“晚晚,你说它什么时候会出来啊,我都怀不动了。”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想到自己生了孩子要在这个时候坐月子,她都要疯了。
苏向晚从书本上移开目光看她:“你跟它多说说话,让它快点出来呗。”
听着她的话,江淮月神色忽然低落下来:“晚晚,你说要是我生的时候出了意外,让保大保小的时候怎么办?”
以前看电视剧,古代那些女子生产的时候如果孩子过大或者胎位不正,生孩子的时候就容易难产,这个时候就涉及到保大保小的问题。
苏向晚闻声,脸上的笑意敛起:“江淮月,你胡说什么呢,快点呸呸呸!”
她们既然一起来的,往后自然要平平安安的一起到老。
江淮月眨了眨眼,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她知道晚晚虽然平日里冷静独立,处理事情起来雷厉风行的。
但是她也在怕,怀孕这几个月,她忙前忙后的照顾她,翻跟孕妇有关的书籍,给她做补身体的药膳,监督她做些有助生产的动作,为的就是她跟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她看在眼里,只觉得心疼,毕竟她尚且可以因为激素不稳定的原因发泄情绪,可是她害怕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将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苏向晚见她哭了,起身来到床榻边,她拉着她的手在床边拍了拍,嘴里念叨:“呸呸呸,神佛在上,她刚刚说的不作数的,万望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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