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闻言眸光瞬间阴沉,他捏起她的下巴盯着她:“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
江淮月被迫抬头,对上他含着怒意的眼神,她没有丝毫的反应。
“说话。”他冷声开口。
“你想让我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我确实骗了你,你把我抓回来想要怎么样呢,杀了我吗?”
她眼神平静的看着他,仿佛不管自己做什么都牵动不了她的情绪。
四目相对,裴寂忽然升起了一种无力感。
三年,她离开了三年,不是三个月也不是三天。
刚开始得知她死了的消息,他从愤怒到伤心再到麻木。
后来知道她没死的那一刻,他虽然生气,可心底却是有些庆幸,庆幸她没死,庆幸她还活着。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自嘲的笑了笑:“杀了你,我杀你做什么,抱着你的尸体奸尸吗?”
江淮月眸光微动,对上他,她总有一种因为不够变态而跟他格格不入的感觉。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正常人谁能说的出来奸尸的话,她想到什么脑洞大开:“你不会变态的把尸体给那个了吧!”
裴寂抬起她的下巴,瞧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嫌恶,咬著牙道:“我对别人的尸体没感觉,只对你有,所以你要死吗?”
江淮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随便,反正死了之后我什么也不知道。”
死都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听着她说的话,裴寂忽然扣着她的脑袋低头堵住她的唇。
他亲的凶狠,就像是饿了八?年的疯狗一样,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
江淮月反应过来,张嘴骂他,却被他逮著机会攻城掠地。
她激烈的挣扎着,身子却被他压在床榻上动弹不得。
三年前在他这受得所有委屈都浮上心头,眸中跳动两簇怒火,她狠狠的咬了下去。
手从发间拔下银簪,直直的插向他的胸口。
银簪离裴寂胸口只有一寸时,却被他反手稳稳捏住。
他眼神阴鸷,松开了她的唇,怒极反笑:“你想杀我?”
江淮月看着他,毫不畏惧:“我不应该想杀你吗?当初你可没少想着杀我,新婚夜你掐我的脖子,踹我,给我灌下了药的酒,更是想要给我找男人,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都忘了吗?”
她看着他冷峻的面容,讥讽笑着:“你凭什么觉得,你像喂小猫小狗一样,给我点恩惠,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
裴寂夺过银簪扔到一旁,双手死死钳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神色,眼眸微眯。
“所以你恨我?”
意识到这个可能存在,他的胸口有些闷闷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我恨你不应该吗?在你的眼里我不就是个供你在床榻上解闷的玩意嘛,你何曾真的拿我当个人看。”
她红着眼,神色倔强的说著,即便已经委屈的不行,可就是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不想让他看扁自己,三年了,与其说不想,其实是不敢。
当初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真的爱他,她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他是她的夫君,是他最爱的人,时间久了,她偶尔也会有片刻的沉沦。
可那都是假的,她跟他的关系从来都不平等,他也从来没有真的尊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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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眸光一滞,声音低沉:“当初是你说的喜欢我,是你先引诱我的。”
江淮月红唇勾起,语气上扬:“骗你的啊,你也不想想你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她想过了,与其困住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果不其然,她说完裴寂神色更加阴沉了,他扣著自己手腕的手陡然握紧:“江淮月。”
“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听得见。”
他越生气,她反而越平静。
裴寂凝视着她,眼神深沉幽寂:“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一直骗呢!”
她都开始骗他了,一直那样骗下去不好嘛。
“因为我受够了啊,我之所以骗你就是为了离开啊,我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时间继续骗你呢。”
近乎残忍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裴寂竭力压制住心中暴戾的情绪。
“受够了,好,好得很。”
被他攥著的手腕传来痛感,江淮月下意识的拧著眉:“你弄疼我了。”
“你也会疼吗?那你就没想过我会不会疼?”裴寂抬眼,双目通红,钳制住她的力道稍稍松了一些。
江淮月被他这样吓了一跳,她抿唇道:“你自找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她让他疼的,真好笑。
裴寂心中的怒气翻涌,望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沉着脸。
江淮月继续挑衅:“怎么,陛下放不下我吗?找了我三年,你就这么对我念念不忘吗?你没见过女人吗?”
裴寂被她这话彻底激怒,猛地将她压得更紧,架子床发出咯吱的声音,他怒声道:“江淮月,你别太放肆!”
他眼神阴鸷,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吃入腹。
江淮月却毫不退缩,依旧冷笑着:“我就放肆了,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她赌他舍不得,否则早在她刚开始时就被他掐死了。
裴寂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他突然松开她。
“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他咬著牙道:“不是爱跑吗?从今日起,你别想再踏出这屋子一步。”
江淮月眼神没什么波动,无所谓地耸耸肩:“正好,我也不想出去。”
裴寂停下脚步,盯着她,眼中复杂的情绪交织。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说罢,他拂袖而去,重重摔上了门。
江淮月望着紧闭的门,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恢复了倔强,她躺回床上,心中暗暗发誓,绝不会向他低头。
晚晚那么聪明,有她带着盛夏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眼下裴寂定然让人将她看的很紧,她不能冲动,还需要等待时机,伺机离开。
门外,墨影虽然站的远,但两人说话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传进了耳中。
看着陛下身上骇人的气息,他忍不住佩服起公主来,她竟然能把陛下气成这样真是厉害。
“陛下,属下查过了,那个孩子好像是淮南王妃跟别人生的,王爷气的不轻,但还是将人带回京都了。”
墨影小心翼翼的汇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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