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句话，满院子就惊了起来。
秦家的房子，是这俩孩子烧的？
啪，再也支撑不住的赵书文摔在了地上，赵书言也低头，紧紧咬著牙。
林月如脸一白，下意识就把孙子护身后面：“你，你这是血口喷人，是诬陷，这么大的事你往我孙子身上安，你是要害死他们啊。”
不行，这不可能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让它成为真的。
林月如镇定了下来，捋一捋头发：“三年前的事了，你没有证据不能这么随便说，小孩不懂事，大人至少要教一下做人。”
最后一句话，她冷冷看着张家人。
然后把俩孙子一手拖一个：“我孙子今天真的被吓到了，我也不跟你们闹了，检讨书医药费送我家来就行。”
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那讨厌死的女娃声音：“林奶奶，你们家打火机去哪了呢，就赵叔叔厂子里发的那个。”
林月如一顿，头也不回喊：“没气了被我扔了，咋了。”
她还想继续走，胸前却出现了只拦路的胳膊，抬头是大队长比以往严肃庄重的脸：“林月如，这事我们还要调查一下，你先别走。”
门外，本来怕自己进去拖婆婆后腿的周兰兰已经捂住嘴，差点腿软栽下去。
打火机，她婆婆之前为了点蚊香找了好久，都没找著不是吗。
院里的林月如后退一步，使劲把孙子护在胳膊后面：“她一个小娃说啥你都信吗，我不闹了，不求公道了，求大队长可怜一下我们这一家子孤儿寡母吧。”
她满脸示弱看着大队长，声音带着祈求可怜。
大队长叹口气：“我知道你可怜，但秦家人也可怜啊。”
秦婆子也是早早死了男人，好不容易把儿子养大成家立业，刚要日子好起来，就全家都没了。
她天天哭天天哭，眼睛都差点哭瞎，到处说她走时儿子儿媳都在睡觉，家里连个火星子都没有。
大家都可怜她，但只以为是难受得失心疯了，家里没钱没物的，跟村里人关系也好，没人会下狠手害人。
但是，谁也没想到会是小孩子贪玩。
这么一想，大队长一狠心，一把把赵书文拽过来，刚过来的陆行也殷勤去拉另一个大儿子：“大队长，我帮你。”
林月如自然不肯，死死抱着她大孙子的另一只胳膊，这下是真急得脸色发青：“放开我孙子，你们这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被夹在中间的赵书言哀求看着奶奶：“奶，我害怕。”
那边被大队长提溜著的赵书文已经哇哇大哭起来，还想拿头去撞：“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回家。”
这一院子里女人孩子哭声闹成一团，大队长紧著眉头：“来个女的把林寡妇拉住，我们问完话就把孩子给她送回去。”
别人还没动身，墙头上趴的陆婆子眼睛一亮就嗖地一下窜下来：“我来我来！”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拧住林月如领子，往后一拽就给按怀里。
至于难受不难受，喘不喘得过气她可不管。
这边一松开，那边大队长和陆行立马一人扛起一个娃，蹭蹭往外面跑。
“奶奶，奶奶！”
听着孙子的哭喊声，林月如只能伸著空荡荡的手：“书言，书文。”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是她孙子被打了啊，她不过是想把张家妇女主任撸下来，为啥她孙子被带走了。
甚至，卷入的还是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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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了，陆婆子才一把嫌弃地把哭哭啼啼的林月如丢出去：“脏死了，弄我一手鼻涕眼泪。”
扑在地上的女人惨白著脸，这下是真的真心实意的泪，可怜得不行。
但这会围观人没人同情她们家了，因为村里，还有更惨的无妄之灾的秦家。
只有门口站着的王大顺伸了伸手，又不敢进去。
他媳妇也叹气：“林姐多好的人啊，当年还资助了你们老王家，可惜这辈子倒霉，哎。”
嫁的男人早死，生的孩子早死，现在孙子又小小年纪犯事。
地上的林月如擦了擦眼睛，歪歪扭扭站起来，直直往大队办冲去。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护着她孙子。
当事人一走，村民们也一窝蜂跟了过去，张家院子立马空空荡荡，只剩下张家人，还有，陆婆子。
陆婆子摸了摸鼻子，刚要迈腿去爬墙，一顿，又转身朝大门走去。
不尴尬，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人都走光了，钱翠花才阴著脸瞅几个小崽子。
“说，你们是不是一块打架了？”
铁蛋嘴嘴快，立马交代了：“不是，是他们先欺负六六，还骂六六跟傻子结婚生崽子。”
听几个孩子交代完，张起眼神阴了阴，坐直了几分。
钱翠花也啐一口：“真不是东西，小小年纪全是黑心。”
“那，秦家那事，六六你咋知道的。”
“真的假的。”
一听这话，一屋子人全竖起了耳朵。
六六脸不红心不跳编著话：“我亲眼看见的他俩在后山秦奶奶家房子背后玩火，但当时年纪小就没多想嘛，今天我被他俩欺负才想起来。”
“对了，我还看见打火机摔那了呢。”
原著里是：【兄弟俩经过福宝治愈，回乡上坟时鼓起勇气去了秦家，捡到了灰黑的打火机。
他们越发庆幸福宝是天赐的福星，帮他们避开了可能的危机。也再次，心里几乎被愧疚压垮】
照她看来就是当了表子又要立牌坊，还一辈子走哪把那打火机带哪，原著很多粉心疼他们，‘小小年级就背上了沉重的枷锁’，‘要是没有福宝他们可怎么办啊，一辈子都不会笑’......
呵呵，一家人的惨剧，只不过是人家Play的一环。
大队办小办公室，俩兄弟也正在被问话。
“你们俩那天都干了什么，一点点说清楚。”
年纪小点的赵书文只抬头看一眼大队长凶巴巴的国字脸，就吓得闭上了眼睛：“我们，我们......”
他哥不慌不忙接过了话头：“我们早上起来吃早饭，然后去后山找野菜，中午就回家，再没出去。”
大队长加重语气：“有什么证人？谁能给你们作证？”
赵书言却是笑了笑：“大队长叔叔，我那时候才九岁，我弟弟八岁，我们还是小孩，就每天都是一样过著日子，遇到什么人怎么可能现在还记得。”
“证人的话，就是每天养我们的我奶我妈吧。”
看着恢复平静，全程成熟淡定得不像话的赵书言，大队长眯了眯眼。
如果原先只有五分相信六六的话，现在是十分。
他在找借口在应对他的话，而不是自己努力证明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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