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岛已经热闹起来。
路边的小贩吆喝着卖早点，空气中弥漫着油炸果子和豆浆的香气。
岁岁眼巴巴地看着炸油条的摊子，?月弯便买了三根，两个孩子一人一根，她自己则小口小口地吃著，顺便观察著街边各种小吃摊的生意情况。
清晨的海风裹挟著咸腥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弯牵着两个孩子走在通往码头的石板路上。
岁岁蹦蹦跳跳地数着脚下的石板，愿愿则好奇地东张西望，时不时指著路边的海鲜摊发出惊叹。
?月弯嘴角噙著笑，时不时俯身给孩子们讲解各种海产的名称和特点。
码头上早已人声鼎沸，渔船靠岸的汽笛声、渔民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
?月弯刚在一个摊位前蹲下，就感觉到身后投来几道灼热的视线。
她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扫去，果然看见孙来娣带着几个军属媳妇鬼鬼祟祟地躲在不远处的水产摊后面。
“大姐，这鲳鱼怎么卖？”?月弯故意提高声音，手指轻轻按了按鱼身。
鱼眼清澈透亮，鱼鳃鲜红，是上等货色。
“一毛一斤，新鲜着呢！”渔家大姐热情地招呼，“要是多买，还能便宜点。”
?月弯正要还价，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孙来娣一个箭步冲上来，指著?月弯看中的那几条鲳鱼：“这鱼我要了！”
渔家大姐愣住了，为难地看向?月弯。
?月弯却不急不恼，轻轻拍了拍鱼身：“孙姐要是喜欢，让给你就是了。”
她转头对渔家大姐眨眨眼，“我再看看别的。”
孙来娣得意洋洋地付了钱，却没注意到?月弯眼中闪过的狡黠。
接下来的场景让码头上的渔民们都看傻了眼——?月弯走到哪个摊位，孙来娣一行人就立刻跟上去。
?月弯问什么价格，她们就立刻加价抢购；?月弯摸过哪条鱼，她们就非要买那条不可。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一个老渔民叼著烟斗嘀咕。
“平日里她们不是最瞧不上鱼头鱼尾吗？今儿怎么专挑这些边角料抢？”
?月弯在一个卖小杂鱼的摊位前停下。
这些小鱼个头不大，但胜在新鲜，是做鱼丸的上好材料。
她刚要开口，孙来娣已经挤了过来：“这些我全要了！”
摊主诧异地瞪大眼睛：“同志，这可都是做饲料用的小杂鱼啊！”
“我...我就喜欢这种！”孙来娣梗著脖子说，眼睛却一直偷瞄?月弯的反应。
?月弯强忍着笑意，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好吧，我去看看别的。”
她牵着两个孩子走向下一个摊位，身后立刻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愿岁仰著小脸不解地问：“妈妈，为什么那些阿姨总跟着我们？”
?月弯弯腰在女儿耳边轻声说：“她们在跟妈妈玩捉迷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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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著，她突然加快脚步，在人群中灵活地穿梭起来。
两个孩子咯咯笑着跟上，像三条小鱼般在拥挤的码头自如游走。
转过几个弯后，?月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停下。
这里卖的都是些长相古怪的深海鱼，表皮粗糙，眼睛大得出奇，是本地人很少问津的品种。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渔翁，正百无聊赖地修补渔网。
“老伯，这红姑鱼怎么卖？”?月弯拿起一条通体粉红的怪鱼问道。
老渔翁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姑娘识货啊！这鱼难抓得很，肉却鲜嫩无比...一毛二一斤给你。”
?月弯正要掏钱，身后又传来孙来娣气喘吁吁的声音：“这...这鱼我要了！一毛五一斤！”
老渔翁的手一抖，渔网针差点扎到手指。
他活了六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人抢著买这种鱼。
?月弯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孙姐，你确定要这个？这鱼可不好处理，弄不好会中毒的。”
孙来娣脸色一变，但看到?月弯脸上的笑意，又硬著头皮道："你...你懂什么！我娘家就是海边的，这种鱼我从小吃到大！"
“是吗？”?月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牵着孩子们转身离开。
接下来的场面越发滑稽。
?月弯故意在一些冷门摊位前驻足，专挑那些长相奇特或处理麻烦的海产询问。
孙来娣一行人像著了魔似的紧跟不舍，不管?月弯看中什么，她们都要加价抢购。
码头上很快传开了这个消息，不少渔民特意把平时卖不出去的存货都摆了出来。
逛了一圈后，?月弯的篮子里只装了些普通的虾蟹和几样常见海鱼。
她故意大声对孩子们说：“今天收获不错，妈妈回去给你们做海鲜大餐！”
孙来娣闻言，立刻炫耀似的举起自己满满当当的篮子：“我们买的才叫多呢！”
她的篮子里装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海产，有些连她自己都叫不上名字。
?月弯强忍笑意，故作羡慕地说：“孙姐真是好眼光，买的都是上等货。”
说完，她牵着两个孩子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孙来娣得意的笑声。
回家的路上，愿愿仰著小脸问：“妈妈，为什么我们买的这么少呀？”
?月弯神秘地眨眨眼：“因为妈妈知道一个秘噸——最好的海鲜不在码头买。”
“那在哪里买？”岁岁好奇地问。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月弯笑着摸了摸孩子们的头。
转过一个弯，?月弯带着孩子来到码头后方的一处小海湾。
这里停著几艘小渔船，几个年轻的渔民正在整理渔具。
看到?月弯，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立刻迎了上来。
“?姐，都给您留着呢！”小伙子从船舱里提出一个湿漉漉的竹篓，“今早刚捞的，绝对新鲜！”
?月弯掀开盖子，里面是十几只肥美的青蟹，几条银光闪闪的鲈鱼，一兜活蹦乱跳的对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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