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睡前,林美眉头微蹙——今天似乎安静得过分了。
整整一天,来福那个话痨居然一声没吭。
"来福?"她在心里轻轻唤道。
往常这时候,对方早就贱兮兮地回一句"主人想我啦?"
可现在识海里只有一片沉寂。
意识沉浸脑海,只见黑珠子在空间纽里好好待着,只是……似乎比以前大了一圈?
她用意识戳了戳,黑珠子微微晃动,却像睡着般毫无回应。
林美把珠子具现在掌心,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
这让她有些苦恼,关于器灵的知识她一无所知,
更何况……她总觉得来福或许根本不是它自以为的器灵。
"算了,明天再说。"林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把珠子收回空间。
虽然搞不清来福的底细,但她很确定一点:只要在识海内,自己随时都能压制住它。
这也是当初她留下这颗珠子的原因。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纱洒进屋里,
林美一骨碌爬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探查识海——那颗黑珠子依然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她轻叹一声,坐在床沿熟练地将乌黑的长发分成三股。
手指翻飞间,两条麻花辫很快垂在肩头,辫尾用红头绳系得结结实实。
此时林勇刚锻炼完回来,
"妹仔,"他抹了把汗,"小惠回医院前让我告诉你,她又拿走你一只破袜子缝沙包去了。"
林美头也不抬地系著辫绳:"拿就拿呗,反正都破成那样了。"
"哥,你教我几招呗。"林美想到自己只会野路子,边吃早饭边含糊不清地说。
林勇难得有机会当妹妹的老师,不仅呲著大牙乐,还催促上了:"行!赶紧吃,吃完就练!"
兄妹俩三两口解决完早饭,来到楼下宽敞的院子里。
林勇露出结实的手臂:"先教你最实用的。"
他双腿分开与肩同宽,拳头紧握,清晨的阳光在他绷紧的肌肉上投下分明的阴影。
"看好了,"林勇突然出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要是有人这么抓你……"
林美立刻收起懒散的样子,学着他的姿势摆开架势。
蓝布衬衫的袖口随着动作滑落,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
"要这样使力,"林勇绕到妹妹身后,轻托她的肘部,"力气从脚跟起,传到腰,再到手臂。"
一遍又一遍,林美的额头沁出汗珠。
但她抿著嘴,眼神专注,每个动作都力求标准。
远处几个早起的小孩子在偷看,小虎子也在其中,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不过兄妹俩一个教得认真,一个学得投入,谁都没空理会这些围观者。
林勇看着大多数时候娇声娇气的林美不喊苦喊累,自己倒先出声:"我们休息一下。"
他递过毛?,"这个得慢慢练,急不得。"
林美自然是听专业人士的,停下动作,接过毛?擦汗。
她平复著呼吸,拧开水壶喝了几口凉白开。
晨风拂过汗湿的后背,带来一丝清凉。
两人正坐在石凳上歇息,林勇正给妹妹讲解发力技巧。
这时,那群偷看多时的小鬼头立刻呼啦一下围了上来。
"解放军叔叔!"
"小美姐姐!"
"我们也想学!"
一帮小萝卜头七嘴八舌地围着兄妹俩打转,像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小虎子滴溜溜转着眼珠,
突然"扑通"一声跪在林美面前,结结实实磕了个响头:"老大,师父!收我当徒弟吧!"
这突如其来的大礼把林勇惊得一个激灵,
他一把揪著小虎子的后衣领将人拎起来:"臭小子!新社会不兴这套!"
林美被吵的头疼,看了眼这群萝卜头,悠悠来了句:"你们……作业都写完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
小崽子们顿时蔫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缩著脑袋不吱声。
小虎子咽了咽口水,硬著头皮挺起小胸脯:"写、写完了!"
"哦?"林美眉梢一挑,"那正好,现在就去把作业本拿来给我检查。"
她手指挨个点过去,"你们也是,一个个排好队,作业合格了才能学。"
小虎子就是勇,这时候还敢讨价还价:"老大,能不能先?著?"
"行啊。"林美答得干脆,眼看着小崽子们眼睛刚亮起来,下半句像刀子似的甩过来,
"?的要加倍还。今天?一篇,明天就得交三篇,后天九篇,大后天二十七篇……"
小虎子掰著脏兮兮的手指头算,一年级的小脑瓜怎么也算不明白这越滚越多的作业。
他瞪圆了眼睛,惊恐地大?:"那……那是不是写到娶老婆的时候都写不完啊?"
"不止呢。"林美煞有介事地摇头,"到时候你老婆和你的小崽子都得帮你一起写作业。"
这话可把孩子们吓坏了,顿时哭丧著脸作鸟兽散,
边跑边哀嚎:"不学了,不学了!我不要写一辈子的作业!"
小虎子跑得最快,两条小短腿抡得像风火轮。
林勇看着妹妹这招"作业镇压",直接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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