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鸣的声音如鬼魅一般在湖底游荡,润玉和舒合久久不能回神。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舒合震惊悲愤的?时,心底直冒寒气。
她的娘亲花神,穗禾的父母,润玉的娘亲及其全族,一桩桩一件件,天帝天后手上到底沾了多少人的血?他们简直丧心病狂。
这样的人,也配主宰天界?!
突然,润玉垂首,膝盖弯曲,直直跪下。他双手紧握,一言不发。
他叫了几千年父帝母神的人,居然是灭他母族的仇人。
是他的过错,若不是他被天后发现,龙鱼族又岂会被屠杀灭口。
他的娘亲在这儿生不如死,而他却悠然的在天界当什么大殿下。
夜神?原来不只是轻视,天帝将当年用来诓骗娘亲的神职封给了他,何其羞辱。
润玉心中一片悲凉,俯身叩首:“孩儿叩谢娘亲生养之恩,不奢求娘亲原谅,但求您能让孩儿为您尽孝。”
“你们走吧,不要再来了。”
簌离泪流满面,她的孩子啊,娘亲怎么会真的怪你 。
最该赎罪的那些人,娘亲一定会把他们拉进地狱,再把你推上那天界至高的宝座上。让日后每一位至尊的天帝身上,都留着龙鱼族的血脉。
润玉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簌离拒不见面。他们只得先行离开。
二人从洞庭湖离开后,暂时都不想回天宫,正好不放心还在历劫的几人,索性就留在了凡界。
淮梧国都,润玉舒合找到穗禾彦佑,四人齐聚南平王府别院。
穗禾了解了洞庭湖的来龙去脉,一手挥着扇子一手掐著腰,咒骂天帝天后这对恶毒的夫妻。
彦佑拽拽她衣角,手指向上指了指天:“你小声些,万一被听到怎么办?”
“听到就听到!本公主受够了,早就想翻脸了!等玄冰蚕好了,我就杀了天后,再率领鸟族反了天帝。”
在座的都是和天帝天后有着血海深仇的人,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骂个痛快。
“等等!”彦佑听到了一个陌生的东西:“玄冰蚕,什么东西?”
穗禾下意识用扇子捂住嘴,不禁懊悔自己一时口快。随即收了气焰,躲到舒合身边坐下。
舒合抬眸偷偷瞄了润玉一眼,见他直直的盯着自己,赶紧低下头往嘴里塞著点心。
见她俩这样,彦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即有了底气,跳起身来,冲穗禾喊道:
“好啊你!整日吵嚷着说我有事瞒着你,要与我一拍两散,如今你呢?你不是也有事瞒着我?!快交代!你们背地里做了什么好事?”
“哼。”穗禾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
彦佑又指向舒合,而舒合压根看都没看他。
他无法,只得又冲向润玉:“这你都能忍?”
见润玉稳如泰山,他更气了:“难道你也知道?!合著这里就我不知道?!”
润玉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只是知道的不多罢了。
他倒了一杯茶递给舒合,然后问道:“是毒?还是......?”
舒合方才塞得点多,接过润玉的茶顺了顺,轻咳一声:“是蛊。”
不好再隐瞒,便缓缓道出了她?穗禾的过往与谋划。
两千年来,她养精蓄锐,穗禾忍辱负重,二人暗度陈仓。
“这么说,天后已经命不久矣?”彦佑不敢置信。
穗禾得意一笑:“我将十二转玄冰莲掺进了医仙给她开的丹药里,亲眼盯着她服下了。”
舒合调转灵力,感受了一下:“玄冰蚕已经苏醒,而且很活跃,算算时间,应该蚕食大半了。还得多亏你上次用灭日冰凌使她伤情加重,鼠仙又毁了灵火珠。不然,以天帝和旭凤渡给她的上千年灵力,玄冰蚕不一定能存活。”
彦佑想起鼠仙,不由苦笑:“我们殊死一搏,倒也值了。”
润玉看向彦佑:“你与鼠仙做的那些事,都是娘亲授意的?”
“是。”彦佑无奈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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