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天帝同样重伤倒地,昏迷不醒。他的衣袍已被鲜血染得斑驳,平日里雍容威严的面容此刻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丝丝血迹。
不过一夕之间,毗娑牢狱一片狼藉,天界两位极尊贵的人物反目成仇,生死未知。雷公电母及幸存的天兵天将都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夜神殿下,夜神天妃到!”
随着外面天兵的高喊声传来,润玉和舒合携手而至,二人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面色平静,仿若意料之中。
舒合一眼见到锦觅昏倒在地,便连忙跑到她身边,查看她的情况。还好,伤的虽有些重,但幸而性命无碍。
她抱起锦觅,对润玉示意道: “我先将锦觅送回花界疗伤。”
“好。”
舒合将锦觅带走后,润玉眼神扫向地上的旭凤和天帝,上前查探他们的情况。
二人虽战况激烈,都致对方重伤昏迷。但也都未伤及性命,还有一息尚存。
润玉目光低沉,咬了咬后槽牙。旭凤啊旭凤,你到底是没能除掉他。
他轻轻挥了挥手,对一旁的天兵天将说道:“将陛下和旭凤分别送回九霄云殿和栖梧宫,宣医仙前去医治。跟随旭凤叛乱的天兵,就地收押,待陛下醒来,再行发落。”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毕竟是天界如今唯一能做主之人。天兵天将们立刻行动起来,小心翼翼地将旭凤和天帝抬走。
三日后,天帝率先从昏迷中醒来。然而,当他艰难的转动脑袋环顾四周,却发现偌大的寝殿内空无一人,昏暗寂静的可怕。
他微微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瘫卧在榻上。他只觉全身剧痛,仿佛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筋骨都在遭受着烈火焚烧般的折磨。
此时,寝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柔和的月光照了进来。天帝立即望去,只见润玉的身影从月光中出现。
“润玉……润玉……”天帝用他嘶哑的嗓音,一声声的呼唤著。
润玉先是转身合上了殿门,然后迈著沉稳的步伐缓缓向床榻走去。
他面色沉静,无悲无喜,眼神中却透著一丝决然与兴奋。
“父帝,你终于醒了。”
来到天帝的床榻前,润玉挥了挥衣袖,拂了拂榻边,才坐了下去。
他幽幽地凝视著这个曾经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男人,缓缓开口:“旭凤尚未苏醒,他伤的比父帝还重些,怕是?多吉少。”
“咳咳!这逆子……咳……其罪当诛!”天帝想起旭凤便忍不住怒火攻心。
润玉冷笑一声: “昔日父慈子孝的二人,如今却反目成仇。父帝常说天道无情,儿臣深受教诲。如何?不知儿臣送您的这一出父子相残,够不够无情?您可还满意?”
“什么!?”天帝猛的地抬起眼皮,盯向润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与惊怒:“你……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做的恐怕还不及父帝的万分之一。”
润玉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淬满了寒冰:“太湖龙鱼一族,先花神,鸟族孔雀王……父帝迫害了多少无辜之人,您自己数的清吗?”
天帝气得浑身微颤,他奋力睁大了双眼,又用尽力气吼道:“你……你这个逆子!竟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算计你的父帝和兄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界,为了这六界苍生!你竟敢……竟敢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咳咳咳……”
天帝还想争辩,却因动怒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从他嘴角不断溢出。
润玉不想再听他的疯言疯语,手中灵力翻涌,缓缓变化出一件散发著幽蓝光芒的利刃——灭日冰凌!
这是他的娘亲留下的,娘亲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亲手报仇。今日,就由他来实现吧。
“父帝,为你所犯下的罪孽偿命吧。”润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天帝看着那灭日冰凌,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之色。他想挣扎着起身,想呼喊救命,却都只是徒劳。
润玉手中的灭日冰凌光芒大盛,手掌翻转间迅速打入天帝体内。
天帝只觉一股凛冽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全身,他的最后一丝生机在这股寒意的侵蚀下迅速消逝。
随着冰凌的光芒渐渐消散,天帝瞪大了双眼,又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愤怒,缓缓闭上了眼睛。
润玉沉默的伫立在床榻边,盯着已无生机的天帝看了许久,才踏着月色离开了寝殿。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今夜,没有人知道天帝陛下曾经苏醒过。
而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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