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时辰,琅嬅午睡也该醒了,琅玥和璟瑟一路小跑赶回了长春宫。岂料,二人刚迈进宫门,便被逮了个正著。
琅嬅扫了一眼她们微乱的鬓发和藏在身后的毽子,顿时心下明了,沉声道: “无规无矩的,成何体统?!让外人见了还不知要怎么笑话你们,回去将宫规抄写?遍,明日交上来。”
“啊?!”
廊下罚站的二人异口?声的惊呼,满是不情愿。然而琅嬅一个严厉的眼神射来,她们瞬间低下了头: “是。”
深更半夜,万籁俱静,而承禧殿却烛火未熄。窗边倒映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正伏在书案上奋笔疾书。
璟瑟到底年纪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姨母,我好困啊,不想抄了。”
琅玥放下笔,转了转酸痛的手腕,看着才刚刚抄写过半的宫规,重重叹了口气。
“姨母也不想抄,可是姨母没办法。”
璟瑟垂头丧气,噘著嘴嘟嘟囔囔,委屈极了:“皇额娘不疼我了,罚的这么重。”
在二人一声接一声的叹息中,清影端进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格格,公主,先吃点宵夜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写不是。”
一股香甜的气味勾起了琅玥的馋虫,她拽著璟瑟离开了书案: “别管了,先吃吧,吃完了再说。”
但等喂饱了馋虫,瞌睡虫随即而至。
琅玥干脆心一横:“不抄了,安寝吧。你明日去姐姐面前哭一场就是,姐姐定会心软的。”
璟瑟一听立马欢快的朝床榻跑去,但是二人直到躺下她才反应过来: “姨母,为什么是我去哭啊?”
琅玥闭上了双眼,准备入睡: “本格格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面子的?”
璟瑟立马坐起身来,瞪大了双眼: “我还是嫡公主呢,那我不要面子的?”
琅玥一把将她按下: “你才多大就摆嫡公主的谱,等你长大了再要面子吧。快睡。”
翌日,璟瑟听了琅玥的话,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果然?琅嬅心疼不已,又训斥了她们几句便免了罚写。
琅玥与璟瑟悄悄的对视一眼,露出得逞的微笑。
进忠自打在御花园遇到那位绝色宫女后,他的心便如被丝线缠绕一般,勾的他心痒难耐。夜里魂牵梦萦,念念不忘。导致白日里都仿若丢了魂一般,做事时常常无端走神,李玉都责骂了他好几次。
似乎是他思春的傻样太过明显了,李玉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反常,私下里警告他 :“王钦的教训你都忘了?不说皇上下旨禁了太监宫女的对食,咱们一个太监,你还敢痴心妄想?”
痴心妄想?
进忠嗤之以鼻,太监怎么了?就算去了根儿,也是半个男人,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
更何况,他从未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他有野心,有手段,不然也不会从一个御膳房的打杂太监爬到了御前副总管的位置。
不过,总这么惦记着也不是个事儿,既然起了心思,那就一定要得到手。
那日听她说是璟瑟公主身边的人,他便一直找机会想往长春宫跑一趟。
今日,正好两广总督进献的凤梨到了。这可是个稀罕物,可再稀罕也必定有皇后娘娘的一份儿。
他向李玉认了错,卖了好,主动揽下了往长春宫送赏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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