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之今日喝了不少酒。
皇帝嫡长女的婚礼风光而盛大,宴请诸多文武百官,他身为驸马爷,自然免不了要桌桌敬酒。
酒一杯接着一杯地下肚,要不是他酒量好,再加上殷皇后见他脚步虚浮,拦了后边的宾客,他怕是已经倒在路上。
只是一想到公主那国色天香的脸蛋和诱人身段,殷淮之便觉得心里燃著一把火,恨不得立马就入洞房把她给办了。
但最近玉儿待他越来越冷淡,若是她不从......
他眼神冷了下来。
“驸马爷。”
守在门口的两丫鬟娇声唤他,小手摸上来,就要扶他。
他记下这两张脸,心思旖旎,温声道:
“你们离远点,去外面候着。”
“等会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进来,清楚了吗?”
“是。”
两个丫鬟羞红著脸离开了。
殷淮之只觉得浑身燥热。
他关了门,迫不及待往屋里赶。
里院静悄悄的,只听得到他的脚步声。
忽地,他感到后颈寒毛竖起。
像被阴冷的毒蛇盯上。
一阵劲风袭来,他凭本能躲闪,却因酒意慢了半拍。
一只冰冷的手自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利刃抵上动脉。
殷淮之醉意去了大半,不知这刺客目的何在,颤着声音道:
“你是何人?”
“你想要什么?钱?权?只要留我性命,一切好说。”
背后那人轻笑一声,听得殷淮之心惊不已。
只听他一字一句道:
“我要她枕边,只能躺我一人。”
话音落下,那人提着他的脖子,慢慢放倒在地。
殷淮之似烂醉般睡在地上,没了声息。
颈间一道细痕缓缓洇开,血漫过喜服领口,在地面流淌。
谢晏休垂眸看着地上尸体,唇角弯起。
心情很好。
好得不得了。
日暮时分,他便躲在暗处,看她凤冠霞披,被簇拥著搀进了喜房。
红盖头下隐约可见的侧脸,让他险些捏碎手中的刃。
他恨不得当场烧了这满堂喜红,带着她远走高走。
但他不能。
她要的天下,他还没能双手奉上。
所以他只是安静地等著。
谢晏休拂了拂身上的灰,给屋门又落了一道锁,才提步往内室走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
烛光火红。
她的公主就端坐在那里,静静地等他掀盖头。
谢晏休停在半步之遥,抬手时,却停在了红绸边缘。
她会用怎样的眼神看他?
她看到他,会不会生气?
气他不辞而别,气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是气他在新婚夜,害她成了寡妇?
他自知此行回北阙,凶险万分,九死一生。
他给不起承诺,也不愿给她虚无缥缈的希望。
可他更见不得她嫁作他人妇。
哪怕是表面夫妻,也比往他身上千刀万剐还难受。
他只能在离开前,杀了她的丈夫,杀了所有觊觎她,妄图加害她的人。
杀驸马时没犹豫的指尖,此刻却凝了霜似的僵著。
见那双玄色薄靴停在她脚边,纹丝不动,苏晚梨眉头越皱越紧。
这人是来洞房还是来站桩的?
谢晏休喉结滚动,终于还是掀开了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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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眉下,那双眸子泠泠地望过来,生生压住满室华光。
他呼吸骤乱,心跳如雷。
今夜的她,是全天下最美的女人。
苏晚梨缓缓抬头,金丝流苏在她额前轻晃。她面如皎月,唇上朱砂似白宣落梅,惊心动魄。
四目相对时,她一双含情目微微上挑,似笑非笑。
眼波流转间,勾魂摄魄,顾盼生辉,叫他甘愿溺死在那一汪春水里。
苏晚梨正要开口,便被一团红色布料堵住了嘴。
???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谢晏休。
谢晏休一脸抱歉地吻了吻她的眼尾。
然后抽下她腰间喜带,缚住了她的手腕。
“公主。”他哑声开口,“恕臣僭越。”
苏晚梨:“唔唔唔!”
他温柔地取下她的凤冠,一头青丝如瀑泄下。
他褪下她繁琐的婚裙,只留一件贴身肚兜,肌肤莹白如雪,若隐若现。
他俯身压下去,将她推倒在榻上。
微凉的唇从她发颤的长睫,一点一点往下吮吻,炙热柔软,像在她心头点了一把火,惹得她谷?火中烧。
苏晚梨指尖逐渐收紧,揪揉着床单,却被他强硬掰开,十指相扣。
他的吻辗转缠绵,由上而下。
时而轻如浮羽,时而重如火烙,勾得她心窝发麻,不住呜咽。
够了...够了...
她在心里无声求饶,弓起月要,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倾身而上,嘴对嘴叼走口中布团,勾出暧昧银丝。
苏晚梨檀口微张,不住地喘息著。
谢晏休也已眼神迷离,额角渗出细汗。
“......为什么绑我?”
苏晚梨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他闭上眼,抵在她肩头。
“臣害怕。”
怕她厌恶他,也怕再也见不到她。
惶恐,嫉妒,愤怒,在他体内肆虐喧嚣。
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苏晚梨叹了一口气。
“把我的手解开。”
“......公主要逃吗?”
“我想抱你。”
他微怔,眼里浮起欣喜。
苏晚梨环上他的背,给予他情人间的爱抚。
谢晏休情不自禁抱紧了她的腰。
“......他人呢?”
他语气透著说不出的高兴:“死了。”
“意思是,你杀了人,然后把一堆烂摊子留给我?”
他顿了顿,语气心虚:“是臣考虑不周。”
随后他又扬起头,邀功似的吻她下巴:“但臣还悄悄杀了柳相,他们明日才会发现。”
苏晚梨:“你是说,你一晚上杀了两个当朝重臣,然后跑来这里和我洞房花烛夜?”
他语气可怜巴巴:“不可以吗?”
“还是说公主担心臣?”
“......当然了。”
苏晚梨勾住他的脖子往下压,呵气如兰:“我还等著质子殿下的好消息呢。”
谢晏休深吸一口气,浑身紧绷。
他低笑一声,手指轻佻地抚上她的脸:
“公主殿下,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驸马已死,娇滴滴的新娘还被贼人压在身下。你说,那个贼人要不要……?”
她故作抗议的呜咽声很快被压进锦被。
腰肢被他的大手钳住,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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