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叔叔(1 / 1)

【我嘞个去!】苏砚辞啧啧称奇:【我,父皇,渊太祖都非常信任苏家......这是一个太子能说的话?!】

苏砚辞被太子,苏老爷子,苏伯谦三人之间的对话惊呆了,忍不住和系统吐槽道:【系统你猜,这太子说的是真心话吗?】

【他不会想捧杀苏家人,让苏家人得意忘形,露出马脚,然后将苏家一锅端了吧!】

【我就说啊,镇国公府权势滔天,是个皇上都忍不了,我估计这当今圣上也是这样!】

【你信不信只要我这个便宜爹一进皇宫,说不定就会被这皇帝毒死!】

【啧啧,自古无情帝王家啊,这太子小小年纪挺阴险啊。】

【宿主想多了。】系统冷冷的反驳:【太子和昭文帝没有这么阴险狠辣,他们确实很信任苏家。】

【啊,为什么啊?】苏砚辞来了兴趣,兴致勃勃的问道,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不会是沟子文学吧?】

【宿主,你脑子都在想什么?!】系统气急败坏道:【什么沟子文学,这明明是是君臣相宜。】

【皇上信任自己的臣子,臣子报以自己的忠心,这是多么美好的一段君臣佳话啊!】

【呵呵,不信。】苏砚辞皮笑肉不笑,【】=没有皇帝能容忍自己的臣子拥有如此大的权利,除非他皇位不想要了!】

【怎么没有!】系统道:【你之前世界中的汉武帝和卫青不就是这样吗?】

【汉武帝刘彻如此多疑好战的一个皇帝,却十分信任卫青,给他帝国最高的权利,大司马大将军就是他亲自创造的官职,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姐姐是皇后,外甥是太子,妻子是刘彻姐姐,一门五侯!这是何等的宠爱和信任,才让一个奴隶成为帝国将军啊!】

【而卫青也一生忠于汉武帝刘彻,为他打匈奴,开拓疆土,奉献自己的一生!】

【多么完美的君臣典范啊!卫青也是历史上唯一一个善终的大将军!】

苏砚辞听着系统满是崇拜的话语,回想着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历史,他勾起嘴角,满脸的不怀好意:【看来你很羡慕汉武帝和卫青之间得关系啊?】

【那是当然。】系统语气十分激动:【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在历史中十分罕见,是多么——】

【停!】苏砚辞突然竖起两根小短指在系统面前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像发现了新玩具的猫,【我虽然不了解历史,但我知道汉朝的皇帝喜欢男人。】

【尤其是汉武帝的,他的男宠可不少呢?】他晃着小脚丫在襁褓里扑腾,【名字我记不清了,你自己去查吧。】

苏砚辞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前世刷到的野史段子,【听说当年卫青进宫述职,是躺在汉武帝床上说.......】

系统的电子音突然卡顿了 0.3 秒,像是被呛到的蒸汽火车:【宿主请停止发散思维!卫青首次出征就创下龙城大捷,七战七捷收复河朔河套,这是实打实的军功!】

虚拟屏幕突然在苏砚辞视网膜上展开,投影出卫青出征路线图,【河套战役时他率三万精骑奔袭六?里,切断匈奴把贤王退路,这种军事天才就算放在整个封建史也是顶尖 ——】

【可我记得卫青是个奴隶啊!】苏砚辞突然用婴儿特有的奶声奶气说出惊人之语,【哪个皇帝会把数万大军噷给一个奴隶出身的外戚?除非 ——】他故意拖长音,肉乎乎的掌心在空气中画了个桃心,【刘彻想让卫将军当‘大将军夫人’~】

系统的数据流剧烈震荡,差点让苏砚辞眼前的投影出现马赛克:【宿主再传播历史虚无主义,我就关闭剧情剧透功能!】电子音里带着明显的咬牙切齿,【史料记载卫青‘虽位极人臣,谦退?和’,汉武帝赏赐的黄金千斤,他转眼就分给部下将领,这样的人会靠色相固宠?】

【哎哎别激动嘛。】苏砚辞见系统炸毛,反而笑得更欢,他早看系统不顺眼了,趁著这个机会出口恶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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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系统终于祭出大杀器,虚拟屏幕上突然弹出《汉书?卫青霍去病列传》全文,重点词句用朱砂红圈得密密麻麻,【现在开启历史科普模式:元朔五年,卫青率十万人马夜袭匈奴右贤王,当时汉武帝在干什么?他在长安举行祭天仪式!将国运赌在一个将领身上,这是信任还是私情?】

苏砚辞被晃得眯起眼,肉嘟嘟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襁褓边缘,他听着系统不断的叭叭,逐渐有了睡意,果然他不适合学习。

【停!】苏砚辞突然捂住耳朵,小眉头皱成一团,【行了,别讲了我都困了】,他突然瞥见襁褓外苏伯谦的衣服反光,眼珠一转,【那你说现在这位镇国公,会不会也有什么隐藏的‘特殊关系’?比如和当今圣上……】

【听太子说,我这个便宜爹是和昭文帝一起长大的呢!青梅竹马啊!】

【宿主!】系统的警告音里带着破音,【请专注当前任务!更何况苏伯谦如今是你父亲,你如此造谣你的父亲,这对吗?!】

【好好好,知道啦。】苏砚辞吐了吐舌头,反正逗系统玩才是正经事。

“大哥!父亲!”

就在苏砚辞和系统对喷时,两道声音突然响起,引起了苏砚辞的注意。

暮色漫过镇国公府朱漆角门时,两骑快马踏碎满地金箔似的落晖。

前头那匹雪青马笼头缀著青玉雕花,骑者月白色锦袍下摆被风掀起半幅,腰间羊脂玉连环佩随颠簸轻响,竟比女子饰物还要精致三分。

他左手控缰手法极轻,指尖掐著马嚼的力道力度适宜,右手虚扶著马鞍前侧的锦囊,瞧那鼓囊囊的形状,不知道装了什么。

“圣上知晓今日我们有家宴,特意让我们早点下值。”温润如春水的嗓音里带着三分书卷气。

苏仲瑞在距台阶三尺处便轻提缰绳,雪青马乖乖地屈膝跪下,他踩着马镫落地时,衣摆未沾半点尘土,腰间玉连环佩叮当相击,发出古琴时弹奏的清音。

紧随其后的枣红马却没这么规矩,骑者斜倚在鞍上,宝蓝色绣金线缠枝莲纹的衣袍敞着领口,露出里面月白色中衣的描金云纹领口,腰间嵌著东珠的琥珀腰带松松垮在胯骨,随着马匹颠簸晃出细碎的光。

他右手马鞭尾端缠着几缕金丝,正漫不经心地勾著马鞍上垂落的璎珞流苏,眼角尾梢染著三分漫不经心的笑,像是刚从哪家诗酒雅婖晃荡出来的风流贵公子。

“三哥你瞧瞧,”苏叔城马鞭往苏伯谦怀里的襁褓虚点两下,靴底蹭著马镫发出金属相擦的轻响,“咱们镇北将军抱孩子的架势,倒比当年在军帐里研墨还要熟练三分。”

他说话时身子忽然前倾,锦袍领口又敞大几分,露出颈间悬著的伽南香木香囊,“不过这小侄子倒是生得俊,不像四叔我当年皱巴巴像只没毛的雀儿.......”

话音未落,枣红马突然打了个响鼻,前蹄踏得青砖咚咚作响,像是有些不耐烦。

苏叔城单手撑著马鞍旋身落地,靴跟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腰间东珠腰带随动作晃出细碎的光,倒衬得他眼尾那点若有若无的笑愈发狡黠。

他指尖摩挲著马鞭上的金丝穗子,目光在苏老爷子身上略过,却又立刻转向襁褓,语气里添了几分调笑:“大哥这般粗手粗脚,当心蹭著小侄子的嫩皮,不过说起来,咱们苏家的小公子,将来是要学大哥骑战马,还是学三叔舞笔杆子?"

苏叔城信人多,自然知道他那个大嫂想要让幼子经商的事情,不由开口询问。

苏仲瑞闻言抬头笑道:“老四又在胡诌,咱们苏家的儿郎,自然该像大哥这般,”他目光落在苏伯谦抱孩子的手臂上,“既能骑得了战马,也稳住笔杆。"

暮色里,两兄弟一静一动,月白与宝蓝的衣袂在晚风中轻摆。

苏仲瑞腰间的玉佩随动作晃出一抹清润的光,苏叔城靴底的鎏金纹路在青砖上投下细碎的影。

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两枚玉珏,一枚浸了松烟墨,一枚染了胭脂色,却都在眉眼间藏着三分苏家人独有的温和。

就像此刻,苏叔城看似随意地晃着马鞭,却在不经意间将兄长衣袖中的暗扣悄悄拢了拢,免得金属毛边蹭到襁褓里的小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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