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精神一下，明天下午上面领导就到达常古市了。”赵耀用文件夹敲敲桌子发出响声。
然而并没有起到效果，他们都很累。
这份累不仅仅来自身体，还有心灵上的疲惫。
自从诡异事件爆发开始，异调组几乎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一点风吹草动就马上出动人员前往事发地点。
好不容易进入诡异事件中，结果他们的热武器只能对付那种看起来很弱的鬼。
蓝星联盟会议里传往各国的诡异相关文件中，有些诡异连核打击都做不到彻底消灭。
异调组每次行动都是在送死，或者说是替死。
用自己的命来探，换普通人离开诡域。
要么就是大家一起死，谁都没法活着出去。
这种牺牲换来的成果呢？看他们异调局隔段时间换新面孔就知道。
搜婖到的诡异资料还没他们死亡人员表厚。
大夏尚且这样，那些国力差乃至更差的国家所面临的，无疑接近灭国。
无力感在绝望中蔓延，异调局成员早就失去最开始的激情，低迷情绪在持续发酵。
“有什么用？诡异侵入是不会给我们时间的，我们没时间快速搞出对付它们的武器。”
二队队长沙阳青躬著腰坐在椅子上，平静诉说出无情的事实。
“但是我们必须打起精神！我们的态度就是国家面对诡异的态度，消极是绝对不行的！”赵耀严肃反驳。
“打起精神！打起精神！都是狗屁！”四队队长一蹬桌子，椅子磨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你说说怎么打起精神？”
“死人死人不停死人！你知道我他娘看着多少人死我面前吗？”他猩红着眼，声音有些沙哑。
想起掩护他撤退的队员，四队队长悲愤地捶击桌面。
他们有些还是孩子啊！正值青春年华，理应有更美好的未来！
赵耀哑然失声，他当然知道这些，做为常古市异调组组长他知道的还更多。
或许眼睛看到的不够直观，整理出的一组组数据却不会骗人。
“探测仪不就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吗？所有人都在努力，现在出现零协会这个组织，相信只要和他们进行友好接触，我们就不会再这么被动。”
有一部分人朝赵耀方向看了一眼，没人发言。
探测仪的进步太过微小，有时候受部分诡异影响还会出现失灵。
没办法，时间太短了。
哪怕是大夏，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科研人员也研究不出重大成果。
靠墙角桌子那里，六队队长拿着手里抽得剩半根的烟沉默半晌。
“吱啦”一声扔进剩个茶水底的茶杯里。
“赵队，能确定零协会不具备危险性吗？”
他是在质疑。
赵耀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昨天在玉生中学事件中碰到零协会两个人，这我都跟你们说过，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们没别的办法。”
会议室彻底陷入沉默中，赵耀说的没错，零协会是唯一机会了。
“希望吧。”久久的寂静之后，有人接了一句。
赵耀坐下来，“大家今晚好好休息，养养精神，明天还有一场更重要的会。”
他说完起身先行离开会议室，其他人也零零散散走了。
…………
月光冷冷洒到地上，把来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啧啧啧，这校长真不当人啊，老师和学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保送和一点好处就帮着埋尸。”
播放玉生中学女学生遭遇长期强奸、最后被杀的视频音从手机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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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锦深恶痛绝地发了一条谴责。
他往下翻评论区，发现里面还掺杂着部分?人怒火狂飙的评论。
“人家校长怎么就强奸她不强奸别人，怎么不说是她勾引？”
“老师也要工作，学生也要上学，不听校长的你们给钱啊”
“就是贱！校长强奸她她就不会反抗？报警也行吧”
“…………”
诸如此类评论翻一翻竟然还不是很少。
下面当然不乏好心网友怒喷辩驳，但这种人大多有一套自己的歪理。
你说的多，好，它说的更多。
人性的善恶，通过网路发挥得淋漓尽致。
许锦越看越气，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把这些人打一顿。
说话不经脑子是吧？他在其中一个骂的人评论下疯狂怼。
直到那个人不回话了才罢休。
就在他准备一番，打算在下一个崽种评论下大显身手时。
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
他抬头四下一看，昏黄路灯下的长椅边坐着个长发女孩。
许锦平时就是个好心的人，一个女孩子大晚上一个人在这儿哭。
要是遇到危险就完了。
许锦想着走到路对面那个女孩身边，他没有离女孩太近。
“你没事吧？这大晚上你一个人挺危险，有什么事回家再解决也行啊。”
女孩没有回他话，还是哭。
幽幽女声在有些凉的夜里一直呜呜咽咽。
许锦想走，但因为实在担心，还是一屁股坐到女孩旁边。
“别哭了，擦擦眼泪，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和我说说也行。”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女孩。
低着头的女孩儿缓缓抬头，露出隐藏在黑黑发丝里那张脸。
“你……”
许锦看到那张脸瞬间汗毛直立，感觉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四周空气好像在向他压缩，心跳声从胸腔传出，窒息感随之而来。
那是怎样一张脸，从额头到下巴像风车的一半，完好地方不占四分之一。
破开的面孔下层层叠叠全是皮肤，一直到脖子里，或许是整个身体。
女孩的全黑瞳仁就那样看着许锦，一声不吭。
冷汗渐渐浸湿许锦的衣服，他想跑。
可四肢仿佛灌了铅，根本不听他使唤。
他又张张嘴想大声求救，声音也发不出来！
许锦喘息著，他觉得脸上有点湿润，那是他的眼泪。
【你想，成为我的皮吗】
女孩明明没有张嘴，但电锯一样的声音却在许锦脑中来回锯动。
“靠！谁要成为你的皮！”
强大的求生欲促使肾上腺素飙升，许锦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女孩。
连滚带爬离开椅子，他用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前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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