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妈——啊——！”傻柱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剧烈起伏著，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噸的汗珠。

待看清周围熟悉的摆设，这才意识到只是一场噩梦。

他赶紧又躺了回去，被窝外边是实在是有些太冷了。

感觉头还有些疼，昨晚虽然没喝醉，但还是喝多了的。

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他多少有些疑惑。

最近几天雨水天天晚上回来，早上也会起来做个早饭，然后喊他一起吃饭。

看现在的天色，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但往常这个时候，自己妹子肯定已经去上学了。

“该不会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吧？”傻柱心里犯著嘀咕，

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他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

梦中他回到了十二三岁的时候，梦里有那个已经走了12年的母亲。

但是梦里的母亲没有记忆中的和蔼，她牵着跟郑文朵差不多大的雨水，另一只手攥著根擀面杖，追着要打他。

边追边骂，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你爸当年随口给你起个傻柱的外号，你还真就傻到底了？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吗？那易中海摆明了把你当傻子糊弄，你宁可相信个外人都不信自己亲妹妹？”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雨水都饿成什么样了？”

傻柱愣在原地，他仔细打量著小雨水胖嘟嘟的小脸，哪里看得出挨饿的样子？但看着母亲盛怒的模样，他到底没敢反驳。

“妈——”

“别叫我妈！”傻柱刚想开口，就被母亲厉声打断，“我生不出你这么蠢的儿子！认贼作父的傻憨憨！还有你那个傻爹何大清，你们爷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蠢货！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对傻父子......”

傻柱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上前想要搀扶：“妈，您别气坏了身子，我都听您的还不成！”

母亲抬起泪眼盯着他：“当真？”

……

“你也不想想看，那易中海能是什么好人？院子里所有人都看出来他所谓的出钱给郑文山父亲办后事是胡扯，怎么你就能相信了呢？他要有那么好心，怎么就没见帮他徒弟贾东旭家呢？”

“还有，他说把你爸寄的钱存著是为了等你结婚时给你个惊喜你就真的信呀！这跟他说没有在厂里领郑文山父亲抚恤金，其实是为了给郑文山一个惊喜有什么区别？

要是他早点把你爸寄给你们的钱给你，你和雨水会过的那么苦吗？还说什么要磨练你？

你这个榆木脑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而是等到郑文山说要跟雨水说你爸的事情了，他才匆匆来告诉你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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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别的，要是他早点说明白，你和雨水会恨何大清这么多年吗？”

“妈，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又不缺钱？”

“蠢货，你就不会自己去想想吗？总之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赶紧把你爸寄的钱要回来——”说著话，她的嘴突然诡异地张大到不可思议的?度，露出森森白牙，作势要咬傻柱的脑袋，声音也变得阴森恐怖：“我就活吃了你！”

这才一下子把傻柱从睡梦中吓醒过来。

看似是一场梦，实际上是傻柱终于挣脱了易中海多年来给他套上的思想枷锁。

那些在梦中浮现的母亲给他分析易中海的场景，不过是他潜意识里积压已久的疑虑与反思。

昨晚易中海离开后，他独自喝着闷酒的情形，正是内心开始觉醒的征兆。

之所以没能当场醒悟，说到底还是因为长久以来养成的思维惯性。

盲目听从相信易中海的每一句话，将其奉为真理。

这场梦境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刻意忽略的认知大门。

那些近期明明察觉到、却选择视而不见的蛛丝马迹，在梦中被一一串联起来。

与其说是母亲托梦，不如说是他内心深处的自我在反抗——那个拒绝相信“道德楷模“易中海真实面目的自己。

换一种说法，其实就是他自己在脑海深处不愿意去相信自己信了这么多年的易中海是坏人。

所以借助母亲这个最值得信任的角色，打倒脑海里易中海的道德金身。

……

刘花三人进了95号四合院，跟着何雨水直接往易中海家去了。

前院的人看这情况，知道又有热闹看了，立马就有人跟上。

恰巧此时，傻柱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看见何雨水领着两个人站在一大爷家门前，不由得疑惑地问道：“雨水，这个点你怎么没去上学？在一大爷家门口干什么？”

在傻柱看来，雨水应该还不知道昨晚易中海告诉他的那些事，所以完全没往她是带人来易家讨说法这方面想。

“傻哥！”何雨水应了一声，随即向傻柱介绍道：“这位是妇联主任刘姨，这位是邮政所陈所长，他们是来帮咱家主持公道的！”何雨水给傻柱介绍完了之后又对刘花小声道：“刘姨，他就是我哥！”刘花用审视的目光扫了一眼傻柱，心想这人看起来除了老了点，也不像是个傻子呀！怎么就会做出认贼作父这种事呢？

傻柱自然不是傻子，没有直接说出“你找外人干什么”这种话，而是稍微缓和了语气道：“雨水，你有什么委屈跟哥说就行，何必麻烦刘主任和陈所长跑这一趟？”

“哥！”何雨水的声音突然拔高，眼圈瞬间就红了，“要是跟你说有用，我会去麻烦刘姨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杨翠兰那个恶毒女人一直克扣你每天中午给我的伙食费，你信过吗？你知道我上初中之前，每天中午都饿著肚子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带着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和愤怒：“我没跟你说过吗？可你呢？你把他们当亲爹亲妈供著，不相信我非得相信他们，我能怎么办？”

此时中院的住户们都被这动静惊动，纷纷走出家门和前院早就来的人一起围观，还有好事者去喊后院的人一起来看热闹。

何雨水见人多了，反而更加激动。以前只能靠着傻柱苟活，生怕惹恼了他，他真的像杨翠兰说的那样，再也不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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