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话音未落,袖中突然迸射出一道赤红火光,灼热的气浪瞬间将四周阴寒煞气蒸腾一空。
“吼!”
一声震天咆哮响彻深渊,一头形如赤豹、五尾独角的狰狞巨兽踏火而出,金瞳如炬,周身缠绕着焚尽邪祟的烈焰。
正是上古凶兽——狰!
血煞鬼尚未反应过来,狰已化作一道残影扑至面前。
五条钢鞭般的巨尾横扫,血雾瞬间被撕裂,血煞鬼发出凄厉惨叫,身躯在狰的利爪下如同纸糊般粉碎。
狰张口喷出一道赤金火焰,将溃散的血雾焚烧殆尽,连一丝阴气都未留下。
刘不正受到反噬,直接吐出一口鲜血,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不断流逝:“这......这是......”
“山海经有载,章莪之山有兽焉,其状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击石,其名曰狰。”
秦云负手而立,语气淡漠,“专食恶鬼凶煞,你这血煞鬼,不过开胃小菜。”
莫怀远见势不妙,厉啸一声,深渊下的万千冤魂如潮水般向他涌去,试图借阴气强行突破。
他狂笑道:“你以为凭一只畜生就能奈何我?待我吞噬这些冤魂,煞气大成,必让你......”
话音未落,狰已凌空跃起,独角迸发出刺目金光,一道炽烈光柱直射莫怀远。
光柱所过之处,冤魂哀嚎著灰飞烟灭,莫怀远周身煞气如雪遇沸汤,迅速消融。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仿佛被凶兽的威压彻底锁定。
“不可能!我乃......”
狰根本不给他废话的机会,五尾一甩,如五座山岳压下,将莫怀远重重砸入深渊。
紧接着,它低头一咬,利齿直接贯穿莫怀远的鬼躯,煞气被狰体内沸腾的凶火瞬间炼化。
莫怀远发出绝望嘶吼,身躯寸寸崩裂,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狰吸入鼻中。
深渊骤然寂静。
狰满意地舔了舔嘴角,转身踱回秦云身旁,乖顺地伏下头颅。
秦云轻抚其独角,冷笑道:“山海异兽面前,尔等孤魂野鬼,也配称‘厉’?”
狰突然昂首,金瞳中闪过一丝异色。
它低吼一声,纵身跃入深渊,五尾在黑暗中燃起赤红凶火,照见崖底一柄漆黑长剑正吞吐著幽蓝鬼焰。
正是莫怀远魂飞魄散后掉落的鬼器——孤忠。
“锵!”
利爪勾起剑柄的瞬间,剑身剧烈震颤,竟幻化出莫怀远狰狞鬼面欲反噬。
狰嗤鼻喷出一道焚魂火,那鬼面顿时惨叫消散。待它衔剑跃回秦云身旁时,剑身已缠绕着狰特有的血色煞纹,乖顺如死物。
“倒是柄好兵器。”
秦云指尖抚过孤忠剑身,煞纹如活物般攀附上他的手腕,又畏惧似地退回。
狰见状满意地眯起竖瞳,身形渐淡化作血色流光消散于天地之间。
深渊之风骤歇,唯余剑尖一滴冥火坠落,在岩壁上灼出“山海狩魂”四个猩红篆字,转瞬风化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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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身上还有一张穷奇的召唤卡,这下就算遇到煞鬼也不用怕了吧,那可是四凶兽之一啊。”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浓云遮月,四野昏黑,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凄厉的鸦啼,衬得这埋骨山愈发阴森。
“啧,连个车都没有......”他低声骂了一句,只能迈步往山外走。
山路崎岖,枯枝败叶在脚下发出细碎的碎裂声,偶尔还能踩到不知是人骨还是兽骨的残骸。
夜风呜咽,像是无数亡魂在耳边低语,可惜秦云早已见惯了这些,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走了约莫两个小时,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依旧无信号。
“这破地方,连个网都没有,得走到猴年马月啊!”他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兜里,继续赶路。
远处,几点幽绿色的鬼火飘荡,秦云冷笑一声,手中孤忠微微震颤,煞气外溢。那些鬼火像是受了惊吓,瞬间消散无踪。
“算你们识相。”
......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时,秦云终于走出了埋骨山地界。
远处,一条蜿蜒的公路隐约可见,偶尔有车辆飞驰而过,带起一阵尘烟。
他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肩膀,眯眼看向远处。
“总算能搭个顺风车了。”
秦云刚抬手拦下一辆破旧的皮卡,车窗摇下,露出一张胡子拉碴的中年司机脸。
“嘿,这!救救可怜的孩子吧,孩子腿快走断了!”秦云咧嘴一笑,语气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司机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他手中那柄孤忠,犹豫道:“你这......是拍戏的?”
“对,道具。”
秦云面不改色,顺手把孤忠往后座一丢,剑身“哐当”一声砸在座椅上,煞气内敛,毫无异状。
司机勉强信了,点头让他上车。
刚关上车门,秦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林昭。
他挑了挑眉,按下接听键:“喂,组长,你找我啊。”
电话那头,林昭的声音冷肃:“秦云,你现在在哪里,你从博物馆拿走孤忠想做什么!”
秦云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瞥了一眼窗外掠过的荒山,随口道:“刘不正和莫怀远狗咬狗,?归于尽了,我捡了个漏。”
“?归于尽?”林昭语气微沉,“有痕迹留下吗?”
“刘不正的尸体还在断龙崖边上。”秦云打了个哈欠,“反正骨头渣子应该还能拼出个人形,然后就是这把鬼器孤忠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昭似乎是在权衡他话里的真假,最终只冷冷道:“回来当面汇报。”
“行。”秦云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顺手把手机往兜里一塞,闭目养神。
司机透过后视镜偷瞄他,忍不住问:“兄弟,你们这戏......拍的啥题材啊?”
秦云闭着眼,嘴角微勾:“鬼片,大叔你有什么建议不,或者说知道哪里有符合我们这种专业的恐怖点的地方?”
司机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粗糙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压低声音道:
“嘿,你还真问对人了!离这儿五十公里有个?‘阴槐村’的地方,那地方邪性得很!”
秦云微微睁开眼,来了兴趣:“哦?怎么个邪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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