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为什么咱们特殊组的成员，包括领导层都这么年轻？我看天师府那边好多都是老者。”
林默抽烟的手突然一顿，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他转过身，目光有些复杂地看向秦云。
“你注意到了啊......”林默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们的人，很少能活到老。”
秦云心头一震。
林默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背对着他继续说道：
“与诡异对抗，每一次都是生死一线。特殊组成立至今，平均寿命统计只有25岁。能活过30岁的，都算是老资历了。”
秦云倒吸一口凉气。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刚开始林昭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审视，那是在评估他能不能活下来。
“至于其他各个民间组织里的那些老家伙......”
林默冷笑一声，“他们向来以养精蓄锐为借口避战。要不是政府施压，他们现在还在山里修行呢，又怎会管别人的死活。”
秦云想起电视剧里那些仙风道骨的长老，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林默转过身，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正因为我们年轻，所以才敢拼敢闯。活下来的，都是最强的。”
他说著拍了拍秦云的肩膀：“好了，今天时间不早了，是回去睡觉，还是趁著难得的休闲时刻，带你逛一逛这皓月不夜城？”
“既然来了，那当然要看看这不夜城了。”
秦云嘴角微扬，眼中闪烁著兴奋的光芒。自从加入特殊组，他几乎没怎么体验过正常人的生活。
林默打了个响指：“走，带你见识见识。”
皓月不夜城灯火通明，霓虹闪烁，各式各样的娱乐设施让人目不暇接。
两人乘坐露天观光车缓缓穿行在人群中，夜风拂面，秦云难得地放松下来。
“其实偶尔出来放松一下也不错。”林默靠在座椅上，双手枕在脑后，“?我们这行的，谁知道明天还能不能看到太阳。”
秦云刚想回应，突然感觉座椅被猛地踢了一脚。
他回头看去，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正咧嘴笑着，见他回头，又故意踢了一脚。
“小朋友，别踢椅子好吗？”秦云尽量温和地说。
“关你屁事！”男孩做了个鬼脸，“我爱踢就踢！”
前排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转过头来，眼神不善：“你一个大男人跟小孩子计较什么？踢两下椅子能死啊？”
秦云皱眉：“是您孩子先——”
“先什么先！”女人声音陡然提高，“我儿子才六岁，你一个成年人跟小孩较真，要不要脸？信不信我报警抓你！”
周围乘客纷纷侧目，有人小声议论，但没人站出来说话。
林默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秦云，低声道：“想怎么做？我代替我姐批准了。”
秦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在加入特殊组前，他或许会忍气吞声，但现在——他可是每天都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
“最后一次警告。”秦云盯着那女人，“管好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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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还威胁上了？”女人掏出手机，“我这就拍下来发网上，让大家看看你这种欺负妇女儿童的败类！”
男孩见母亲撑腰，变本加厉地连踹秦云座椅，咯咯直笑。
秦云突然笑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把将男孩拽了过来，按在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女人尖叫起来，“救命啊！有人绑架儿童！”
秦云充耳不闻，扬起手掌“啪”地一声重重打在男孩屁股上。男孩瞬间懵了，随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
“第一下，教你尊重他人。”秦云声音冰冷，又一巴掌落下，“第二下，教你公共场合的规矩。”
女人疯狂扑上来撕扯，秦云单手轻松制住她，第三巴掌落下：“第三下，替你妈教育你，因为她显然没这个能力。”
整个车厢鸦雀无声，只有男孩的哭声和女人的咒骂。林默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我跟你拼了！”女人歇斯底里地抓向秦云的脸。
秦云眼中红光一闪，一道只针对她的杀气袭出，顿时女人就愣在了原地。
“记住了，我是在救你儿子，你不管教，以后自然有的是人会帮你管教！”
女人动作开始恢复，他又对男孩重复了一遍，男孩的哭声戛然而止，同样一脸懵懂。
“走吧。”秦云起身，和林默一起在下一站下了车。
身后，那对母子面面相觑，随后那名女子眼神变得凶戾起来。
“等著吧，我这就回去和我老公赵斌告状，让他报警把你们抓起来！”
另一边，秦云两人沿着步行街闲逛，林默买了两杯奶茶，递给秦云一杯：
“其实我挺欣赏你刚才的做法。我们这种人，每天都在为保护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拚命，偶尔发泄一下也没什么。”
秦云吸了口奶茶，恰到好处的味道让他心情一松：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们连这种小事都要忍气吞声，那拚命保护这些人还有什么意义？”
“哈！说得好！”林默大笑，“我就知道没看错人。大多数新人刚进来时都太理想主义，过不了多久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身体突然绷紧。秦云也立刻感应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那是诡异出现的征兆。
“东南方向，三百米。”林默压低声音，“是怨鬼级，但数量很多。”
秦云顺着感应望去，那里是个人流密集的广场。他心头一紧：“在人群中？”
“走。”林默已经快步向那边移动，“通知总部，请求疏散支援。”
两人逆着人流前进，越靠近广场，那股腐臭味越浓。
秦云看到广场中央的喷泉旁，一个西装革履的上班族正弯腰干呕，周围人纷纷避开。
“不对劲。”林默眯起眼，“那人的影子......太浓了。”
秦云定睛一看，确实，那人的影子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漆黑，而且......在蠕动？
突然，上班族猛地抬头，他的脸已经扭曲变形，嘴角裂到耳根，露出满口尖牙。
下一秒，他的影子如活物般从地面升起，化作数十条黑色触手向四周人群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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