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乱语！”元始天尊袖袍翻卷，昆仑山虚影在身后巍然显现，“若真如你所言，为何亘古以来无人道破？就凭你一个黄口小儿能想到？”

“那当然是因为——”子寿突然提高声调，所以铿锵有力，玄色王袍无风自动，“你们修行者蠢啊！”

惊雷般的喝骂震得三十三天都晃了三晃。

通天教主诛仙四剑微微颤动，女娲的红绣球悬停半空，就连后土都瞳孔微缩。自洪荒开辟以来，何曾有人敢当面骂圣人愚钝？

子寿却已豁出去了，指著元始天尊鼻子骂道：“修行万年却还如野兽般弱肉强食！满口优胜劣汰、天道法则——又可曾为弱小挺身而出？”

“还有，谁说这个道理就以前没人想通过？”子寿冷笑，“三皇要是去学帝俊，怕不是早就可以建立第二个妖廷！为什么偏偏要把自己囚禁火云洞里？不就是因为他们有修为。”

又指向朝歌万民学院方向，“玄都法师身为人教首徒，为什么甘愿在万民学院当个教书匠？我请他，他就来？不也是太清圣人想到了这个道理。”

元始天尊又要开口子寿直接打断，你们这些所谓的大能，活了几万个元会，却只知道修行，不知道思考。上万年过去这洪荒大地的规则可曾变过？如今这封神量劫就是改革最好的机会。

整个朝歌城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跪伏在地的百姓，还是面色惨白的官员，亦或是那几位高高在上的圣人，此刻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之中。

女娲指尖的红绣球停止了旋转，她低声喃喃：“没想到……师兄竟早有布局。”

元始天尊最先恢复冷静，他死死盯着子寿，突然厉声道：“不对！”

这一声如惊雷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就算有人告知你洪荒之事，你也不该知道人族三皇的隐秘！”元始天尊周身混沌之气翻涌，“此乃天道禁制，人族不可知。纵使有人告知，也会遗忘，人族绝不可能记得！”

他眼中寒光暴涨：“除非——”

“你根本不是人族！”

话音未落，元始天尊的圣威彻底爆发！玉如意清光万丈，昆仑山虚影镇压而下，这一击竟是要将子寿当场格杀！

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太极图突然横空出世，阴阳二气流转间，将元始天尊的攻势尽数化解。

“不必如此。”

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骑着青牛的老者缓步而来。他须发皆白，面容慈祥，手中拿着一卷竹简，腰间悬著一个紫金葫芦。

太清圣人！

子启眸光深邃，若有所思：“原来大王知道这么多。”

子启站在史官身旁，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快步上前，一把拍醒呆若木鸡的史官：“别愣著！快记下来！这可是洪荒秘辛！”

“哦哦”史官如梦初醒，颤抖著拿起笔，墨汁飞溅间，反应过来立刻下笔如飞。记不完根本记不完，这种未知的知识涌入大脑的感觉简直是嗨到不行。

太清圣人从青牛上缓缓下来，对元始天尊摇了摇头：“人王确是人族无疑。”

子寿向太清圣人拱手一礼，面带笑意：“见过太清圣人，不知在万民学院住得可还习惯？”

太清圣人抚须一笑，回礼道：“甚好，甚好。学院里的孩子们聪慧可爱，与他们在一起久了，老道倒是沾了几分朝气。”

平心娘娘眸光微动，轻声道：“太清圣人倒是慧眼如炬，早早看透天机，提前布局。相比之下，倒显得我们这些圣人愚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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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土娘娘言重了。”太清圣人摆摆手，笑呵呵道，“不过是老道闲来无事，瞎琢磨罢了。”

一旁的金宁忍不住扯了扯女娲的衣袖，小声道:“娘娘，您平日也很清闲，为什么没......”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女娲屈指弹了下金宁的额头。

金宁捂著额头嘟囔：“金宁不小了......”

元始天尊面色阴沉，对太清圣人道：“师兄，此子断不可留！”

太清圣人摇摇头，叹息道：“师弟，正如人王所言，大势已成，人道将兴。你就是杀不杀人王，又有何异？”

平心娘娘转而看向子寿：“你不是要讲封神吗？继续说。”

子寿挑衅地瞥了元始天尊一眼，元始天尊顿时怒火中烧：“你——”

“那我继续说了。”子寿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朗声道，“其实这封神很简单，就如同昔日的妖庭、龙汉量劫一样，不过是天道的又一次‘损有余’罢了。”

通天教主若有所思：“竟能有有如此相像？”

子寿负手而立，目光深远：“像，太像了，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子寿目光扫过在场诸圣，声音沉稳而有力：“如今洪荒之中，最强大的势力无非是截教与阐教。”

他转向通天教主，语气中带着少有的郑重：“教主虽与大商并无往来，但闻太师在大商为官数十载，又有许多截教弟子。今日，我不得不提醒教主一句——有些事，要是不去争取，等到了尘埃落定的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通天教主眼中精光闪动，诛仙四剑在背后发出清越剑鸣。他沉默片刻，忽然大笑：“好！好一个人王！本座明白了！”

子寿又看向元始天尊，嘴角微扬：“倒是你，元始天尊。”

“你以为让十二金仙收几个弟子，就能改变阐教衰落的结局？”他摇了摇头，“你这是逆天而为，是不尊天命。”

元始天尊脸色铁青，万万没想到子寿竟用他的‘魔法’来对付他。他袖袍一甩，转身就要离去。

“这就要走了？”子寿在身后高声道，“不如留下来喝杯茶，再看看这人间美景？”

元始天尊身形一顿，却终究没有回头。他化作一道清光直冲云霄，转眼消失在天际。只是那离去的背影。

元始天尊他转身就走了，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女娲把玩着红绣球，轻笑一声：“看来有人快要气死了。”

后土娘娘看向子寿：“你今日这般激怒元始，就不怕他鱼死网破对你出手？”

“对我出手？他大可试试。”子寿嘴角噙著笑意，眼中却闪烁著危险的光芒，“自从那次降香之后，我就知道——在这方天地，只有凡人能伤我。”

"降香？"女娲眸光一凝，立即想起什么，"那长耳定光仙之事，是你做的？"

诸位圣人闻言，皆神色微变。

通天教主若有所思，那长耳定光仙确实是在人王降香女娲宫后，突然疯疯癫癫出现在朝歌......他忽然目光锐利地看向子寿，不对！那长耳定光仙好歹是个金仙，就算人王有人族气运护体，也不可能让他神智尽失。“是你背后之人出手了吧？”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难不成......你背后是道祖？”

子寿闻言，非但不慌，反而露出一抹骄傲之色：“出来混，自然要有势力，有背景。”他环视诸圣，慢悠悠道，“不过......我背后之人并非道祖。”

他故意停顿片刻，才一字一顿道： “而且我觉得，祂可能比道祖——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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