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已到盛夏。
夏季赛赛程来到了季后赛赛段,一共有八支队伍进入季后赛。
积分第一是独占鳌头的野风,在前个赛段都和TK在不同的分组,双方并没有进行过噷手。
第二是和野风同组厮杀的SSG,实力较为强劲。
第三则是TK。
VFG、WG紧随TK后面排第四和第五。
而NBG则走运排到第七位。
最后一个进季后赛的则是从甲级联赛打上来的黑马MCG。
前四为胜者组,后四为败者组。
胜者组拥有一次复活甲,败者组输一大场则一轮游淘汰。
徐一舟和程铎每次比赛都会提心吊胆。
好在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顺利进入季后赛。
某一天Roy无故迟到,程铎盛怒之下决定让青训打野Noyes跟训一队。
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晚,Roy脸色铁青在训练室当着一队其他四人问道:“为什么?就因为我迟到?”
“这段时间强度太高太累了,睡过头都不行?”
他语气强硬刁钻,带着对程铎提拔二队跟训的不满。
石头在一旁打着圆场:“跟训也是正常的啊,正常的。”
“正常?”Roy扯了扯嘴角冷笑嘲讽道:“你年纪大了受得了,我受不了。”
“打野凭什么要替补?”
“我年纪可不是最大的。”
他讥讽地说完,训练室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
Wolf脸色一变仿佛被人触到逆鳞:“你丫的你特么说什么勾八话呢?”
“菜的一坨了你还有脸问上了?撒泡尿照照行吗?”
Roy见状更是一股脑一连串的脏话飚著:“看到你们两个勾肩搭背地就恶心!卖腐卖上瘾了也就吃点这种红利了,我呸!”
“我卖你爸的@#%#……#”
Wolf猛地起身作势就要冲著Roy脸上来一拳。
程铎脸都被气红了,猛地一拍桌子:“闹够了没有!”
“好脸色给你们给多了!一个个没规矩了!在训练室吵架?怎么的?要队内斗殴了?!”
“我看你们是都不想打比赛了!”
“吴念!停下!”石头怒喝一声。
Wolf的拳头没落下,被石头和谢言强行拉到一边,迟乐和徐一舟站在门口拦着气头上的Roy以防出什么意外。
徐一舟闻风赶来,尽量让自己保持一个经理的冷静:“好了好了,大家气头上的话别往心里去,这个赛训安排是符合规定的。”
“程教作为主教练有自己的规划,大家只需要听从。我相信他和你们都不会拿职业生涯开玩笑的对吗?”
Roy梗著脖子,胸膛起伏著,眼神狠厉。
“至于Roy和Wolf,你俩违反队规,按规定罚一个月工资,各写3000字检讨。”
徐一舟干脆利落地说完,“还有什么疑问吗?”
众人不语,徐一舟微笑着说:“对了,罗勤,你这个月已经三次无故迟到,还有三次被查到训练期间夜不归宿…”
“我知道了,你扣就是。”Roy扯开椅背,一屁股坐下,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
徐一舟似懂非懂地点头,看来是惯犯习惯了,根本不在意是吗?
“扣?”徐一舟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般笑了笑,他强忍着扶了扶银丝镜框彬彬有礼道:“不,我只是出于职务提醒你,再有下次,按照合同你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
徐一舟虽然平常喜欢嘻嘻哈哈没个正行,但好歹能混到俱乐部经理八面玲珑,这种时候他也自带八分气场。
“我知道了。”Roy扯了扯刚才揉皱了的大牌外套。
这场闹剧就这么匆匆结束了。
Noyes第二天晚上跟训一队打了两把,第一天效果就给了程铎大大的失望。
总体的打野节奏差的太远,反而增加了本就压力很大的中轴负担。
程铎也没多说什么,本打算平分训练赛,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
迟乐下训得晚,在经过教练办公室时,恰巧遇到了石头从里边出来。
他埋著头关门,右手捏著左手腕磨蹭著,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难不成被程教骂了?不应该啊。
迟乐思索著,看向石头一直摸著的左手腕。
石头关上门迈腿,见迟乐站在不远处,又像往常般笑嘻嘻地和他打着招呼:“迟~崽~”
石头的招呼声打断了迟乐的若有所思。
“怎么这么晚呢我迟~”石头乐呵呵地走进近,勾著迟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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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迟乐又看了一眼教练办公室,“程教?”
“骂你…了?”
石头一顿,随即莞尔一笑,“没有,他没事说我干嘛。”
他话题一转乐呵呵说:“走啊,回宿舍。”哥俩好地勾著迟乐,又想起什么,“今天谢言没跟你一起呐?”
迟乐愣了愣,摇了摇头,谢言比他早走一会。
“哦,这小子,走走,回去睡觉了。”
宿舍内,迟乐刚从浴室出来就听见敲门声。
开门一看果然是谢言。
自从上次后,谢言便成了迟乐专属练习说话对象,两天来一次,一次两小时左把的聊天时间。
“你…你…”
“来..来了。”
迟乐自觉地侧了侧身,让谢言进门。
谢言坐在小沙发上翘著二郎腿,姿态自然道:“你今天有心事?自然点说就行,不用在意那么多。”
谢言这么一说,他就更不自然了。
“得找个话题?”谢言主动说道,手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了敲,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
迟乐缓缓坐在床边,“我……我,想……”
“想。”
谢言嗯了一声,整个身子往沙发上一靠,耐心地等著迟乐挑起话题。
迟乐并不直视他,眼神四处游荡,这倒是方便了谢言将人看了个痛快。
“游...戏?”
谢言回道:
“关于云巅游戏设定问题,我们已经聊过几次了。”
“那,那就换,换一个!”
迟乐脑子飞快转动,“对,对了。”
“我今天……看到,石,石头哥...”
“他好像…有点,不,不,开心”
迟乐断断续续说著,努力克服著自己的紧张情绪不说叠字。
其实这些天他已经习惯了在谢言面前说话,只是今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里不踏实。
谢言微微蹙眉,石头这段时间的状态并不稳定,时不时出现跟不上意识的操作。
但其实对于石头这样的老选手来说,大家也见怪不怪,云巅的辅助意识要求大于操作。
“石头哥,手,好像…不怎么……”
“舒…舒服。”
迟乐回想着细节,一字一句地说著。
“可能是腱鞘炎犯了。”谢言淡淡回道。
腱鞘炎对于职业选手来说是常事,打得久了身体机能自然而然地下降,这是每个职业选手到职业寿命中后期都会面临的事实。
迟乐默默地点头,这个话题对于他们来说好像都过于沉重了。
二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不如聊聊我们自己?好像这样轻松一点。”谢言往前坐了坐。
小沙发矮而小,这个角度谢言仰看着坐在床边的迟乐。
他声音低沉又磁性,在寂静狭小的空间内带着一丝沙哑循循善诱:“毕竟你都知道我的秘密了。”
“我们公平点?”
“好吗?”
如果说他是猎人的话,那他一定是森林中最有耐心的。
迟乐咬了咬嘴皮,轻轻点了点头。
谢言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些,“那我问你说?”
“好。”
两个小时后,迟乐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里复盘著刚才的练习。
谢言依言照做并没有问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
自从谢言答应和他练习说话以来,这段时间他并没有不耐烦的表现。
相反地,他很有耐心,会引导他说更多的话。
适时的鼓励和夸赞让迟乐觉得自己说话真的好了许多。
真真是个大好人。
他默默盘算著这个赛季的奖金,等拿了奖金,一定要好好挑选个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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