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赛当天。
徐一舟领着迟乐和谢言早早就到了化妆间,交代一番便去了临近的公司谈商务。
这次安排的活动参加的战队不多,也只来了十个选手,都是赛区目前能排得上号的,各个战队的支柱选手。
再加上来得早,人就更少了。
房间多,他们这个化妆间空荡荡的。
他们这个房间内就两个人。
Rainy和他们战队经理田俊。
Rainy已经做好了妆造,看了一下门外,没看到人,“哟今天徐经理怎么这么大方?”
“雨哥。”迟乐打着招呼。
Rainy立马上演了变脸,满脸笑容很是热情,“嗨late,快过来坐我旁边。”
谢言疾步超过自家中单,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到他旁边,“雨哥,我有一些关于游戏的问题需要请教你。”
“我们好像不是?位置,没什么好说的吧?”
谢言锲而不舍:“有一些关于队长方面的问题……”
“…我已经不是队长了。”
“哦?是吗?那很遗憾了。”言辞是遗憾的,态度是敷衍的。
“……”信你就有鬼了,Rainy面带微笑:“你这是要继承石逸风的队长之位了?”
谢言扯了扯嘴角:“不是。”
迟乐挨着谢言旁边的位置坐下,他有些好奇为什么陈泽雨不当队长了。
于是隔着中间的自家上单问道:“雨哥,那你们是怎么决定谁当队长的?”
Rainy马上挂上笑容,连说话声音都夹了不少:“我们是轮流的。”
好随意的决定方式。
“怎么了late,有兴趣来我们野风当队长吗?”
陈泽雨也不管中间隔着谁,盛情地朝TK中单发出入队邀请。
谢言冷笑一声。
“谢言你笑什么?”陈泽雨满脸不屑,转眼又对迟乐笑道:“late,我说真的,你考虑一下吧。”
“雨哥,我没记错的话你也是中单吧?”
谢言沉声发问。
“我是中单怎么了?谁说?位置就不能抛橄榄枝了?”陈泽雨理直气壮,“late今年18,你哥我今年多少了?还不允许我看中他了?”
谢言轻咳一声,郑重道:“这倒没有……”
“不过我冒昧地问一下,您是准备跟随田经理的步伐退居幕后了吗?”
这话简单点来说就是你准备退役了吗?
“在这说这个问题是不是不太好?毕竟我们算是外队,这种机密消息被我们提前知道了。”
谢言说话一向直白,但是这种情况已经算主动挑事了。
陈泽雨被气笑了,虚情假意地笑了笑:“你放心吧小伙子,哥至少得再拿个世界冠军。”
谢言哦了一声随即点头,“那就好。”
他成功地将陈泽雨的橄榄枝拦腰斩断,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早就噤声了的中单。
中单早就坐得端端正正地,从他肩膀偏向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想离这个是非远一点的。
Rainy眼神朝田俊一瞟,田俊会意便往外走去。
Rainy这才正色悄声问道:“别嘴贫了,我问你们正经事,NBG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谢言和迟乐对视一眼,不言而喻。
Rainy放轻了声音:“不过我听说,马炽准备去北欧那边。”
迟乐没说话,脸上没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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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炽已经提前通知他了。
“我的小道消息,听说是他们经理把战队的责任全揽了,但是他在本土赛区是待不下去了。”Rainy对此显然是疑惑地,“你们不觉得蹊跷?”
谢言会意,Rainy在本土赛区多年,又拿过世界赛冠军,地位成就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他的小道消息来源确实是小道,但一定是准确的。
Rainy皱着眉还想说什么,门外叩叩叩两声,他匆忙道:“我听到的就这些了,其实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有空再说。”
“Rainy,到你准备了哦。”工作人员敲门提醒著。
Rainy起身,走之前还向late单眨了眨眼:“那我先去了late,待会见。”
陈泽雨走后化妆间暂时安静下来,只有迟乐和谢言两个人在等著妆造。
谢言也不逗他,就这么把他看着。
迟乐一时间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扫视了一圈天花板后,谢言的眼神还黏在他身上。
“我脸上有东西吗?”
迟乐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又对着镜子看了看,很干净。
谢言摇头,“没有。”
“我只是在想……”
“多看看你,万一你被拐跑了,我怎么办?”
谢言这话说得幽怨,表情更是。
迟乐啊了一声,老实道:“我不会违约的。”
谢言又唉声叹气:“那如果没有合约,你是不是就真的跟Rainy哥走了?”
“毕竟野风综合实力非常强劲,又是夏季赛冠军,将要作为CPL一号种子出战世界赛。”
“而我们TK,唉……”话语中满满的幽怨。
迟乐蹙眉看着他表演,他反应过来,这谢言是太闲了,拿他逗乐呢。
谢言见迟乐不说话,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逗你的。”
迟乐别开眼闷声道:“不要开这种玩笑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走的。”
谢言往门外瞥了一眼,然后起身刷地一下蹲在迟乐旁边,他本来就比迟乐高不少,这么猛然一蹲下来就好像一只大型犬。
“我错了。”
骨节分明的手伸出去,将那双白细的手腕捉住握在手里:“你这么厉害,这么抢手。”
“我只是害怕。”
谢言垂著眸。
迟乐本想将手解救出来,却在看到一向桀骜的人低头不语时,明明知道对方是在逗他,心还是软了。
“你…害怕什么?”
“你也很厉害。”
“我们,能在一起打很久。”
迟乐朋友少,安慰人的机会更是少之又少,辍学也早自认辞汇量匮乏。
尽管如此,这三句话还是将谢言撩拨得心猿意马。
谢言半蹲著,?凤眼盯着面前一字一句说著类似于誓言的人,眸间神色平静下藏着翻涌的情绪。
面前这人还偏偏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代表了什么。
谢言后槽牙都咬紧了。
随意撩拨还不自知,还说著这种话。
对上那双澄澈的眼,“我会记住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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