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第一军司令部。
“吼古西马思!”(报告!)
“哦哈一类!”(进来!)
“山本君。”筱冢义男望着眼前满脸阴鸷(zhi)的山本一木,轻轻叹了口气;“我想听听你对梅津将军在大凹山地区遇袭的看法。”
山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完全是蠢货。”
“八嘎!”筱冢义男大怒。
“嗨易!”
“山本君,我想听听你的具体看法。”筱冢义男训斥完,又恢复了平静。
“梅津将军在离任前,消极怠工,致使帝国在支那华北战场上治安状态极度恶化,在卑职看来,梅津将军之死完全是十足的蠢货!”
“山本君。”筱冢义男摇摇头:“现在不是批评梅津君的时候。而是我们这些驻山西的帝国军人该如何向大本营汇报。”
“将军,我想我们可以用歼灭八路军总部的成绩,来弥补梅津将军不幸玉碎的错误。”
“哦?”筱冢义男来了兴趣:“你的电讯侦测小队有了新的收获?”
“是。我的电讯侦测小队在璐阳大亚湾村附近发现了大规模异常的电讯号,卑职认为,这块区域很可能就是八路军总部的所在地!”
“很好,山本君,说出你的计划。”筱冢义男起身快走,在晋地的地图上描画出了山本所指的大致范围。
“以驻璐阳的第29旅团一部,对敌根据地进行扫荡作战,待敌主力被第29旅团吸引后,由我的特工队对敌人总部进行斩首行动!”
“你对这次偷袭有几成把握?”筱冢义男看着山本一木。
“十成!”
“好。山本君,我和大岛君在此恭候你的捷报!祝武运长久!”
“嗨易!”山本一木再次顿首,随后快步跑出了司令部。
三日后,一支火力加强型的日军大队从璐阳出发,沿着铁路线对八路军晋东南根据地展开了扫荡作战。由于日军提前做好了保噸工作,此次扫荡作战,有无数沿线的百姓惨遭毒手……
麦村。
此时正是十点多钟,麦村的村民们差不多忙完一上午的事情,正在村子里休息。老人们在逗引著孙辈,或者是跟邻里聊著家常,而女人们则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和同龄人打闹玩乐,一派温馨。
只听远远地有人喊道:“鬼子来了!”众人才从一片祥和中惊醒,赶快回家带着孩子往山上跑。可惜,预警还是慢了一步……
出入村子的道路早已被凶神恶煞一般的日本兵守住。只听一声刺刀入肉的响声,一条汪汪吠叫的大黄狗被兽兵夺去了性命。喂养它的小男孩哭叫一声:“虎子!”便跑去大黄狗的尸体边不停地揉动着。虎子再也不能回应小主人了,它的灵魂上到了天国。
小男孩哭叫了一会儿,眼看大黄狗一直没有动静,他突然跑去那个刺刀上还在滴血的兽兵面前,抱住它的大腿就一口咬了下去。
那兽兵没有防备,被一口咬了个结实,忍不住痛呼一声,随后眼睛里爆发出一阵狠戾,一脚把小男孩踹倒在地,高高举起了刺刀正要刺下去,却被山崎冶平一声怒喝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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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快步走到那个兽兵前面,狠狠地扇了两个耳光:“八嘎,你的,丢尽了小日本蝗军的脸!中日亲善你的明不明白?!”
那兽兵被打得嘴角出血,却还是像机器一样不断地鞠躬点头:“嗨易,嗨易!”
小男孩被吓傻了。他呆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矮胖凶狠的男人,不知道它到底在干什么。
山崎冶平俯下身子,一改往日的凶恶模样:“小孩,不要害怕,蝗军,大大滴好!”随后它从衣兜里摸出一把糖块:“小孩,你的,吃,甜的!”
小男孩没有接它的糖,而是用一种仇恨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山崎。
“小孩,你地,不要害怕,告诉我们的,八路军,在哪里。我们滴,给你米,给你钱。”
“呸!”小男孩一口唾沫啐在山崎脸上,随后跑到一个农村妇女身后:“娘,它们是鬼子!”
“八嘎!”一头兽兵见小男孩如此无礼,端起步枪就要射击,却又被山崎挥手拦下。它擦掉脸上的唾沫,走到那女人跟前,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我们滴,亲善,去你们的,家里,做客!”
女人被吓得不敢回应,只是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丈夫。
“太君,我们家穷,恐怕是接待不了您……”男人正要多说什么,山崎一挥手,两头端著步枪的兽兵快步上前,把刺刀和枪口对准了妇女和小男孩:“你的,敢违抗蝗军?!”
“不……不敢……”老百姓们哪里是兽兵的对手,无奈之下只得带着这些无比凶残的“客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你们,支那老百姓,过得真的是太苦了!我们滴,蝗军,会定期来访,给你们,送米,送面!”
“你们不来大家就烧香拜佛了。”男人苦笑着低声说道。
“呦西。”山崎并没有听到男人说的话,还以为是在表示顺从。它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男人聊著天,那双狼眼却止不住地往女人身上瞟。
它按捺不住了。只听村里突然传来一声枪响,随后就是妇女痛苦的求饶声和孩子的哭泣声。
男人和女人脸色微变:“鬼子……”
“我们滴,亲善!”山崎再也忍不住了,它淫笑着冲上去抓住女人,开始施暴。
“太君!太君!饶了她,饶了她吧!她才二十岁出头啊!太君!”男人不住地哀求着,小男孩却勇敢地跑去抓住了山崎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
“八嘎!”山崎大怒,转身一巴掌将小男孩扇出了一米多远,随后转身盯着男人:“只要你告诉蝗军,八路军的医院、兵工厂、指挥部在哪,可以既往不咎!不然,你们一家三口,通通死啦死啦地!”
“我……我……”
“水根他爹,不能把八路军在哪告诉鬼……呜!”女人话还没说完,山崎军刀的利刃便贯穿了她的肚腹。山崎恼怒地一掌推开濒死的女人,跳下床去抓住小男孩威胁道:“再不说,小孩,死啦死啦地!”
“娟子!”男人悲呼一声,双目中爆发出一阵前所未有的决绝:“狗日的小鬼子,来呀!你就算杀了我全家,我也不会把八路军在哪儿告诉你的!”
“八嘎!”山崎大怒,他一把抓起小男孩,像掷铅球一样把他头朝下砸在了地上。只听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原本活泼可爱的小男孩瞬间没了声音。山崎转过身,用极为阴冷的声音继续威胁道:“你如果不说,我就杀了你们全村的人!最后问你一次,八路军,在哪里!”
“老子还是那句话,去你码的小日本鬼子!”
“呃啊啊啊啊!”山崎被男人的话彻底激怒。他再一次挥出军刀,男人的脖颈间喷出一股血泉,头颅被武士刀的刀锋划过,骨碌碌地掉在了地上。喷溅的鲜血激发了野兽嗜血的本能,它冲出屋子,用日语高声喊道:“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仅仅不到半小时,原本一片生机的麦村就已经变成了一座露天的屠宰场。村里的道路上横七竖八地躺着被屠戮的百姓和泼洒的粮食。最让人愤懑的是,这些兽兵屠村之后,竟然用鲜血在村子里的土墙上写到:“土匪XX寨所留。”这帮禽兽临走还要嫁祸于人!
少数几个出村办事的村民回到村子,看着满地的尸体鲜血和燃烧的房屋,搂在一起坐在村头,悲怆地哭泣著。略带暖意的秋风掠过耳畔,似乎是在抚慰这些不幸遇难的村民。末了,没有一个人说话。众人只是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撒开腿脚,往最近的八路军根据地跑去。麦村数百余村民用生命留下的警示,不能被就这样白白浪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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