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打卡处,欢迎回来。】
【量子平行世界,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956年,冬,宝成铁路工程段后勤卫生所。
太阳蔫蔫的挂在天上,如同卫生所病房里的顾平安一般。
外面是一支在北边半岛上"打不烂、炸不断的钢铁运输线。"
也是领导人题词“逢山凿路,遇水架桥,铁道兵前无险阻”的铁军。
窗外口号声阵阵,顾平安有些难受的挪动身子,看着跟阿木木同款皮肤的自己叹了口气,他到现在仍旧有些怀疑人生。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来,也有人走,没什么好奇怪的。
只不过顾平安这位异界来客有些例外。
他原本是个扑街网文写手,三十多岁的年龄就患上了无兴趣综合症,很不合群般的孤独,当然,孤独不是没了人际交往的能力,只是失去了逢场作戏的兴致。
属于摆又摆不烂,卷又卷不赢,躺也躺不平的一类,好不容易攒俩子儿投到股市,也是绿了又绿,和某个朋友或者某个城市一样。
你说‘孤身走暗巷’吧,违法乱纪,还担惊受怕,再说过度透支的身体也不允许他做这么刺激的事儿。
想着谈段恋爱给生活点刺激,曾经最火热的心现在也是毫无波澜,何况老一套追女生手法都过时了,遇到的要么很现实的三件套,要么就是还处在二次原时期的小公主,没一样是他能沾上的。
只能每天宅在老家的小院里写写书这样子,评论区里的读者老爷们都超有才,他超爱这里。
可也是有代价的,没想到他一扑街写手也患上了职业病-----连做梦都是读者老爷磨刀催更的场景。
加上某个题材内卷的厉害,鸭梨山大,为了攒点稿子熬夜码字,一个没注意就嗝屁来到了这里。
内卷到什么程度呢,据不完全统计,棒梗断腿断手4396次,贾张氏拉肚子2800次,洗衣姬跟娄子于丽等人被捅不少于443次。
戾气太重会影响读者老爷心情,只蹭蹭不进去稍稍给点深度也会被和谐,平凡一点的没人喜欢看,和平相处会被喷圣母。
反正顾平安这种扑街写手可太难了。
就这么说吧,三十来岁的年龄,一年四季他都不用去剪头发,生活上都少了一项支出。
理清了原主记忆后,顾平安感叹这具身体可谓是先天吃苦圣体。
打小被亲爹报恩送到城里给顾老爷子继嗣当养孙,好在两家一个姓,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几百年前也是一家人。
顾老爷子旧时代是个出苦力的窝脖儿,新时代后老爷子为了养活俩人,攒钱买了辆平板三轮车当起了板儿爷。
对顾平安当亲孙子一样抚养教导,原主也很争气,打小懂事听话,成绩也很优秀,爷孙俩日子过的还是挺幸福的。
可惜上天就喜欢折磨人,意外还是出现了,顾平安初中毕业的时侯,老爷子还没等到孙子工作以后享福就倒在了路边,溘然长逝。
给爷爷摔了盆,顾平安也没心思再上学,成了一名光荣的铁道兵。
顾平安发愁的不止身体受伤能不能康复,还有原主记忆里的那个院子,有个姓易的虚伪又道德,有个姓张的寡妇泼辣又精明,还有整天在胡同里和人武斗的何姓厨子,自己要是残疾了回去以后不会像某些书里一样被吃绝户吧?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愁眉苦脸的想嘛呢?放心吧,我问过了,你全身虽然伤处骨折多,但身体素质好,养仨月保证活蹦乱跳的。”
进到病房的是排长张大山,津门人,说起话来跟唱歌似的。
顾平安是因为救战友被塌方的石头压下面了,全身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右腿,骨折面积最大。
“排长,您咋来了?”
排长脸上看不出喜忧,怔了半晌才回道:“帮忙收拾收拾,给你换个地方。”
顾平安只能勉强活动上半身,听到排长话仿佛猜到了什么语气失落:“排长,我,我是不是治不好啦?”
“胡思乱想嘛呢,这次上面给你安排的是复员,我打听过了,工作单位都帮你和地方上联系好了,好像是和咱们现在的铁路有关系,你比小四川他们有福气,回到地方上也是一样做贡献,可不准有思想包袱。”
顾平安是五三年来部队的,像他这种五零年一月至五四年十二月入伍,安排回到老家的叫复员军人。
五五年三月颁发兵役法之后的战士叫退伍,干部叫转业。
至于为什么顾平安人都没回城,单位都给联系好了,只能说和他救的战友有关。
小四川是个只比顾平安还大两岁的铁道兵,长埋在了宝成铁路那段崇山峻岭之中了。
七月竣工后,部队回到了起点雍城,休整一段时间就要转战下一个地方。后面几年会有战友去大庆,也会有战友在八十年代成为百万中的一员。
顾平安听到复原,虽然羞耻于自己内心那一丝小窃喜,但原身对铁道兵很有感情,很多熟悉的面孔都长埋在了这里,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听从上级安排。”
“你小子有福了,你们这批伤员要被送到长安去做康复治疗,那可是长安,十三朝古都呢,当初路过我都没好好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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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长,我,我舍不得你们。”
一米七的汉子此时沉默的抱了抱顾平安,朝外面吼道:“都在外面磨蹭什么?”
“排长,我们不是怕您难过嘛,给您和小平安一个独处机会。”打头的是副排,一个连自己家乡都不知道在哪的老兵,他见惯了各种离别,因此尽量活跃着气氛。
嗯,所有部队里也只有铁道兵有副排,当然,不属于军官序列,和顾平安一样每月只拿几块钱津贴。
“小平安,以后回去早点结婚生娃,有了娃记得给俺们报喜。”
“还得教娃识字上学,学知识做贡献,造那什么机器,咱们就再也不会用人堆著修铁路了。”
“老憨头说的在理,平安,多生几个娃,造大炮的,造飞机的都要有人才。”
.......
“当时的我躺在担架上,用手小心的抚摸着我们修好的铁路,努力的去记住那一张张洋溢的笑脸,仿佛能听到冒着浓烟的火车长鸣,还有崇山峻岭之下战友们的阵阵呼唤。”
“那个年代,在绝境和满目疮痍中有一群人如飞蛾扑火般前扑后继,成为一座座丰碑。”
“半岛上有人为了胜利在雪地里甘愿化作冰雕。”
“赛罕坝上有人为了治沙造福后代扎根造林,北大荒有人为了把它变成粮仓付出青春年华。”
“铁道上有人为了那声火车长笛甘愿和大自然较劲。”
“这盛世如你所愿!我是你们的眼。”---顾平安回忆录。
一周后。
长安红会医院。
“顾大哥,你就和额拉会话话嘛,就说说你当兵的事情好不好。”
顾平安即使闭上双眼装睡也阻止不了隔壁病床女同志的健谈,耳边仿佛有只小蚊子嗡嗡嗡的,都想学某个锤王来一句,你再吵吵额锤你呀。
通过几天了解,这位?庄胜男的女同志来自于陕北圣地,大约十六七岁的年龄,脸蛋皮肤黝黑,还带着明显的高原红,身材高挑瘦弱,只有两只大眼睛精神奕奕,仿佛会说话一般布灵布灵的,这会儿正央求着顾平安给他讲当兵的故事。
顾平安现在还处于穿越和原主对连队战友们感情的心理交战之中,加上病床上躺的时间一长心里压抑憋闷,实在是提不起讲故事的兴趣。
“胜男,莫吵到别人休息咯。”
说话的是庄胜男母亲,和顾平安一样躺在病床上,口音有些特别,顾平安一时分不清具体是湘赣哪里的,母女俩一个说陕北话,一个说湘赣口音,顾平安倒是有些好奇了。
“娘,我知道了。”
接着庄胜男神情失落的对顾平安道歉:“打扰您了,对不起。”
“顾同志,不好意思,我这闺女就是想她爹了,他爹和送你来的那些人当初一样在半岛,只是这几年消息很少,所以她遇到当兵的就缠着人家打听消息。”
庄胜男母亲提到自己男人的时候语气明显失落低沉,只是顾平安和庄胜男都没察觉到。
顾平安这才明白原委,不好意思的摆了摆稍微能活动的胳膊:“钟大妈,不怪庄胜男同志,有个人说说话也挺好。”
“看你这几天情绪不好,大妈劝一句,咱们伤员养伤心态得调整好了身体恢复的才好,听口音你是四九城人吧?”
庄胜男看着顾平安和自己母亲聊了起来,不满的皱了皱鼻子:“我娘当初可是医务兵呢,她这可都是宝贵的工作经验。”
“谢谢您,我是四九城人。”
“哇,那你有没有去过天安门,有没有参加过四九年的庆典活动,有没有看到过他老人家?”庄胜男叽叽喳喳的像只快乐的小鸟,说著双眼满望着四九城方向满是憧憬和回忆,在黄土高原的时候,她是见过老人家的。
“没,当初学校是放了假,但我要帮爷爷推车。”
“那太可惜了,你爷爷是开车的吗?真厉害。”
“不,他是板儿爷。”
庄胜男对啥都好奇,和排长津门人似的从不让话题掉地上:“什么是板儿爷?”
“就是用三轮车帮别人拉货出苦力的。”
“难怪你病的这么重家里人都没来看你。”
“爷爷已经不在了。”
“顾大哥,对不起。”
被母亲瞪了一眼,庄胜男扭捏稍微安静了一会,但也只是一会。
“要不您和我说说四九城吧,大不大,人多不多,我还没去过哩,我娘说过以后我们也要去四九城哩,到时我去找你好不好,你住哪里呀?”
这是个话唠啊,顾平安拿她没办法,顺口回道:“交道口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
“等等,我找笔记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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