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万秋霞(1 / 1)

徐红升和顾平安相视一眼,这个时间很敏感,当时解放杭州刚好是月初,接管后会安抚?姓,以及打击残余势力。

难道有大鱼?

但也不对啊,军管会时期对方锦成这种回原籍的历史可是审查很严格的,看小业主成分和两人穿着就明白不止历史没问题,甚至可能还重操旧业了,否则能在杭州开染织厂的规模怎么也超出小业主范围了。

“这个万秋霞甚至方锦成都有问题,不过咱们还是先查凶杀线索吧。”

这时猴子带着喜色押送著一名乘务员回来了,为什么说是押送,因为顾平安看到这名乘务员戴着手铐。

“队长,他叫郑春生,厕所钥匙只有他和林解放有,他自己承认了。”

就这么简单抓到凶手?徐红升心底感觉有些不对,不动声色把郑春生带到餐车审问。

“猴子,你去的时候郑春生在干嘛,一直离开过你视线没?”

猴子这会正为立功高兴呢,摸不著顾平安为什么这么问,一脸奇怪:“他好像知道我要找他,过去的时候很干脆的就认下了,可能是觉得咱们能查到钥匙这儿已经没办法逃避了吧。”

顾平安不置可否,皱着眉头仔细思索。

“你是郑州继乘上车的吧,说说怎么回事?”

郑春生确实很干脆,“人是我杀的,缺钱,上车前我就把他底细摸出来了。”

“哦?那他身上一?多块钱怎么没拿走?你不是为了钱吗?”

郑春生愣了下,苦笑一阵后自嘲道:“倒霉呗,本来图财的,没想到他这么胆小给吓死了,钱我就没敢动,又给装回去了。”

徐红升笑了:“那为什么不给他穿上裤子,还摆跪下的姿势?”

郑春生虽然不明白徐红升发笑,心里感觉越发不好,“我想弄成意外或者仇杀。”

“刚我说错了,方锦成身上没带钱,他生病了,钱全装在万秋霞身上。”

郑春生顿时哑口无言,面若死灰。

“你和万秋霞是什么关系?”

“人是我杀的,我不认识什么万秋霞。”

“你好好一个乘务员,没关系怎么会替她顶罪?好,就算人是你杀的,和我们说说,是怎么杀死他的?用刀?凶器呢?用毒?用的什么毒?”

郑春生沉默不语,顾平安从猴子身上接过郑春生工作证后递给徐红升,“队长,他和方锦儒都是古城,还是一个街道的。”

郑春生顿时看到希望,抬起头说道:“对,我刚才确实说谎了,我跟姓方的有仇,非报不可。”

“那你是怎么杀的他?凶器在哪?”

“人是我吓死的,钥匙是我从他身上偷的,和他无关。”这时万秋霞到了,面色复杂的看了眼郑春生主动举起胳膊让韩胜利铐她。

倒是稀奇了,连着两个人主动投案承认自己杀人。

“嫂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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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郑春生说完万秋霞就打断道:“听嫂子的,替我顶罪不值得,你要好好活下去,即使不为了自己,照顾好家人记住了吗!”

徐红升几人都听出来了,后面两句万秋霞说的异常郑重。

郑春生哈哈大笑一阵后流着眼泪跪倒在地:“嫂子我记下了,你永远是我春生的好嫂子。”

万秋霞像个母亲一样,温柔的擦拭掉郑春生脸上泪水,还整了整衣领:“同志,放了他我全部交代。”

徐红升沉吟了一阵示意解开郑春生手铐:“胜利,把他交给列车长处理。”

郑春生走后,万秋霞鞠躬一脸感激道:“谢谢。”

“先说说和郑春生关系吧。”

“我跟他打小就认识,那是民国二十一年的时侯了........”

民国二十一年,中原省古都。

上海“一·二八”事变爆发后,国府高层“为不受胁迫,移驻古城办公。”

选择这里是利弊权衡之后的妥协,因为候选名单上的城市个个致命:四九城沦陷在即,武汉无险可守,长安铁路未通,渝城军阀割据。

当幕僚的手指划过中原腹地时,沉寂千年的古都突然被推上历史前台,当专列载着千余政要驶入古城站时,这座沉寂千年的古都,注定要被卷入中国近代史最诡谲的漩涡。

而郑春生和万秋霞的命运也因此改变,万秋霞是本地有名大户,因此成了这些政要们‘捐’‘纳’‘贡’的对象,万秋霞家中长辈因拒绝合作因而有天生了‘兵祸’家破人亡。

只有15岁的万秋霞因为外出逃过一劫,无家可归的他遇上了当时方家的下人,郑春生母亲郑韩氏,从此万秋霞就在方家生活了下来,也认识了两岁大点的郑春生。

“你是怎么吓死方锦成的?为什么?你肯定知道他日子不多了吧?”

万秋霞提到方锦成时原本好看的面孔一片铁青:“你要是知道他这次出来心怀鬼胎,并不是去治病就知道原因了。”

徐红升示意她接着说。

“他要逃,说国内医疗条件差,要逃到国外去,车票你看过吧,他要带着我在轮渡的时候换车去粤省想办法出境。”

“哦?”徐红升看着车厢方向来人对万秋霞回答不置可否,用万秋霞钓了这么长时间的鱼总算没白费功夫,正主还是来了。

负责记录的顾平安也看到了来人,那个戴着围脖的奇怪男人。

他腿是瘸的却掩盖不住高大的身材,每一步都走的极慢,不时还停下来咳嗽两声显得极为费力。

“你来了。”

“对,我来了。”男人声音嘶哑却有力。

顾平安听到这对话,甚至想接一句你不该来的。

而此时的万秋霞听到背后声音时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泪流满面,来人温柔的用他那只因为烧伤而不成形的手仔细擦拭:“你说过不哭的。”

“儒哥,不要,求你不要。”万秋霞戴着手铐费力的抓着那只烧伤的手,一脸哀求。

“听话,这是我的命,也不要为难人家公安同志,他们早就猜到不是你了。”

万秋霞拚命摇头,无助的像个孩子:“我不要,你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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