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运气好,运气好。”沈天恒谦虚地笑了笑。
“快,搭把手,放后备箱里去!”于长青招呼道。
三人合力,才把这头沉重的梅花鹿抬起来,塞进了吉普车的后备箱。
沈天恒顺手把野鸡和兔子也扔了进去。
就在关上后备箱门之前,沈天恒不经意地往里瞥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他顿时愣住了。
只见后备箱的角落里,竟然还放著一头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小野猪!
那野猪虽然不大,但看起来也得有五六十斤重。
沈天恒心里顿时掀起了波澜。
野猪可比鹿难打多了!
这家伙皮糙肉厚,性情凶猛,一般的猎枪很难一枪毙命,而且还容易激怒它,发起攻击。
于长青他们居然能打到野猪?
看来这位便宜师父的狩猎技术,确实远在自己之上啊!
再联想到这军绿色的吉普车,还有旁边这位叫程普、气质明显是军人的警卫员……
沈天恒心里瞬间明悟。
这位师父,恐怕不简单!
十有八九是部队里的人,而且看这派头,级别还不低!
自己这师父,拜得不亏!
不仅能学到真本事,说不定还能攀上点关系。
在这个年代,能和部队的人,尤其是军官搭上关系,那绝对是好处多多啊!
夜幕早已低垂,墨蓝色的天空中稀稀拉拉地缀著几颗星子。
南锣鼓巷,四合院里却并不平静。
周秋淑站在中院通往大门的影壁旁,不住地踮着脚尖往外张望,脸上写满了焦急。
儿子沈天恒早上说去山上打猎,可这天都黑透了,人还没回来。
山里晚上可不安全,野兽、毒蛇,还有那崎岖难行的山路,哪一样不让人揪心?
她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就像揣了个兔子,砰砰直跳。
“秋淑妹子,这黑灯瞎火的,站这儿干嘛呢?”
一道略显苍老,却透著几分刻意温和的声音传来。
周秋淑回头一看,是院里的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五十多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身干净的蓝色工装,手里还端著个搪瓷缸子,看样子是刚吃完饭出来溜达。
“一大爷,”周秋淑强挤出一丝笑容,可眼里的担忧却怎么也藏不住,“天恒……天恒还没回来,我这心里……有点不踏实。”
易中海闻言,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他目光在周秋淑略显憔悴却依旧清秀的脸上转了一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周秋淑是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人长得又周正,院里不少人都有些想法,易中海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平时碍于身份,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眼下,这倒是个献殷勤的好机会。
“哎呀,这都几点了,天恒怎么还没回?”易中海故作关切地说道,“山里晚上可不安全,不行,这事儿不能大意!”
他放下搪瓷缸子,提高了声音:
“我看这样,我把大家都叫出来,一起想想办法,人多力量大,看看是不是需要组织人去找找?”
说著,他也不等周秋淑回应,就?开嗓子在中院喊了起来。
“各家各户都出来一下!都出来一下!有点事儿跟大家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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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中海在院里威信还是挺高的,他这一喊,各家各户的灯陆陆续续亮了起来。
很快,中院里就聚拢了不少人。
睡眼惺忪的,刚吃完饭的,还有端著碗出来看热闹的。
“一大爷,啥事儿啊?这大晚上的。”有人打着哈欠问道。
“是啊,一大爷,出啥事了?”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旁边一脸焦急的周秋淑。
“大家伙儿静一静!是这么回事,秋淑家的天恒,早上进山打猎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家伙儿都知道,山里晚上危险,咱们一个院住着,不能看着不管!”
“都帮着想想办法,看看是不是要组织人去找一找?”
易中海的话音刚落,人群里立刻就响起了议论声。
“哎呦,天恒还没回来?这可得赶紧找啊!”
“是啊是啊,山里晚上黑灯瞎火的,万一出点啥事……”
“秋淑妹子,你也别太着急,兴许是路上耽搁了呢?”
大部分邻居还是善良的,纷纷出言安慰周秋淑。
可总有那么些不和谐的声音。
“哼,找什么找?”
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正是住在后院的刘海中。
刘海中挺著个啤酒肚,穿着件跨栏背心,手里摇著把破蒲扇,一脸的不屑。
“他沈天恒不是能耐吗?还弄了把猎枪!“
“我看啊,八成是在山里打了什么不该打的东西,或者干脆就是猎枪走了火,把自己给崩了!”
“再或者,打了人,被公安抓起来了也说不定!”
他这话一出口,院里顿时安静了不少,气氛也变得有些诡异。
周秋淑本来就心急如焚,听到刘海中这般恶毒的诅咒,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
“刘海中!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指著刘海中,声音都带着哭腔,“我家天恒怎么就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咒他?你还是不是人!”
这还是周秋淑头一次在院里这么大声地跟人吵架。
她平时性子软和,为了孩子,很多事情都忍了。
可现在事关儿子的安危,她再也忍不住了。
“嘿!你个寡妇娘们,还敢跟我横?”刘海中眼睛一瞪,蒲扇指著周秋淑,“我说错了吗?一个毛头小子,拿着猎枪到处跑,不出事才怪!我看就该让公安把他抓起来,省得祸害人!”
“就是!”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年轻人也跟着起哄,正是院里的许大茂。
许大茂是轧钢厂的放映员,平时就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跟刘海中算是一丘之貉。
“刘大爷说得对!那猎枪是能随便玩的吗?万一伤了人怎么办?“
“我看啊,你们家还是赶紧去派出所里看看,兴许人就在里面蹲着呢!”
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道,故意把“派出所里”四个字咬得很重,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
周秋淑气得嘴唇直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一个女人家,哪里是这两个无赖的对手。
就在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易中海突然开口了。
“刘海中!许大茂!你们俩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易中海脸色一沉,语气严厉。
“天恒那孩子平时什么样,大家伙儿心里都有数!”
“现在人没回来,不想着帮忙就算了,还在这儿说风凉话,像什么样子!”
他转向刘海中:“老刘,你也是院里的老人了,说话得有点分寸!天恒真要出点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
又看向许大茂:“还有你,许大茂!年纪轻轻的,嘴巴怎么就那么损?赶紧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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