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说得好像自己做了多大让步似的。

贾东旭脑子转得慢，被许大茂这么一绕，感觉好像是自己占了便宜。

钱先还给自己，风险小了很多。

他咬了咬牙，又被许大茂连哄带骗地说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抵挡住诱惑。

“那……那行吧！”贾东旭一跺脚，“大茂哥，我信你！不过说好了，打到东西卖了钱，得先还我买枪的钱！”

“放心！兄弟，我许大茂说话算话！”许大茂见他答应，心里乐开了花。

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至于什么借钱，什么优先还，到时候还不是他说了算？

反正枪是贾东旭掏钱买的，他许大茂一分钱没花，就能跟着用枪打猎分钱，这买卖太划算了！

贾东旭晕晕乎乎地回了家，从家里藏钱的地方，不情不愿地把积攒了许久的钱拿了出来，交给了许大茂。

看着那沓钱，贾东旭心里一阵肉疼，但又被许大茂画的大饼激励著，幻想着未来打猎赚钱的美好日子。

他却不知道，许大茂拿到钱后，心里正得意地骂他傻呢。

许大茂办事效率倒是挺高，或者说他急于显摆的心情太过迫切。

第二天下午，他就不知道从哪儿买来了一把看起来还挺新的双管猎枪。

他扛着那把锃亮的猎枪，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四合院。

正是下班时间，院子里人来人往，不少人都在院子里洗菜、聊天或者忙活家务。

许大茂故意走到院子中间，把猎枪从肩膀上卸下来，拿在手里。

他一会儿擦擦枪管，一会儿又举起来瞄瞄天，动作幅度搞得很大，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他。

“哟，大茂，你这……哪儿弄来的家伙什啊？”

眼尖的邻居很快就发现了，好奇地围了上来。

“嘿，猎枪啊！看不出来？”许大茂得意洋洋地扬了扬下巴，把猎枪举得更高了些。

“猎枪？！”

“嚯！大茂你可以啊！这是要学沈家小子，进山打猎去？”

“这枪看着可不赖！得花不少钱吧？”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目光都聚焦在许大茂和他手里的猎枪上。

许大茂非常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那是！沈天恒能干的事，我许大茂凭什么不能干？”

“这不，我和东旭合计好了，明儿一早就进山！”

“到时候给大伙儿开开眼，瞧瞧我许大茂的枪法！”

他拍了拍身边的贾东旭，贾东旭站在旁边，表情有些不自然，既有点兴奋，又有点局促不安。

听到周围人的吹捧和议论，贾东旭心里也升起一丝虚荣感，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跟着许大茂满载而归的场景了。

“行啊，大茂，有志气！”

“那我们可就等著吃你们的野味了！”

“注意安全啊！”

邻居们有的起哄，有的真心提醒。

许大茂被捧得飘飘然，仿佛自己已经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了。

他大手一挥：“放心吧！瞧我的！”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扛着一堆猎物回来，沈天恒那小子目瞪口呆、相形见绌的样子。

到时候，看院里谁还只捧著沈天恒！

这天晚上。

许大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他脑子里全是自己明天进山打猎的场景。

一会儿是自己一枪打中飞奔的野兔，一会儿又是自己举枪射下高飞的野鸡。

邻居们围着他，满脸羡慕和佩服。

沈天恒站在一边，脸色难看……

他越想越兴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而在另一边的贾家。

贾东旭也同样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但他心里却不像许大茂那样全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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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把猎枪花光了他好不容易攒下的积蓄，秦淮茹为此跟他吵了一架，现在还在生闷气。

一想到这，他就觉得心疼。

万一……万一打不到猎物怎么办？钱不是白花了？

而且，打猎真的像许大茂说的那么轻松吗？

山里会不会有危险？

万一遇到狼或者其他猛兽怎么办？

他自己可从来没摸过枪，明天能行吗？会不会拖后腿？

期待、兴奋、肉疼、害怕、担忧……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头噷织。

毕竟打猎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陌生而充满未知的领域。

一种深深的不安感，如同潮水般，在寂静的夜里，悄悄地蔓延开来。

天还没彻底亮透呢，东方刚刚泛起一抹鱼肚白。

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家都还在睡梦中。

可有两户人家，灯已经亮了。

是许大茂家和贾家。

咯吱一声，许大茂家的门先开了。

许大茂扛着那把他昨天显摆了大半天的猎枪，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

他特意挺直了腰板，深吸了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

嗯，感觉不错！

今天，就是他许大茂扬名立万的日子！

他仿佛已经看到沈天恒那小子吃瘪的表情了。

想到这儿，他嘴角忍不住又往上翘了翘。

紧接着，贾家的门也开了。

贾东旭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明显的黑眼圈。

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他身上穿着件半旧不新的外套，眼神躲躲闪闪的，不像许大茂那样神采飞扬。

“我说东旭，你磨蹭啥呢？快点儿！”许大茂催促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来了来了。”贾东旭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四合院。

清晨的街道上几乎没什么人，只有偶尔早起的卖包子的铺子在忙活。

许大茂走在前面，步子迈得老大，猎枪在他肩上随着步伐一晃一晃的。

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简直就是个天生的猎人！

“东旭啊，跟你说，这打猎啊，可是个技术活儿。”许大茂开始了他的“教学”。

“首先呢，眼神得尖！”

“得能发现隐藏在草丛里、树枝上的猎物。”

“其次，动作得快！稳！准！”

他边说边比划著，好像他真的很有经验似的。

“看到猎物，不能犹豫，‘砰’就是一枪！”

“枪法，那更是关键中的关键！”

“你看我这枪……”他把猎枪拿下来，在手里掂了掂，“这手感，啧啧，绝对是好枪！”

贾东旭默默地跟在后面听着，心里却越来越没底。

许大茂说得倒是轻松，可他连枪都没摸过几次呢。

而且，这山路崎岖的，他看着都觉得瘆得慌。

周围的景物渐渐变得陌生起来，房屋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

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新气味，但也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野性？

贾东旭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许大茂身边靠了靠。

“哎，我说你小子，怕什么？”许大茂察觉到了他的紧张，斜了他一眼。

“有我许大茂在，你怕个锤子！”

“再说了，这大清早的，哪有什么危险？”

“咱们就找找兔子野鸡啥的，那些玩意儿，见了人跑还来不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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