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医生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知道这消息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然，这也只是初步判断，具体情况还要等后续观察和进一步检查。你们家属……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医生摇摇头，转身离开了。
留下许大茂一个人，像根木桩似的杵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
……
与此同时，四合院里。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贾家。
贾张氏正坐在桌边，等著儿子贾东旭回来吃饭。
秦淮茹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心里也有些纳闷。
这都几点了，东旭怎么还没回来？
平时这个点，早该到家了。
而且，今天他是跟许大茂一起出去的，说是去……打猎？
秦淮茹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
许大茂那个人，看着就不怎么靠谱，油嘴滑舌的，还爱吹牛。
东旭跟他出去，能干什么正经事？
就在婆媳俩心里嘀咕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在医院工作的邻居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贾大妈！秦淮茹！不好了！出事儿了！”
贾张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
“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家东旭？”她急忙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是……是贾东旭！”邻居喘著粗气，“他……他在医院呢！好像是受伤了，挺严重的！是许大茂送过去的！你们快去看看吧！”
“什么？！受伤了？！”贾张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在哪家医院？！”秦淮茹也是脸色煞白，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婆婆，急切地问道。
邻居报了医院的名字和地址。
“哎呀我的儿啊！”贾张氏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我可怜的东旭啊！你怎么就出事了啊！”
“妈！您先别哭！咱们赶紧去医院！”秦淮茹强忍着慌乱，拉着贾张氏就往外跑。
婆媳俩也顾不上锁门了，一路小跑着冲出四合院，往医院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贾张氏哭哭啼啼，嘴里不停地念叨著。
秦淮茹心里也是又急又怕，脚下不敢停歇。
医院病床上，贾东旭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一条腿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隐隐还能看到一丝血迹。
“东旭！我的儿啊！”贾张氏扑到床边，哭得撕心裂肺。
秦淮茹看着丈夫毫无生气的样子，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时候，之前的那个医生闻讯赶了过来。
“你们是病人家属？”
“是是是！医生！我是他妈！我儿子怎么样了？他要不要紧啊？”
贾张氏抓着医生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医生看了看病床上的贾东旭，又看了看哭得几乎晕厥的贾张氏和一旁抹眼泪的秦淮茹，叹了口气。
他把刚才跟许大茂说的话，又对贾张氏重复了一遍。
当听到“可能会影响生育?能”这几个字时，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愣愣地看着医生，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医生……你……你说什么？”
医生只好又耐著性子解释了一遍，说明了伤势的严重性和可能的后果。
贾张氏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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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生育……
这……这怎么可以？！
这要说出去了，贾家的名声就完了啊！
以后东旭要被多少人笑话成活太监？！
短暂的呆滞之后，贾张氏猛地回过神来，她一把抓住旁边秦淮茹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了肉里。
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狰狞的表情，恶狠狠地对秦淮茹说道：
“淮茹！你听着！”
“这事儿……不准跟任何人说！一个字都不准往外透！”
“要是让我知道你乱嚼舌根，败坏我们贾家的名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淮茹被她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妈……我知道……”
贾张氏眼神阴鸷，喘著粗气，似乎在极力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绝不能让这事传出去！
要是院里人知道她儿子可能生不了孩子了，那她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东旭以后还怎么做人？
不行！绝对不行！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对秦淮茹说：
“你也别太担心！医生也说了，只是可能！不一定就真的不行了！”
“再说了，就算……就算医院治不好，咱们乡下有的是土方子！保管能把东旭治好！”
贾张氏嘴上说得硬气，但声音里的颤抖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慌。
秦淮茹低着头，默默地听着，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土方子？
那东西能信吗？
医生都说可能会影响了，那恐怕就是八九不离十了。
她看着病床上昏睡不醒的丈夫，又想到婆婆刚才那凶狠的警告，只觉得一阵阵的发冷。
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贾东旭终于悠悠转醒。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还有些迷茫，入眼便是医院那白色的天花板。
“呃……”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试图动弹一下，却立刻被腿上传来的剧痛给阻止了。
“嘶——”
贾东旭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彻底清醒过来，记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守在床边的贾张氏一见儿子醒了，立马扑了上去。
“东旭！我的儿！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贾张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又惊又喜，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秦淮茹也赶紧凑上前，关切地看着丈夫：
“东旭，你感觉好点没？”
贾东旭看着围在床边的齂亲和媳妇，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干裂。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妈……淮茹……我……我这是在哪儿？”
“在医院呢！儿啊！你可吓死妈了！”
贾张氏抓着他的手，哽咽道。
“医院？”
贾东旭皱了皱眉，随即想起了昏迷前的那一幕，那只凶猛的猞猁，还有那钻心的疼痛。
“妈，我……我的腿……”
“别担心！医生给你治了！打了石膏，好好养著就行！”
贾张氏连忙安慰道，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慌乱。
她可没忘医生说的那些话，尤其是那句“可能影响生育?能”。
这话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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