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醉酒(1 / 1)

柳姝婳到了马车上时已经彻底醉了。

白酒又名烧刀子,刚烈浓辣,后劲十足,一杯下去,对于柳姝婳这样的初饮者来说简直是火烧火燎。

她晕乎乎的,双颊绯红,眼神迷离,似一潭幽深的泉水。

她一醉,就喜欢乱动,坐着不安分,一会儿东倒西歪,一会儿趴在萧佑身上。

她脑子有些迟钝,看不清这人是谁,只觉得很熟悉。

萧佑扶着她的肩膀,拍了拍她的发顶,“坐好,莫乱动。”

马车再向前行驶,万一有颠簸她就容易磕到头。

可柳姝婳却觉得他在训斥自己,嘴一瘪,揪着他的领口哼哼唧唧,“就动就动……”

马车果真一个摇晃,她跌倒在萧佑怀里。

萧佑一惊,连忙托住她,这下,柳姝婳顺杆子往上爬,坐在他的双腿上,声音娇媚,“抱抱……”

潜意识里怕掉下去她又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秀口轻吐,浓郁的酒气夹杂着淡淡的女儿香,冲击著萧佑的感官。

佳人在怀,温香软玉,醉颜酡红,最是致命。

萧佑自诩不是柳下惠,他一手拖住柳姝婳,两人间毫无缝隙,眼神幽暗,似要把她揉入血肉。

嗓音低沉略带沙哑,“婳儿……”莫要招他。

他的侧脸贴著柳姝婳的耳朵,她只觉得无比凉快,凑近蹭了蹭,还想要更凉快一点,“唔,好凉快……还要……”

身子也不安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搅地他心弦颤动,一瞬间只觉得去他娘的自持!

“妖精!”

他惩罚般地含住她的耳垂,轻咬了一下,接着转过脸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噙住她的红唇,如饿狼般碾咬。

柳姝婳喘不过气来,发出娇吟。

驾车的侍卫听得脸红心跳,感叹他家将军太猴急了。

时光飞逝,步入三月,开春之际,草长莺飞。

经历了战事后迎来新的一年,雍州城的百姓们出门下地,开始播种。

萧佑同府衙相商,在适合的地方开辟新的土地,分发给田地遭到破坏以及城外安家的百姓。

同时他也把新培育出的种子分发给他们,并派了人去传授相关经验。

如今事务不繁忙,萧佑也多了时间陪柳姝婳,只要闲暇时,两人就会腻在一起,像极了新婚的小夫妻。

见她呆在府里是在无趣,萧佑处理完一切事情,安排好一切,带她出了城。

柳姝婳坐在马上,所经之处全然陌生,好奇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萧佑也不卖关子,“你不是说散心,我带你去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这个庄子距离城内有些远,原本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后来从了军,有了自己的府邸,他便将它改成了庄子,每年雇佣农人打理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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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姝婳一听来劲了,“夫君的老家吗?离著很远吗?”

“不远,过了这座山便是。”

柳姝婳雀跃,她也很好奇萧佑出生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不过……

她眉头微皱,有些迟疑,“夫君爹娘……也在吗?”

她指的是衣冠冢,如果在的话,她什么也没有准备,贸然去打扰是不是不太好?

“嗯?”萧佑反应过来,“我爹娘的衣冠冢不在那,清明带你去见他们可好?”

“好,听夫君的。”

“还有……也是你的爹娘。”萧佑含笑道。

过了山头,视野开阔,入目的是几缕袅袅炊烟,零落的村舍紧挨着,绵延著一条又一条的耕地,田埂上还种著几棵李子树。

一处白墙绿瓦砌成的院子在其中格外显眼,萧佑带她来到门前,打理院子的奴仆收到消息主子家要来这住上几日后,早就将它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院子不大,看起来有些年了,里面只有一口井和粗壮的桃树,后面是一排房子,不过让柳姝婳惊奇的是树下竟然有一个秋千!

她挣开萧佑的手,跑到秋千前拽了拽,看起来很坚固,回头问萧佑:“你小时候也玩秋千?”

她以前院子里也有一个秋千,不过后来摔了一跤后,柳父就让人拆了,她撒娇都没用。

一旁的李老汉见了颤了颤,弯腰拘谨不安道:“主子,夫人,这是小的做的,小的孙子一直喊着要玩,小的便擅自做主弄了个秋千,求您宽恕。”未经主人家允许就动里面的东西,李老汉很是羞愧。

柳姝婳不以为意,但她没有回话,而是渴望地看向萧佑,透露著:我想玩我想玩的信息。

萧佑摆摆手让李老汉退下,“无妨。”接着无奈地来到她身后。

柳姝婳坐上去,悬著腿,娇俏道:“推吧!”

萧佑听从她的指挥,掌握力度一下轻一下重地将她推高。

体验著越荡越高飘起的感觉,柳姝婳笑的动人,眼里如星光般璀璨,嘴角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再高一点,再高一点儿…”

萧佑不禁被她的高兴感染,听着她的笑声,柔情似水。

院子四面环山,阻挡了冷风,长满花苞的桃树总有几朵想要争奇斗艳忍不住先开了,此时随着她的笑声摇曳生姿。

“想听我小时候的事吗?”夜晚星空绚烂,两人用膳后依偎在秋千上,萧佑柔声道。

“想。”柳姝婳盯着他的下巴,眼睛亮晶晶的。

萧佑开始回忆,“我其实和爹娘不大亲近,我爹是个退役老兵,伤了腿,我娘生我时伤了身子,时常喝药,我爹为了带我娘去治病,在我十岁那年将我留在伯父家。”

“后来雍州年年战火不断,叛军到的地方烧杀抢掠,民不聊生,当他们途径这里时,我恰好跑去山上挖野菜了,回来时全村被屠杀,无人生还……”

回想起他满心欢喜地回来时看到的一片火海,倒在血泊中的伯父一家,睚眦欲裂,双眸充血。

柳姝婳望着他眼睛里的仇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抱住他,“后来呢?”

“后来我又得知我爹娘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杀了,尸骨被山中野兽啃咬…”

“对不起……”柳姝婳心怀愧疚,她没想到他的身世是这样,有些后悔让他回忆起这些痛苦的经历。

“傻瓜,是我要与你说的,何况我已经报仇了。”萧佑收敛起眼中的情绪,笑着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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