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驾崩(1 / 1)

“夫人,小主子们见不著您又哭了!”刚回来,下人来报。

真是粘人的小家伙,柳姝婳心道。

脸上却露出了暖心的笑容,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只有在两个孩子身上体会到。

秋狩过后她便闲下来了,有更多时间陪着两个孩子了。

想到这些,柳姝婳步子走的更快了。

然而走到墨渊居却惊奇地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

莫非,奶娘哄住了?

墨渊居里,萧佑抱着小月牙,一手拍着她的背,来回踱步。

小月牙是个娇气的小姑娘,但每回哭起来都是弱弱的,黑曜石般的大眼睛噙著泪看着你,像猫儿叫似的惹人怜爱,不像哥哥壮壮那般撕心裂肺,一看就很欠打。

因此萧佑对小月牙比对壮壮耐心温柔多了。

他总觉得瞧着小月牙就好似看见了柳姝婳小时候的模样,就连柳母也说小月牙仿佛就和她娘小时候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如今小月牙被爹爹抱着,舒服地打了一个小哈欠,手心拽著萧佑衣袍上的扣子,和他四目相对眉眼弯弯。

萧佑冷峻的面容也不禁柔和下来,“小月牙真乖。”

而一旁的壮壮睁著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妹妹。

“夫人不进去吗?”身后的绿竹疑惑道。

柳姝婳回过神来莞尔一笑,“不进了,我们去看看喵喵和小兔子。”

论起来,萧佑和孩子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每次都是她和他一起照看孩子,如今有机会让他们父子三人待一起,柳姝婳也觉得甚好,有利于培养父子间的感情。

小兔子是秋狩时萧佑活捉的那只,带回府里养著后好吃好喝地供著,足足胖了一大圈,变成了一只大胖兔子。

现在小兔子三瓣嘴里正嚼著青草,一愣一愣的,对外界的事情充耳不闻。

而喵喵不知从哪里知道了小兔子的存在,每天都要来兔舍里转上几圈,最喜欢的是对着笼子里的小兔子张牙舞爪,喵呜喵呜地叫道,仿佛在警告它这是它的地盘似的,但小兔子压根不理它。

这让喵喵更气了。

见柳姝婳来了,喵喵竟然头一甩,背对着她。

柳姝婳好笑,“喵喵还生我气了?”

“许是夫人有一段时间没有理它便生气了吧。”一旁的婢女打趣道。

“是我不好,只顾著两个小家伙忽略了它了。”

“喵喵来这儿~”柳姝婳伸手诱惑著喵喵。

没想到喵喵依旧不为所动,直到柳姝婳说要给它喂小鱼干,才成?吸引它跳进了自己怀里。

“等壮壮和小月牙大一些就让喵喵接触吧。”她担心喵喵的爪子锋利伤著孩子了。

“夫人说的是。”

“夫人!”有小厮匆匆忙忙跑来,额头冒汗,见了柳姝婳三言两句交代,“宫里来人了,将军说晚膳不在府里吃了。”

“今日不是休沐吗?怎么宫里突然来人?”柳姝婳奇怪道。

“这……奴才也不知晓。”小厮犹豫道:“只隐隐约约听见好像,好像圣上不大好了!”

柳姝婳神色一凌,那的确是大事了。

皇帝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紫宸殿里始终弥漫着一股浓重药味,到了入冬天寒地冻的,皇帝的身体更是撑不住了。

这日萧佑进宫,同来的有太子和其他几位大臣,在紫宸殿里守了一夜。

最终,皇帝还是驾崩了。

“圣上驾崩——”贴身大太监高声喝道。

一时间百官跪拜于紫宸殿前,恭送圣上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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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驾崩,乃国丧。

京城家家户户换上了白布,不得举行红白喜事,因此壮壮和小月牙的?日宴也没有办。

柳姝婳作为朝廷命妇,自然是要跟随众命妇一同进宫吊唁。

她看到了跪于最前方的萧佑。

即便是跪拜,他也是身姿挺拔,没有丝毫松懈。

“夫人请随奴婢来。”穿着素色衣服的宫女引她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柳姝婳有些犹豫,这个地方也太偏僻了。

宫女连忙解释道:“是萧将军吩咐的,此处不进风,遮挡了外人视线。”

柳姝婳了然,为萧佑的细心感动,这是让她若是累了便可松懈一番。

毕竟要在此处跪上一天,即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柳姝婳依礼跪拜,发现膝盖下的蒲团也软的不可思议,垂眸眼底划过一丝笑意。

一直到傍晚,朝廷命妇才陆陆续续回府,为了不让人看出异样,柳姝婳才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家马车上,发现萧佑不在。

“将军呢?”

“回夫人,将军还要些时候,他让奴才先送您回去。”

“好,待送我回去你便让人再来等将军。”她跪了一天就受不住了,萧佑肯定比她更难受。

半夜,柳姝婳睡得不深,听到细碎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

“抱歉,吵醒你了。”

“没有,没睡多久,在等你回来。”柳姝婳起身揉了揉眼睛,帮他脱去了外衣。

“睡不着?”萧佑躺下将她搂在怀里问道。

“嗯。”

“膝盖疼不疼?让我看看。”萧佑突然想起,起身去掀开她的裤腿。

柳姝婳就着他,摇了摇头道:“还好,秋然已经帮我上药了,倒是夫君你跪了这么久膝盖还好吧?”

“嗯,无碍。”

“不行,还是让我看看,不然我不放心。”

柳姝婳才不信他口中的无碍,伸手撩开他的裤腿。

“嘶。”

“怎么如此青肿?”只见两条腿的膝盖青黑了一片。

她指尖碰了碰,心疼道:“疼不疼?”

“没什么感觉,只是看着吓人而已。”

“那还是要涂点药,不然容易得痛风。”柳姝婳将秋然拿来的药帮他细细涂上,嘴里念叨著:

“你说你,都会给我开小差,怎么不让自己少受点苦?”

萧佑嘴角上扬,“身在表率,我怎可投机取??”

“也是,辛苦你了夫君。”涂完药,柳姝婳抱抱他。

“扑哧。”她突然想起来。

“怎么了?”萧佑不解。

“你瞧我们像不像老夫老妻?”

“嗯?”萧佑挑眉,揶揄道:“可不就是老夫老妻?连娃都有了?”

柳姝婳点点头,“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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