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整，沈家别墅的后门静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月光惨淡，将厨师老刘和王婶的身影拉得歪歪扭扭，两人脸上挂满了冷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时……时间差不多了，他们应该快到了。”老刘声音发颤，手里紧紧攥著一块抹布，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王婶更是紧张得不行，不停地搓着手，眼神飘忽地看向客厅方向：“小姐……小姐她真的没问题吗？这……这可是玩命啊！”

“闭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按小姐说的做！”老刘低声呵斥，但自己的腿肚子也在打转。

就在这时，客厅里传来沈若语略带慵懒的声音：“哎呀，头好晕……我先回房休息了……”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咚”，仿佛人倒在了沙发上。

老刘和王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惧和一丝豁出去的决绝。这是沈若语给他们的信号。

几分钟后，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悄无声息地滑到了后门附近。车上下来三个穿着黑色连帽衫、戴着口罩的男人，动作迅速地潜入后门。

“人呢？”为首的男人声音沙哑，眼神警惕地扫视著。

老刘颤巍巍地指了指客厅：“在……在沙发上，药效发作了，晕过去了。”

三个男人立刻冲进客厅，果然看到沈若语“昏迷不醒”地瘫在沙发上，长发散落，遮住了大半张脸，呼吸均匀，看上去毫无防备。

“干得不错。”为首的男人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手下使了个眼色，“动作快点，把人带走。”

两个手下上前，一人抬胳膊，一人抬腿，动作粗鲁地将沈若语架了起来。沈若语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拜托，专业点行不行？抬“尸体”都这么没技术含量，万一“醒”了怎么办？还有，这位大哥，你的手能不能别趁机揩油往不该放的地方放？等会儿有你好看的！

她强忍着吐槽的冲动，继续扮演着一摊“软泥”，任由他们把自己往外拖。老刘和王婶缩在角落里，大气不敢出，眼睁睁看着沈若语被塞进了面包车后座。

“尾款会打到你们账上，管好自己的嘴。”为首的男人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迅速上车。

黑色面包车引擎低吼一声，像幽灵一样滑入夜色之中。

几乎在面包车消失在街角的同一秒，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如同蛰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从别墅的另一个出口驶出，不远不近地跟在了面包车后面。驾驶座上，顾毅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鹰，手指稳定地搭在方向盘上，车速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不会跟丢，也不会引起对方的警觉。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前方那辆车的尾灯，仿佛那是黑夜中唯一的坐标。

面包车里，沈若语闭着眼睛，耳朵却竖得老高，努力捕捉著车内的一切动静。

“老大，这妞长得真带劲，就这么毁了，是不是有点可惜？”一个猥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啧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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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个屁！拿钱办事，别他妈废话！老板说了，要让她永世不得翻身，脸花了，扔山里喂狼，谁还认得出这是沈家大小姐？”为首的男人呵斥道，声音里透著一股狠戾。

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老大说得对，女人嘛，玩完了不都一样？不过老板真舍得下本钱，就为了对付这么个妞？”

“你懂个屁！这叫斩草除根！沈家这丫头最近蹦跶得太欢了，碍著别人的道了。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能拿一大笔钱远走高飞了！”

沈若语心中冷笑：原来如此，毁容，抛尸荒野，还要拍视频毁我名声？手段倒是挺齐全，可惜啊，你们找错人了。本律师玩的就是心跳，就喜欢看你们这种自以为是的蠢货最后怎么哭爹喊娘。

她能感觉到车子一路颠簸，渐渐驶离了市区，周围的光线越来越暗，空气里弥漫着郊区特有的草木和泥土气息。看来，目的地不远了。

大约半小时后，面包车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片荒凉的区域。沈若语透过眼缝偷偷观察，发现这里似乎是一片废弃的工业区，眼前是一栋破败不堪的厂房，墙皮剥落，窗户玻璃碎了大半，在惨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车门打开，她又被那两个手下粗鲁地拖了出来。刚一落地，就听到厂房里传来脚步声，又有三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和车上下来的三人汇合。一共六个人，看来是全部到齐了。

“人带来了？”厂房里出来的一个刀疤脸问道，声音粗嘎。

“带来了，疤哥。路上没出岔子。”面包车的老大回答。

“行，带进来吧。家伙都准备好了。”刀疤脸一挥手，示意他们把沈若语弄进去。

沈若语再次被架著，踉踉跄跄地拖进了废弃工厂。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铁锈混合的怪味，借着从破洞屋顶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可以看到地上散落着废弃的机器零件和垃圾，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

“把她放那儿。”刀疤脸指了指厂房中央一块还算干净的空地。

沈若语被重重地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后背磕得生疼。她暗骂一声，继续装死。

“先把药给她灌下去，让她自己主动，这样我们也能更爽点，雇主要求要拍到这个女人淫荡的样子。”刀疤脸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旁边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动作利索点，拍视频的家伙准备好。”

尖嘴猴腮男嘿嘿一笑，拧开药瓶，捏住沈若语的下巴就想往她嘴里灌。周围几个人则拿出手机，调整著角度，准备记录下这“精彩”的一幕。

就在那药瓶即将碰到沈若语嘴唇的瞬间，一直紧闭双眼的沈若语猛地睁开了眼睛！那眼神清亮锐利，哪里有半分迷糊的样子？

“想给我加料？问过我意见了吗？”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喷雾瓶，对着近在咫尺的尖嘴猴腮男的眼睛，“呲——”地一声，狠狠按了下去！

“啊——！我的眼睛！！”尖嘴猴腮男猝不及防，被防狼喷雾喷了个正著，瞬间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捂着眼睛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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