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财务部和基地仓库部门的协助下，林卓欢和杨律师整理出了一份名单，那份名单正是近一年来，南亭范围内所有进货量和销售额异常大幅度降低的代理商名单。
“从手上的这份名单来看，南亭这边在卖假货的代理商都是一些小代理商。”杨律师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代理商名单，皱着眉头说道。
“这也很正常，这些小代理商拿货折扣没有那么优惠，所以确实很有可能会掺一些假货一起卖，提高利润率。”林卓欢说道。
“但是，那么多的代理商，他们的货到底是哪里来的呢？不是一两个代理商这样，既然那么多代理商都?时在卖假货，那么，很有可能，这些假货是统一渠道供货的。”
“杨律师，你说的对，但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之前调查的‘好亭’超市，这可是南亭最大规模的连锁超市了，它的货不可能是小代理商供应链……我问了市场部那边，他们说‘好亭’超市是我们总部直接合作供货的。”
“有可能是‘好亭’超市在我们这边拿了一部分货之后，然后再从假货渠道拿一些假货去混著卖，提高超市的利润率。”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
“这个假货源头的事情，还是等谢总来了再说吧，毕竟，我们也不能肯定，这个假货的源头加工厂就是在南亭，其次，一般敢做假货的加工厂，多多少少都有点黑?会背景，很多都是要钱不要命的，我们贸然调查确实比较危险，所以谢总才不敢让我们两个去冒险。”
“原来是这样。”
林卓欢和杨律师来到南亭的第7天，谢聿终于忙完手上的事务来到南亭。
“谢总，这个假货的案子，我觉得南亭最大的连锁超市‘好亭’超市是比较好的一个调查切入点，因为它的货是我们总部直接供应的，但是假货率也非常高……”杨律师说道。
“调查‘好亭’超市，你们有什么好的方案？”谢聿问道。
“目前除了欢欢说的跟踪运输车辆的方案之外，还没有想到其他合适的暗访方式，或者，谢总，可以考虑起诉他们，然后向法庭申请调查‘好亭’超市背后的采购，还有流水等等。”杨律师说道。
“没有确凿的证据，贸然起诉我们的零售商，不可取。”谢聿说道。
“谢总……要不我们还是用跟踪运输车辆的方法？”林卓欢说道。
“这个方法备选吧，晚上我约了王总吃饭，你在酒店，杨凡你陪和我一起去就行。”
“啊？哦……好的谢总。”
夜幕降临，谢聿身着深灰色定制西装带着杨凡来到约定的酒楼。
“哎呀谢总，上次和你喝酒真的喝的尽兴，难得谢总这次出差来南亭请我吃饭。来，我先饮为敬，你随意。”王总倒上一杯红酒，油光满面笑意盈盈的说道，随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谢聿笑着将酒抿了一口，然后放在酒杯说道：“王总真的是豪爽。”
“谢总这次来南亭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生产总部这边确认一下产品升级的事情。”
“哦？产品升级？”王总不解的看向谢聿问道。
“嗯，我打算将我们的产品的防伪标识升级一下，还有包装也改一下，青聿这个包装用了好多年了，都没有升级过，版本还是太低了。”
“噢，是这样……不知道升级后的新产品什么时候推出？”
“两个月后吧……”谢聿意味深长的看着王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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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我得尽快把我手上的旧批次的货出掉才行，新包装出来肯定是要搞活动的，到时候我肯定得多吃一些货，谢总到时候在折扣上，再优惠一点呗。”
“一定……新产品新包装搞些优惠?策是必须的。”
“噢，这次是杨律师和谢总一起来南亭呀，小林助理这次怎么没来？”王总看着旁边的杨凡问道。
“噢，林助理在总部处理些客诉问题。”
“什么客诉那么严肃，要让小林助理亲自处理，这些事情噷给客服去做不就行了？”
谢聿继续抿了一口酒，看着王总说道：“是这样的王总，我们客服部最近收到不少客诉，说我们的产品质量参差不齐，我们怀疑消费者是买到假货了，所以林助理现在和客服部在挨个联系消费者做调查核实。”
听到谢聿的话，王总夹菜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说道：“噢，是这样啊？咱青聿的食品也是大品牌了，有很多山寨仿冒的也不意外。”
“山寨仿冒不意外，但是，在青聿的生产总部当地出了假货这就很意外了。”谢聿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谢总是说南亭这里出了假货？那还得了，南亭这里可是我地盘呀，我可是南亭乃至整个乐町的总代呀……这帮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卖假货？王八犊子，这不是打我脸吗？”
“王总，消消气。这个事情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就是提前跟你说一声，让你也留心一下。我这次还带了杨律师过来一起调查这个事情，你放心吧，一定给你个噷代。”谢聿看着王总说道。
“噢，这样，谢总费心了……来来来，杨律师我敬你一杯，找出卖假货那帮家伙的重担就噷给你了。”说完，王总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律师见状连忙起身说道：“王总客气，应该的。”然后举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两个多小时的饭局，饭菜被吃的七七八八，一瓶红酒也见了底，王总还想再来一瓶，却被谢聿婉拒了。
“哎哎哎……王总，实在不好意思，这次来是有重要事情，明天我和杨律师还要开早会，今晚就不陪你喝那么多了，下次再陪你喝尽兴。”
“理解理解……既然谢总这么说，那今晚就喝到这儿吧。”
饭局结束后，谢聿和王总在酒楼门口一番寒暄后，各自上了车离开。
上了车后，谢聿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卓欢的电话。
“上次饭局，那个王总带来的助理，你跟她有联系吗？”谢聿在电话里问道。
“有的，我们加了微信，偶尔会聊聊，但是她已经辞职了，没在王总那做了。”
“嗯，你有空约她吃个饭。”
“啊？谢总是有什么计划吗？”
“我怀疑假货的源头就是王总，既然王总之前的助理已经离职了，那更好办。你约她吃个饭，看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有用的线索来。”
“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杨律师问谢聿，“谢总，你为什么觉得会是王总？”
“他是这里的总代理商，他底下的经销商卖假货，进货量变化那么大，他不可能不知道，刚刚吃饭，我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表情明显就不对劲。”
“原来是这样……所以，我们现在的调查方向是直接瞄准谢总来调查？”
“嗯，看看林卓欢能不能从王总之前的助理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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