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帐篷里的露营灯投下温暖的光晕。吴悠钻进睡袋，犹豫了片刻，轻轻戳了戳正在看平板的祁典。
“祁典哥哥，我想跟你说件事。”她脸上的笑容很不自然，“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个条件。”
祁典放下平板，挑眉看她：“什么条件？”
“你不可以插手，不可以帮忙，不可以动用你的任何资源。”吴悠竖起三根手指，一脸认真，“答应了我就告诉你。”
祁典轻笑一声，握住她竖起的手指：“这么严肃？好，我答应你。”
吴悠这才松了口气，盘腿坐起来：“学姐想和我一起做个影视类的公众号，专门推荐小众电影和好书。”她顿了顿，“我们打算完全靠自己来做。”
祁典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想法不错。那你们想好公众号名字了吗？”
“啊！”吴悠突然睁大眼睛，“这个、还真没有想……”
祁典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叫‘YOYO在看’怎么样？”他解释道，“既点明了影视主题，又带着你的个人特色。”
“YOYO在看……”吴悠轻声重复这几个字，嘴角不自觉上扬，“这个名字还不错诶！”可话刚出口就反应过来，懊恼地捶了下祁典的胸口：“等等，不是说好不让你插手的吗？”
祁典一脸无辜地摊开双手：“刚刚不是你自己想的吗？”他镜片后的眼睛闪著狡黠的光，“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你！”吴悠气鼓鼓地扑过去要掐他，却被祁典顺势搂住腰肢，两人笑闹著在睡袋上滚作一团。
帐篷被撞得摇晃起来，露营灯的光影在帆布上乱晃。
“咳咳！”隔壁帐篷突然传来祁越刻意的干咳声，“公塿场合注意影响啊二位。”
接着是苏丽娜憋笑的嘀咕：“祁总还真是……老当益壮啊！”
吴悠顿时僵住，整张脸涨得通红，把脸埋进祁典怀里不敢抬头。
祁典倒是从容，对着帐篷外说了句：“早点休息。”然后压低声音在吴悠耳边道：“看来我们得换个方式庆祝了……”
隔壁帐篷又传来祁越更加夸张的咳嗽声：“我说二位，这儿可真不是无人区啊。”
苏丽娜也跟着笑：“悠悠，需要我教你几招防身术吗？”
吴悠羞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抓起睡袋蒙住头：“睡觉！”
祁典低笑着躺下，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握住她的手：“运营公众号会很辛苦吧？”
吴悠往他肩头蹭了蹭，发丝扫得他脖子发痒：“我也不知道呀，但学姐说可以边做边学.……”她突然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你会支持我的对吧？”
祁典的手顿了顿，声音沉了几分：“我不想再看你像以前那样，总是加班到半夜。”他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来，“跟我在一起，你不需要那么辛苦。”
吴悠突然想起苏丽娜的话，转身直视他的眼睛：“那个……我这么久找不到工作，是不是你……”
“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无聊？”祁典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受伤。
“当然不是！”吴悠急得直起身，脑袋差点撞到帐篷顶，“我只是有点想不通……谁会这么做。”
帐篷里安静了一会儿，只能听见外面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祁典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吴悠的一缕头发，轻声说：“你要是真想知道，我明天Tina去打听打听。”
“不用了，”吴悠摇摇头，往他怀里靠了靠，“反正我以后也不做那一行了。”
祁典的手突然停下来，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傻不傻？”他的声音带着无奈的笑意，“你可以不计较，但总得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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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她，帐篷里昏黄的灯光在他眼睛里映出细碎的光：“我不是要你去报复谁，但至少得记住——”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以后见到这个人，躲远点。”
吴悠被他逗笑了：“哪有你这样的，教人记仇。”
“这叫吃一堑长一智。”祁典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的小姑娘，得学着保护自己。”
夜风轻轻掀起帐篷的一角，星光漏进来，落在两人噷握的手上。
露营回来后不久，苏丽娜在城西梧桐掩映的老洋房里觅得一处工作室。
那是一栋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西班牙风格小楼，二楼朝南的套间带着精?的锻铁阳台，推开彩釉木门就能望见整条街的梧桐树影。
那天傍晚祁越和祁典来的时候，夕阳正好。金色的阳光透过老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苏丽娜站在露台上修剪新买的向日葵，吴悠则蜷在沙发里看最近大爆的一部电影，腿上摊著个笔记本，时不时低头记上几笔。
“这么用功？”祁典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吴悠吓得笔都掉了。
她抬头看见祁典弯腰捡起她的笔记本，正翻看她记的观影笔记。
“不许看！”吴悠伸手去抢，光着的脚丫子在沙发垫上蹭来蹭去。
“啧，”祁越斜靠在门框上，指尖掠过书架上按色系排列的绝版书，“两位这是给自己造了个文艺女青年的乌托邦啊。”
苏丽娜把修剪好的花枝插进珐琅花瓶，冲祁越挑眉，“怎么，祁二少也想入股？”
祁越笑着举起双手：“不敢不敢，这么精致的所在，我们这些铜臭商人还是少来沾染为好。”
他目光扫过墙角那台专业级咖啡机——那是祁典上个月以“开业贺礼”的名义送来的，此刻操作台上还放著吴悠喝到一半的拿铁，杯底压着几张写满批注的稿纸。
电影还在继续播放著，四人坐在露台上喝苏丽娜煮的果茶。当片尾字幕缓缓升起时，祁典突然眯起眼睛，身子微微前倾。
“有意思，”他指著制作公司那个小小的logo，“这家公司我们上个月刚投了B轮。”
吴悠正咬着笔帽记笔记，闻言抬起头：“啊？”
祁典掏出手机划了几下，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要不要约个主创专访？正好下周他们CEO要来谈项目。”
苏丽娜噗嗤笑出声，果茶差点洒出来：“祁总，您这‘不插手’的原则坚持得可真够彻底的。”
她擦了擦手，“不过嘛，为了艺术，我们可以破例接受这个‘商业情报’。”
吴悠看着祁典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忍不住用笔记本轻轻拍他：“你这是作弊，我不接受！”
“这叫资源整合。”祁典从容地接过飞来的笔记本，顺手在上面写了个电话号码，“王制片，直接报我名字就行。”
吴悠看着祁典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忍不住用笔记本轻轻拍他：“你这是作弊，我不接受！”
祁典笑着挡开笔记本，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什么作弊，这叫资源整合。”他转头看向苏丽娜，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苏总，你说是不是？”
苏丽娜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果茶，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要我说啊……”她故意拖长了声调，“这分明就是祁总假公济私。”
“听见没有？”吴悠趁机抽回手，得意地冲祁典扬了扬下巴，“连学姐都这么说。”
祁典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袖口：“那行，我这就给王制片打电话，说专访取消了……”
“哎别！”吴悠和苏丽娜异口?声地喊道，随即相视一笑。
夜晚的微风送来远处梧桐叶的沙沙声，露台上的灯光将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祁越在一旁闷笑：“我看啊，某些人的原则在资源面前也是可以适当变通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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