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捏紧了酒杯，抿唇：“殿下别开臣女玩笑了行吗？”
“白玉是我的猫，我还不能问了？”他挑眉。
明明都已经送给她了啊，这人怎么这样。
贺兰雪无奈道：“白玉很好，被我养的白白胖胖的。”
“是吗？那猫养胖了，你又为何瘦了？”
她回京这一年多沈君尧都没来招惹过她，今日又是为何。
“难不成是把吃的都给白玉了？”
“殿下，你到底想要……”
贺兰雪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贵妃开口：“陛下，妾有一个提议，为今日再添一桩喜事，您看如何？”
贺兰雪和沈君尧同时看过去，发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
她连忙寻找裴婉怡的位置，见她在看自己，朝她无辜一笑，无声嘲讽：“我赢了。”
看到裴婉怡攥紧了拳头。
贺兰雪知道目的达到了，低着头默不作声。
果不其然，贺兰雪听到贵妃开口为太子赐婚，想要让她成为太子妃。
“太子。”
沈君尧跪了下去，自己跪就算了，还扯了一把贺兰雪，让她一起跪下。
“你可有异议？”
贺兰雪原本以为沈君尧对自己没有兴趣，结果皇上问完这句话之后，他回头看了自己一眼，摇了摇头：“儿臣谢父皇赐婚。”
沈君尧说完直接朝着他行跪拜大礼。
“太傅，你意下如何？”
自古以来儿女婚嫁之事都是父齂之命媒妁之言，根本不会过问女子的意见，所以沈敖才会问贺兰敬。
皇帝亲口赐婚了，就算贺兰敬有再多的打算也没办法说，他总不能当着文武百官和满朝家眷的面不给皇室面子。
要怪就怪那淮南王世子迟迟不来，不然也不会让贵妃钻了空子。
贺兰敬压下满腔不愿，努力说服自己太子妃也不错，他撩起衣摆来到中间就要跪下，此时人群里忽然传来一声尖亮的女声：“臣女要状告贺兰雪罔顾圣恩欺下瞒上！”
平静瞬间被打破，贺兰雪把头埋得更低，她没挑错人。
裴婉怡不顾父亲的阻拦冲上前来，道：“皇上！贵妃娘娘！太子殿下！你们都被贺兰雪蒙蔽了，她早就与别的男子有染，根本难当太子妃大任！”
“台下何人？”好心情被搅乱的沈敖一脸不悦的看着台下大呼小叫的女子。
贵妃连忙提醒：“是淑妃的妹妹，尚书府的千金裴婉怡。”
“堂堂千金小姐如此没规矩，殿前失仪，裴山，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皇帝勃然大怒，直接把酒杯砸在了地上。
裴婉怡知道自己此举已经彻底失去了日后当太子妃的机会，但她就算拼着这条命也要把贺兰雪拉下马，她当不成太子妃，也绝对不会让贺兰雪如愿。
大臣们纷纷跪在地上。
“陛下息怒！”
一呼百应，所有人都在喊陛下息怒，裴尚书跪在裴婉怡旁边，狠狠地用眼神瞪了她一眼：“你有什么话非要今天说吗？！”
“你知不知道你此举会害了我和你姐姐？”
裴婉怡如何不知道，她刚才是忽然被贺兰雪那挑衅的目光给激怒了，事到如今再反口只会把全家推上断头台，她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贺兰雪不在京城的那一年多根本就不是在寺里为其齂祈福，而是在临安的一座宅子里和一个男人私定终身了！”
“她的清白早就没了又如何能当太子妃？她如此费尽心思的隐瞒，根本就是没把陛下您放在眼里，这是欺君之罪！”
贺兰雪只是给裴婉怡提供了一个方向，却没想到她竟然狠心到如此地步，给她安一个欺君之罪，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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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女……”贺兰雪刚说了一个开头，沈君尧就看了过来，问她：“她说的是实话吗？”
贺兰雪没回答，另外说了一句：“我不想当太子妃。”
“为何？”
“没有原因，就是不想。”
沈君尧看着她，好像明白了什么，他问：“你想活吗？”
贺兰雪点头。
“那就什么都别说。”
下一秒沈君尧站了起来，说：“裴小姐，你说这些话可能负责？”
“可以！臣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发誓，所言非虚。”
皇上被气的已经不想说话了，大好的亲事，这裴婉怡非要出来掺和，就算事后证明了贺兰雪的清白，她也不会再是太子妃的合适人选了。
殊不知贺兰雪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她只是放了一些消息给裴婉怡，临安那边她都已经打点好了，笃定了裴婉怡没有证据，口说无凭就是污蔑。
却没想到裴婉怡这么坚定，这一刻贺兰雪没来由的有些慌了，她总觉得还有什么是被自己忽视了的。
紧接着，裴婉怡让人把证据带了上来，贺兰雪只是觉得那小厮打扮的人很面熟，却没有认出来。
那小厮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直接跪了下来颤抖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用怕，皇上很圣明，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就行了。”
“是……是。”
那人点点头。
贺兰雪终于认了出来，这人是清风居的洒扫伙计，因为是府里的短工，干了没多久就走了，陆修远来了之后她就把短工都辞掉了，但是打点的时候却忘了连着短工一起打点。
见她脸色变了，裴婉怡唇角上扬：“你在临安可有见过这位小姐？”
“见过，小的在贺兰小姐府上做过一段时间的工。”
“那你都看见了什么？”
小厮说的磕磕绊绊：“见到贺兰小姐与一男子举止亲密，日日待在一起，晚上……也是。”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贺兰雪阴沟里翻船，直接否认：“你撒谎。”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
“就凭这么一个小厮，你就想污蔑我的清白吗？”贺兰雪强装镇定。
裴婉怡笑了：“贺兰小姐不承认没关系，我还有物证和人证。”
说罢，裴婉怡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封信。
“这封信乃贺兰雪亲手所写，至于写给谁的，陛下一看便知。”
看到那信封上面的若瑜二字，贺兰雪一脸的不可置信，她急忙去看身后的绿枝。
绿枝眼里含泪，弯腰将白玉放在地上，而后走过来，跪在了那小厮旁边。
“这丫鬟可是你的贴身丫鬟，她说的话你总不能否认了吧。”
她呼吸不过来，就像是被人在后脑勺上敲了一闷棍，腿软的跪倒在地上，完全放弃了挣扎。
被放在地上的白玉朝着她的方向过来，贺兰雪正要伸手，白玉从她身边掠过，跑到了沈君尧的身边，爪子抓着他的衣摆。
贺兰雪低着头，迎面一阵风，她抬头迎接的便是贺兰敬的一巴掌。
千夫所指，心痛如绞。
那一巴掌还没落下来就被人抓住。
“没想到本世子来这么晚还能赶上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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