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原本还想好声好气的跟萧清夜交谈，见他站起来炸了，她也生气了。
明明被骗了的是自己，怕被杀日日做噩梦的也是自己，以为心上人被仇人绑了遭受折磨吃不下饭的也是自己，他凭什么生气？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贺兰雪一直随遇而安，没有为自己求过什么，也没有为什么东西动过怒，被气到这种地步还是第一次。
她委屈的胸腔都快要炸掉了。
“对！我就是不想跟你萧清夜在一起！你满意了？！”
“你……”萧清夜目光一沉，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了一嘴：“太子送你的猫你日日抱着，去了临安也不忘带着，我当是你喜欢猫呢……”
“你混蛋！”不等他说完贺兰雪扬手就打了上去，到半空中却被萧清夜拦住了。
他攥着她的手腕，手里用了一些力气，贺兰雪手腕被捏的生疼，却赌气没有喊反手，只是拚命挣扎。
萧清夜见她要挣脱，直接将她抱紧，迫使她被禁锢在他的怀里，而后他充满占有欲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喜欢猫，我就再送你一个，若你再敢把白玉抱回来，我就杀了白玉。”
“你敢动白玉试试！”
贺兰雪虽然不想跟东宫接触却也知道动物无罪的道理，她是真的喜欢猫，又养了白玉那么久，怎么可能让他杀了。
萧清夜不满意的表情全写在了脸上：“你当年就收了太子的猫，若是当年没有在临安遇到我，难不成真打算回京之后跟沈君尧成亲，当太子妃？”
贺兰雪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跟萧清夜交流，她明明已经否定了很多遍了，可萧清夜还是觉得她想当太子妃。
贺兰雪不想跟萧清夜解释那么多了，她把在宫宴上说的话搬了出来。
“不管是太子妃还是世子妃我都没兴趣，现在……请你放开我。”
下一秒萧清夜真的松开了她。
贺兰雪有些意外的看向萧清夜，便见他目光阴郁，唇角却微微勾起了一个弧度。
“你是我的。”
“我是我自己的。”
萧清夜忽然上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低下头在她脸上直接咬了一口。
贺兰雪吃疼推开了他。
他盯着自己打下来的标签，抬起手抹了一下唇，狂妄无比的说：“谁跟我抢你，我便杀了谁。”
他一改之前那柔情万种的模样，这近乎疯狂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这一刻贺兰雪才终于在他身上看到了萧清夜真实的样子。
彻彻底底的疯批。
意识到自己惹了怎么样一个人之后，贺兰雪后悔已经晚了。
很久很久以后，历经无数的贺兰雪想起今日，才知道在自己面前萧清夜已经收敛很多了，因为怕自己的过激会吓到她。
“不……我要整个京城没有人敢打你的主意。”
“你别乱来。”
贺兰雪本来还不算太慌张，可是看到萧清夜那平静面容下隐藏的一股疯劲，一下子就害怕了。
“晚了。”
“我说了，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
他说完直接拉开门。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雪。
萧清夜看着那茫茫大雪，自嘲的笑了一下。
他的春天没来，置身冰天雪地，他连心都冻成了冰块。
贺兰雪看着他单薄的身影有些于心不忍，却克制着没有出声。
萧清夜往前走了三步忽然停住了身子，他没有回头，眉间沾染了风雪，更沉得眉眼清冷。
他轻描淡写。
“我生平只求过两次佛祖。”
“一次求家人平安，一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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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
“求贺兰雪永远在我身边。”
“佛渡万人，何不渡我？”
贺兰雪心痛如绞，她看着大雪里他孤单的身影，终是没有忍住：“陆修远！”
萧清夜没停下步子，也没有回头。
贺兰雪咬咬牙。
“萧清夜，你停下。”
“我话说重了，你今日先回去，让我好好想想行吗？”
“感业寺的长明灯还留着。”
她这句话意味着什么，萧清夜如何不懂，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语调轻快的应了一声。
“你快进去，外面冷，小心着凉。”他说。
贺兰雪点点头，看着他从墙上一跃而起。
她关了房门转身回床上睡觉，原本以为睡不着，结果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了。
贺兰雪不知道的是，萧清夜在她关门之后又重新回来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快被雪盖住的脚印上面，直接追了上去。
第二日贺兰雪起床的时候，发现伺候她的丫鬟又换了一个人。
和昨天的青柳一样，丫鬟先规规矩矩的说了自己的名字。
“小姐，奴婢霜降。”
“霜降，倒是个好名字。”
“谢小姐夸奖。”霜降不卑不亢。
贺兰雪打量著这丫鬟，不知为何，总觉得这丫鬟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眉宇间隐约透露著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不像是寻常丫鬟能拥有的气质，而且样子特别的面生。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吗？”
霜降点头：“奴婢才来没多久。”
贺兰雪随口一问：“青柳呢？是把她换到别的院了吗？”
“回小姐，昨夜大雪，青柳起夜时摔倒撞到头晕了过去，巡夜的人没有发现，今早发现的时候已经冻死了。”
昨日还在她眼前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没了，贺兰雪觉得心情有些闷闷的，也可能是外面天气的原因，早上起来就觉得身子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她是在哪里被发现的？”
“东居。”
贺兰雪点点头，又觉得疑惑嘟囔了一句：“下那么大的雪她去东居干什么。”
“奴婢不知。”
霜降刻意隐瞒了一部分。
事实上，青柳早上是在太傅房门口被发现的。
不过太傅责令这件事不准传出去，她便缄默不语，只让贺兰雪知道了一个大概的情况。
霜降给贺兰雪梳头的时候，贺兰雪看着铜镜里站在自己的身后的霜降，下意识就想起了绿枝。
以往她在的时候，总是欢声笑语的。
骤然沉默下来，她还有些不习惯。
“小姐，是不开心吗？”
贺兰雪没说话。
霜降道：“要奴婢给您讲故事吗？”
“你还会讲故事？”
霜降清了清嗓子。
“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本武功秘籍，这本武功秘籍集天下各家武功之大成，传说得到这本秘籍便可称霸武林号令群雄，一时间江湖掀起了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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