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口无遮拦,真是……”
夌晨逸失笑,“倒也是,我但凡是个女儿身,绝定是那倾国倾城貌、多才多艺娇!”
话毕,他似嫌弃地打量了一眼夌晨韵,也啧啧道:“整天没个女孩家的样子,娘怕是已经被你气到挠心挠肝了?”
看着兄妹二人斗嘴,林姣姣也心情愉悦。
用过早膳,柳淑云发话道:“晨风,你难得回京,带着弟弟妹妹去郊外散散心,整日待在府里,也是无趣。”
得了令,林姣姣最是欢喜,她从未这般自在过。
可是,夌家儿郎都会骑马,只有林姣姣一个人坐马车的话,她自己觉得好生没意思。
因此林姣姣也嚷着要骑马。
夌家教养孩子,向来放得开,夌昴笑得胡子颤抖,夸赞道:“姣姣儿不错,有你娘的血性,去吧去吧,说不定一来一回,你这马术就无师自通了!”
自家老爹都发话了,夌佳绾只好将反对的话咽了回去。
他们一个下人也没带,各自牵了马出门。
因夌家就在外城,出了府门,便是乡野,视线开阔,打马更是方便。
林姣姣在夌晨韵的帮助下,慢慢学会了上马、下马。
因为是初学,夌晨风帮着挑的马很温顺,不过半个时辰,林姣姣已经能独自纵马。
看着其他三人都打马在山野上奔跑,林姣姣也被感染。
她一扬马鞭,也感受了一回迎风奔跑的快意和自在。
不知不觉,四人纵马到了官道附近。
这时,官道尽头忽然出现一行快马而来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顿时让林姣姣座下温顺的母马受了惊。
它嘶鸣一声,前腿立起,试图将林姣姣甩下来。
危急关头,距离最近的夌晨逸一个飞身,堪堪接住了被朝远处甩开的林姣姣。
这时候,那一行快马飞奔的人也到了近前,原是礼部官员办差归来,其中就有陈景。
看到林姣姣被一个男子抱在怀里,陈景瞬间黑了脸。
他和同僚交代了几句,就偏离官道,朝这边走来。
这时候,林姣姣仍然被夌晨逸抱在怀里,一旁,夌晨风也赶来了,焦急地询问著。
巧的是,夌晨韵此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见到来人,林姣姣倒是大大方方招呼道:“陈景,你怎么出城了,可是去办差?”
对于她的话,陈景没有回答。
他黑著脸看向林姣姣,捏紧拳头,刚想开口喊林姣姣过来,转而又想到,眼下他们并非夫妻,自己没有权利?涉她。
有了这个认知,陈景心中莫名泛起一股酸楚,神情也越发不友好。
看着陈景的表情,林姣姣后知后觉,连忙从夌晨逸怀里下来。
“多谢二表哥相救,否则我怕是要摔断腿。”
此言一出,陈景憋著一口怒气,咬牙质问道:“林姣姣,你能耐了,学人纵马了?”
林姣姣讪笑着,刚要开口,就见夌晨逸倏地变了脸。
“这位兄台是何人,若是在下没认错,你并非林家长子吧,为何如此喝斥我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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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表哥,这是陈景,是礼部主事,我爹的同僚。”
见气氛不对,林姣姣赶紧打圆场。
“表哥们,你们且去找表姐,我和他说几句话。”
此言一出,夌晨逸先是挑剔地打量了几眼陈景,随后才为不可察地颔首。
他调笑道:“哈,我原还想着,你若实在嫁不出去,要不表哥我勉为其难收容了你,想不到——”
迟疑一瞬,夌晨逸再次看了一眼陈景,“想不到我家老大不小的妹子……”
“表哥!”
林姣姣红著脸,打断了夌晨逸的话,将两人往一旁推去。
看着他们的互动,陈景面色一黑再黑,堪比黑炭。
“林姣姣,不过转眼的功夫,你就……就和最容易结亲的表兄纠缠不清了?”
哎?
这是什么情况?
林姣姣不解,“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容易结亲的表哥,还有,我几时和我表哥牵扯不清了?”
“那你方才为何和你表兄那般暧昧不明?”
陈景冷哼,“你是不是仗着我好性子,故意戏耍与我,才说对我有情的?”
“陈景,你讲讲道理好不好?”
林姣姣眼波一横,“首先,我林姣姣心悦与你是事实,我也没有失了分寸,方才不过是我不慎落马,我表哥顺手搭救罢了。再者,你这是吃醋吧——那你倒尽快去林家提亲啊!”
一番话说得陈景无言以对,转身要走。
见他又要赌气离开,林姣姣急了,随手揪掉腰间玉环,朝陈景后背砸了过去。
不想,陈景一个反手,就抓住了那玉环。
他将玉环放进衣袖,折回来,一改之前的黑脸,眉间隐著笑,问道:“林姣姣,你就这般迫不及待想要嫁我为妻?”
“不然呢,难道我还等著给你做妾?”
话一出口,林姣姣一幅后悔的样子,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看着她羞恼的样子,陈景下意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髻,和煦道:“姣姣,非我不愿此时提亲,只是,无为大师曾给我批过命,说一年之内,婚事不可操之过急。”
顿了顿,他道:“我怕此事对你有妨害,才不曾去提亲。”
见陈景难得将话说开,林姣姣也不扭捏,当即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无为大师那日去林府,给我的批命,也是什么天钺星、天魁星的,同样说了一年内不好说亲的话。”
听得此,陈景眉眼上扬,好似很愉悦。
“你放心,或许姻缘自有天定。”
见陈景话里有话,林姣姣刚想追问,就听得后面一声轻快的口哨声响起。
紧接着,夌晨韵打趣的声音传来,“哎哟哟,我们姣姣这是相会情郎呢?”
她一句话,嚷嚷得不远处两个表哥连忙走了过来,将说话的两人隔开。
表哥们老齂鸡护小鸡仔一般的做法,笑得林姣姣弯著腰,直喊肚子疼。
看了看还等著自己的同僚,陈景叮嘱道:“姣姣,你若是要骑马,千万当心。”
话毕,他不好多耽搁,辞别四人,打马回城去了。
林姣姣虽然摔下马,可凡是她认准的事情,自有一股韧劲,就算吃苦受累,也要做好。
这也是她以前虽性子刁蛮,却能练就一手好琴技和一身好舞技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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