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林妘妘早已找机会在林正跟前上了眼药,败坏了一番林姣姣的形象。
寿宴结束,林正就面色不好地看着林姣姣,下令道:“寿宴也结束了,去将你娘扶著,赶紧回府!”
听这语气,林姣姣就先不悦。
“爹,您对女儿这般态度倒是无妨,但是若对我娘也这般,只怕不好吧?”
在林正的白眼中,林姣姣继续道:“我娘怀着身孕,可听不得重话!”
林正刚想开口斥责,可是一想到出发前,自己老母亲的叮嘱,就生生忍了怒气。
不过,他还是背着手,教训了一番。
“你看看自己,不过才半月时间,就这般没有礼数,竟敢顶撞长辈,谁给你的胆子!”
林妘妘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眼中尽是得意。
她想再煽风点火一番,想不到林姣姣已经开口了。
“外祖,大舅舅,我爹说我在李家学得没有规矩了,他是不是讽刺将军府呢?”
这番话一嚷嚷出来,走在最后的宾客纷纷朝林正瞅了过来,看得他光火不已。
李竞威这个大舅兄,也冷硬道:“妹夫这是何意,公然轻贱将门世家?”
这句话,林正哪里敢应?
李家可是圣上都看重的,他一个礼部尚书,有胆子和天家?板?
想及此,林正狠狠剜了一眼罪魁祸首林姣姣。
他脸上挂了笑,拱手道:“兄长说笑了,方才不过是姣姣使小孩性子,不肯跟我回去,才这样闹的。”
既然林正以这个做借口,林姣姣就拿这个将他的军,又和李佳绾多留了半个月。
看着林正黑著脸离开,李竞威皱眉道:“姣姣,不怕你爹生气了,以后偏心庶女?”
“他的心已经偏到没边了,也不差这点。”
林姣姣吐了吐舌头,并不在意。
“能多住半个月,我求之不得呢,我娘肯定也高兴。”
送完最后一波宾客,林姣姣就被李晨韵拉回霞姿月韵,俩人一起读起话本子来。
此书名曰《三杯饮》是关于一位传奇女子行走江湖,行侠仗义的故事。
一饮敬苍穹碧落,
一饮敬浮生万千,
最后一饮,敬此生无憾!
家国大义、儿女情长,皆在字里行间,故事曲折动人,看得人莫名生出一股豪情万丈的志气,又多了侠骨柔肠的情思。
末了,李晨韵感慨道:“我真是佩服一散人,此人定然是一位有过切身经历的女侠士,才会写出这般打动人心的故事来!”
殊不知,当她们知道真相的时候,着实大跌眼镜。
此是后话。
半个月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仲冬之初,李佳绾这个林家主母,不得不回去。
再者,眼看要入冬,北疆边关却不稳固起来。
起因是北幽国一批牧民,借口他们的马匹跑丢了,到安靖国境内大肆搜捕,趁机做了一回强盗,将边关春回镇的百姓家里,搜刮一空。
这下子,边关守将不答应了,他带人前去北幽大营外理论,结果反被北幽大将奚落。
两方人马差点打起来。
这件事,仿佛成了两国战事一触即发的导火索。
朝堂上,圣上陈皓天为了国事愁眉不展,底下的官员自然一个个越发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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夌家首当其冲,林家都没有落下。
林正天天早出晚归,连后院都不来了。
看着局势如此,夌佳绾皱眉道:“娇儿啊,咱们安靖和北幽,只怕早晚有一场硬仗要打。”
她叹了一口气,“不知多少儿郎,又要马革裹尸,葬身苦寒之地……”
夌佳绾不由得想起二十年前,那场导致自家二哥夌竞泽失踪的战争来。
两国平息了二十年,终于还是要开打了。
看来,数月前的和平,不过都是假象!
一想到战事起,夌家儿郎就要奔赴战场,夌佳绾越发止不住地忧心。
人人都道夌家好荣华,又云夌家男人?高盖主。
殊不知,过眼荣华,都是用鲜血铸就;?高背后,全是夌家男儿替天家挡战火的身躯。
看着娘亲心绪不宁,林姣姣一时无话安慰。
家国大义面前,一切言语,都显得空洞。
她娘也不是不懂,只是伤感,是不愿面对的愁思罢了。
很快,随着边关急告,朝堂上的局势也越来越动荡。
仲冬十六日,宫中传出消息,二十万大军于五日后开拔,由夌竞威统帅,赶赴北疆边关。
此外,圣上陈皓天还钦点了夌晨风为少将军,随大军一同奔赴边关。
夌家两代男人,突然归来,又将匆匆离开。
一时间,整个夌家都充斥着一种哀愁。
林家有些人,也不例外。
只因圣上取消了来年的春闱,林正、林墨飞,包括被关在良辰院的王环,都满面愁云。
听说,王环气得砸了良辰院所有摆设。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夌佳绾带着林姣姣,很是好心地去良辰院外面看了几眼。
然后,林姣姣就发落了四个守门的婆子。
“既然是禁足,不许出入,怎么就能传出、传进消息去?”
林姣姣眼中带着漠然,冷厉道:“可见你们这些守门的老家人不尽心,才出了这般纰漏,该罚!”
她也不说怎么罚,只管将人送到了松鹤院。
当天,四个婆子就被张娴下令,统统发卖了。
自此,再无人敢玩忽职守,帮着良辰院传递消息。
至于林墨飞,仍旧一副面瘫样子,看不出喜怒。
但是林姣姣知道,此人好比一条蛰伏的毒蛇,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扑上来咬人,不可掉以轻心!
事不关己,林妘妘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暗地里嘲讽了林墨飞一回,解了解心头一口怨气。
当晚,她又吩咐丫鬟关起妘中阁的院门,准备好生庆祝一番。
得知这一消息,林姣姣唇角微动,吩咐倾星道:“你暗中给林墨飞递个消息,我倒要看看,他们亲兄妹,如何撕破脸!”
深夜,妘中阁。
原本该熄灯就寝的正屋,却仍然亮着微弱的光。
若是仔细听,隐约还能听到低低的笑声。
屋中,林妘妘一身常服,慵懒地靠在软塌上,享受着听风和司花的投喂。
观雪和弄月则站在门口,好似望风一般。
忽地,外面若有若无一点响动,吓得两个丫鬟齐齐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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