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太后传召(1 / 1)

“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近身侍候的桂嬷嬷见沈文清就要软倒在座上,顾不得御前失仪,惊呼出声。

被人扶住,沈文清微微睁了睁眼睛。

她方才是太激动了,一听陈景说自己二十二岁,若是所料不错,当真是上苍垂怜!

自己这是……要双喜临门了?

不真实感,使得沈文清一口气上不来,头一歪,彻底晕倒。

太后这一晕,宴会只好仓促收尾。

等回到寿安宫,沈文清才悠悠醒转,她看到熟悉的寝宫,有一瞬间的失神,紧接着才想起来自己忽然晕过去的事。

她急切道:“桂香,什么时辰了,宫宴结束了没有?”

桂嬷嬷一直守在床边,见主子情绪激动,她安抚道:“娘娘,您晕倒之后,圣上就宣布宴席结束。”

闻言,沈文清一下子急道:“大臣们都散了吗,都出宫了?”

“这会子想必是走得差不多了。”

桂嬷嬷一边说著,一边扶起沈文清,将一旁宫女手中的药碗端了过来。

“娘娘将安神药喝了,好生睡一觉吧?”

不想,沈文清一把拂开桂嬷嬷的手,焦急道:“快,你快去告诉圣上,让他宣那个叫陈景的儿郎前来寿安宫——快!”

见主子神情不对,桂嬷嬷连忙答应着,疾步去了。

等待的时间,沈文清一直伸长脖子,望着殿门口的方向,恨不得亲自下床,去外面观望。

两边的宫女见状,都不敢上前打扰,大气也不敢出,垂手侍立。

终于,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听得动静,沈文清更加急切地看着大门方向。

看到桂嬷嬷进来,沈文清连忙问道:“怎么样,可是圣上将他宣来了?”

话音刚落,陈皓天就走了进来。

见太后神情不对,他疑惑道:“不知齂后让儿子传唤陈少将,所为何事?”

“皓天,那位陈景少将来了没有?”

听沈文清问得急,陈皓天回道:“正在殿外侯著。”

“快,桂香,你快将他请……”

一语未毕,沈文清又连忙改口道:“不,你快看看,哀家的仪容可齐整?”

闻言,桂嬷嬷上前拢了拢她鬓角的发丝,回道:“娘娘,好着呢。”

沈文清这才道:“你快去将陈景好生请进来。”

她坐直身体,期待地看着门口。

只见一个身穿青紫色长袍,玉树临风、气势不凡的少年阔步走了进来,见礼道:“微臣参见圣上,参见太后娘娘。”

“好——好!”

近距离看到陈景的脸,沈文清越发情绪激动。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陈景,语调透著欢喜,“你快免礼。”

而后,沈文清又吩咐桂嬷嬷,“桂香,快看座!”

对于太后这一番表现,陈皓天很是诧异,一直坐在一旁看着。

反倒是陈景,脸上并无异样,从进得殿来,始终彬彬有礼,进退有度。

“多谢太后娘娘。”

陈景回礼就座,一派闲适。

见他举手投足间气质不凡,陈皓天也不由问道:“陈少将可是出身名门,孤看你这礼仪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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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圣上,微臣出身乡野,算不得名门。”

此言一出,沈文清立马介面道:“那你家里可还有什么人,你之前说二十二了,是哪天的生辰呀?”

“母后。”

自家母后太热情,陈皓天有些尴尬。

陈景却很随意,仍旧声音清冷,“回太后,微臣的确二十二,至于生辰……”

他顿了一下,才淡淡道:“微臣听养父说起,他是仲秋之日捡来的微臣,故而,那一日,便是微臣的生辰。”

“放肆!”

陈皓天忍耐著听陈景说完,再也挡不住胸腔里的怒火,拍案而起。

“你莫以为,孤刚封赏了你,你就可以口出狂言,糊弄天家!”

“皓天,你给我坐下!”

沈文清着急,喝斥了陈皓天,又连忙看向陈景,和煦道:“你别怕,他就是这个牛性子。”

听得母后当着外人的面,数落自己,陈皓天气结。

“母后,谁人不知皓宸是那一天丢的,他却故意这样说——您知道他是何居……”

一语未毕,陈皓天看着陈景莫名熟悉的面容,也一瞬间反应过来。

“母后,您是说……他就是皓宸?”

此言一出,沈文清迟迟不敢点头,她手伸了伸,好似不敢去揭开真相。

最终,还是陈皓天说道:“陈景,你且将左臂衣袖卷起。”

对于陈皓天和沈文清的异常,一旁的宫人都惊讶又惶然,陈景却半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看着他仿佛意料之中的表情,陈皓天不由得皱紧眉头。

陈景卷起左手衣袖至臂弯处,那里赫然有一点朱砂色的不规则胎记,好像一团朱砂云纹。

一看到那胎记,沈文清好似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道:“快过来我看看。”

陈皓天却先一步上前,亲自查验了那个胎记的真伪。

见并不是作假,才沉着脸让开。

并非他不愿意找到至亲兄弟,只是陈景的表现,实在太平静了,好似早就知道这一切,实在不像一个忽然得知自己离奇身世的人、应该有的反应。

他半点震惊,半点惶恐、不解和不信都没有!

平静。

平静至极!

沈文清早已抓着陈景的手,准备上演母子相认、恸哭流涕的场面了,陈皓天却突然?停。

“等一下!”

见沈文清疑惑地看向自己,陈皓天说道:“母后,是与不是,尚且存在疑虑。”

“怎么,你是不愿意认你弟弟?”沈文清震怒。

“哪里,只不过,母后不觉得,今日一切,都太巧合了吗,最主要,您看看此人,是不是表现得太过冷静了?”

被陈皓天一说,沈文清也看向陈景的脸。

是啊,确实有些太镇静了。

“孩子,你可是吓著了?”

沈文清语气越发温和,笑道:“你莫怕,我让皓天宣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微臣知道。”

陈景神色如常,说得云淡风轻。

殊不知,他这四个字,听在陈皓天耳中,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知道——哼,你这是装不下去,终于打算认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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