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林姣姣就被眼前有颜有料的男色蛊惑,又心动又羞涩,不好意思地将头扭到一边。
原本没什么,可是林姣姣这一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使得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
陈景眼中闪过一抹促狭。
他出其不意地靠上去,将林姣姣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颈,语调透著一丝邪气。
“姣姣怎么了,为何不敢看为夫?”
听他明知故问,林姣姣气恼。
她不敢贴近,生怕自己不小心碰到陈景光乀的肌肤。
可是陈景好似故意的,偏要将她紧紧环住,拉近自己怀里。
林姣姣反手去推,才感觉到,他已经穿好了衣袍,胸口处此刻严严实实。
这下子,林姣姣有些不自在。
陈景却在她耳边问道:“姣姣这是害羞了吗,还是,你其实很期待为夫……”
一语未毕,林姣姣一下子回过头,用嘴巴堵住陈景要出口的话。
得逞后,她立马离开,胡乱道:“你是不是憋著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却反过来调侃我?”
闻言,陈景黑了脸。
这丫头,自己冒着小心思,却倒打一耙。
他也不解释,直接扣住林姣姣的后脑勺,将人拉近自己,重新贴了上去。
唇齿相接,林姣姣再也无法思考和说话。
良久,就在林姣姣感觉自己快要背过气时,陈景才将人松开。
看着佳人唇瓣越发娇艳,陈景眼眸燃着火气,却又不自在地往远处看去。
心爱的女子在怀,陈景怎么转移注意力,也无法灭了心中那团火。
但是,他又不舍得将人松开——
夜深露重,他怕林姣姣染上风寒。
好似察觉到陈景的不自在,林姣姣打开话匣,问起陈景儿时的经历。
回忆起小时候那些苦日子,陈景有一瞬间的沉默。
感觉到他气息有变化,林姣姣只当自己问错了话,不由得问道:“阿景,你怎么了?”
陈景回神。
见林姣姣满眼担忧,他心中温暖。
“无事,姣姣莫担心,我就是念及往事,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陈景心平气和地说起小时候的事情,说起他和太后失散,遇到养父韩云义,又跟着韩云义走南闯北的经历。
其实十岁以前那些记忆,并无什么特别之处,陈景有些模糊。
他印象深刻的,就是养母走散,还有养父韩云义病逝,以及后来自己为了靠近林姣姣这个小恩人,在市井摸爬滚打,攒了银钱去书院求学,后来终于拜到林正门下的事情。
说起伤心事,陈景深吸一口气。
韩云义病故,一直是陈景心里最难受的事情。
他还没来得及回报养育之恩,韩云义就病逝了。
那个行走江湖的侠士,打未成婚时就捡了自己这个小毛孩,悉心教养。
为了他这个拖油瓶,韩云义将诸多良缘都搁浅。
直到后来才遇见一个落魄的孤女,两人成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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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好景不长,两人成婚还没三个月,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水,让新婚夫妻被迫离散。
那时候,陈景已经七八岁了。
大水过后,他跟着韩云义沿途找了一年多,都没有找到养母。
也是那场灾难,一下子击垮了韩云义的身体。
韩云义知晓自己命不久矣,才带着陈景,拚死回到京城,回来当初捡到他的地方。
他希望,陈景能有幸找到家人。
当年事出有因,韩云义捡到陈景之后,未来得及帮他找寻亲人,便奔赴南边。
再归来,已是重病缠身,有心无力。
“养父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说耽误了我寻亲人。”
陈景语气低沉,“其实,养父有一次无意中提起过,当年他在京城逗留了三日,就是想打探有没有丢失孩子的人家。”
想到当年宫变,陈景叹道:“可惜那时朝堂巨变,大家都身不由己,我娘又不敢说我丢了的事情,生怕有心人抓住我,要挟圣上,所以,养父不过是白白耽搁了那些天。”
也正是耽搁的那三天时间,导致韩云义失信于人,落得倾家荡产的地步。
“此事养父从未提及,还是有一次,他醉酒之后,随口说的一两句醉话,我才知道……”
陈景声音喑哑,没有再说下去。
林姣姣心疼不已。
她小心翼翼抱住陈景,轻拍着他的手臂,安慰道:“阿景,都过去了,韩伯父大义,可恨世事无常……如今,咱们唯有好好活着,才不枉费养父的恩情。”
这些事压在陈景心底多年,今夜终于吐露出来。
心中好似一块大石落地,轻松了许多。
可是,想起养父过世那一日的情形,陈景不禁悲从中来。
韩云义弥留之际,抓着自己的手,万般不舍,又递给他半块玉佩,想说什么,终是无力地合上眼,长辞于世。
一想到此,陈景就自责不已,虽然他知道韩云义的病是心病,药石不灵。
但他还是自责自己太无用,眼睁睁看着养父病逝。
林姣姣一直轻拍著陈景,无声安抚。
这样的陈景,还有他的那些经历,都让林姣姣心疼不已,陪着他一起掉眼泪。
见林姣姣比自己还感伤,陈景摸了摸她的发髻,转移话题道:“咱们困在此处,不知家中要担心成什么样子了。”
提起此事,林姣姣瞬间不淡定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娘怀着身孕,又即将临盆,若是受了刺激……”
她不敢往下想了。
原本陈景只是想打破方才的悲伤气氛,结果却无意间触了雷,使得林姣姣越发焦躁不安。
他虽心中担忧,却知道眼下并无好的办法,只好将手臂收紧,无声安抚。
好不容易挨到天蒙蒙亮,两个人就起身收拾一番,继续寻找出路。
他们沿着河流的方向,一直往下游走,试图找到走出去的办法。
想不到,不出?里,河水从一处断崖流了下去,变身瀑布,跌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断了去路。
看着下面的水潭,林姣姣顿时挫败。
前面已经没了去路,他们只好折返回去,往河流上游走去。
可是一直走了一整天的路,两个人还是没有走出这片山谷,也没有看到河流的源头。
直到天色再次暗下来,林姣姣一下子瘫坐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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