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姣姣看清楚时,只见是李晨韵正拿着剑追韩烟。
她不明就里,问道:“表姐,你醒了,为何追着烟烟?”
“这个妖精勾引老子!”
李晨韵眉头紧皱,一双眼睛直剜韩烟。
呃……
见两人的架势,林姣姣头疼不已,“表姐,你们这是有什么误会吧——你们二人?为女子,烟烟怎生勾……”
那个字有些难以启齿,林姣姣顿住,看向韩烟。
见状,韩烟立马委屈道:“林姣姣,你表姐蛮不讲理,土匪一般,人家不过是关心她,想帮她盖好被子,她倒好,一把揪住人家不放!”
“呸,你胡说八道!”
李晨韵两手叉腰,怒红着眼吼道:“你在老子面前扭腰都要扭断了,还说不是勾引?”
此言一出,韩烟就捂著脸哭起来。
林姣姣看着韩烟举手投足间的烟柳气息,终于明白问题所在。
这都是什么乌七八糟的事?
她不好直言韩烟的出身,只随口道:“表姐误会了,烟烟举止本就如此,并没有别的意思。”
随后,林姣姣又拍著韩烟的肩膀,劝道:“好了,我表姐心直口快,你别哭了。”
略一沉吟,林姣姣继续道:“说起来,你好歹是陈景的义妹,这礼仪规矩,确实需要重新学习。”
林姣姣拍板,韩烟就有了教引嬷嬷,专门督促她学习大家闺秀的礼仪规矩不提。
有了苏陌出手,沈文清的咳喘旧疾很快就有了起色。
终于在五日后,赶上梅月的尾巴,王丞相一纸诉状,将林正的庶女告到了圣上面前。
此事原就是京兆府衙范围之内,陈皓天仍旧交给京兆尹去办。
接到天子令的当日,京兆尹就带着手下官差亲自去林府拿人,准备先将林妘妘收押。
林府。
当京兆尹带着一众官差上门之时,林正刚起身不久。
这两日,他不慎染了风寒,因此告假在家。
听到林管家的回禀,林正惊讶至极,带着一脸病容和怒气来到院中。
这时,京兆尹恰好也到了正厅门口。
见到林正,京兆尹也不废话,直接拿出天子令和王丞相的状子。
“林大人,咱们?是朝廷命官,您也莫为难在下办差。”
闻言,林正皱眉,问道:“吴大人,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犯下此等命案?”
“林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你一句话能说清楚的,是不是误会,待明日过堂便知——今日本官奉命拿人,你莫要阻挠得好。”
京兆尹不卑不亢,手一挥,就要下令让手下官差去将人犯带走。
见状,林正立马拦住。
“吴大人,你当真要和本官撕破脸?”
“林大人说笑,本官奉天子令捉拿凶犯,何来与你撕破脸一说?”
向来铁面无私的京兆尹一甩袖子,冷著脸说道:“还是说,林大人这是想违抗天子令?”
京兆尹将手中天子令举起,拿眼睛盯着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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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同僚这般不近人情的举动,林正身子歪了歪,差点站立不稳。
他一边咳嗽,一边不死心地问道:“敢问吴大人,王丞相如何肯定,杀死他儿子的凶手是我女儿?”
“此事涉及人命,眼下本官无可奉告!”
话落,京兆尹看在同僚的面上,还是解释道:“等到明日公堂之上,苦主自有分说,到时林大人若有疑问,自可和王丞相问询。”
实际上,王玉贤在递交状子之时,还将林姣姣替韩烟准备的证词一并写了进去。
京兆尹已经派人证实,也找到了凶器。
去岁末,吴大人因此事带累,差点丢了京兆府头把交椅,如今眼见得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他怎能不上心?
见林正还要阻拦,京兆尹直接下?,让两名官差挡着他,自己则带人直奔后院,往妘中阁拿人。
京兆尹办事向来历练老辣,因此虽是到后院拿人,却并未惊动其他人。
林姣姣得知此事的时候,林妘妘已经被官差带走了。
东窗事发!
对此消息,林姣姣只吩咐下人守好琴瑟院,莫惊动了李佳绾就好,她自己则往松鹤院而来。
张娴正在礼佛,一听林妘妘被官差带走,莫名嗅到了一丝不妙。
她刚要派人去喊林正,就见林姣姣来了。
“祖母,妹妹……”
林姣姣脸上表情带着些担忧,看向老太太。
张娴一抬手,不想再听晦气话,只咬牙问道:“此事你可知晓缘由,为何京兆府衙好端端会将妘妘带走?”
“孙女猛然听到此事,也吓了一跳,忙来寻祖母拿主意,至于因由,孙女并不知晓。”
林姣姣一顿,似宽慰道:“想来,或许官差只是找妹妹问话,做个证人什么的,也不一定。”
闻言,张娴脸上的额表情却没有太放松。
她隐约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
不过张娴想着林姣姣一个后宅女子,定然也不知晓外面的事,因此又催促许嬷嬷去喊林正。
未及许嬷嬷出去,林正就疾步冲了进来。
他也不看张娴,只朝林姣姣道:“姣姣,快,快让宸亲王下?,将你妹妹放了!”
此言一出,林姣姣脸上一点假装的担忧也消失了。
她冷眼看过去,问道:“父亲此言何意,难道妹妹是被官差抓走的,而非带去问话,再者,宸亲王怎能带头以权谋私?”
“少废话!”
林正显得很焦急,却又反应过来,林姣姣身份已经今非昔比。
因此,他耐著性子道:“姣姣,你妹妹突然被京兆尹拿着天子?抓走了,说是她杀了王丞相的儿子。”
听林正将此事言明,林姣姣不由好笑道:“父亲觉得,宸亲王可以挑衅天子?的权威?”
她冷著脸,继续追问道:“还是父亲以为,就算牺牲我林姣姣的王妃之位,闹得被宸亲王厌弃,甚至咱们整个林府被圣上降罪的地步,也要去救林妘妘?”
这句话,她更是朝着老太太在说。
果然,林正下意识就要来一句“当然”。
只是他话未出口,就被张娴及时拍案阻止。
“住口!”
她看向林正,喝止道:“老爷想来是风寒又加重了几分,此刻连脑子也烧糊涂了,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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