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楼下大厅。
温远洲正瘫坐在沙发上,面色灰败:“完了...周承胤要是知道我们曾经那样对她,那我温氏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想不到这死丫头能让周家掌权人替她做主?”
“你快闭嘴吧!”孟玥茹厉声打断,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那死丫头怎么可能攀上周承胤?她一定是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证据?”
听着著孟玥茹愤怒的嗓音,温媛死死盯着楼梯的方向,眼中的情绪愈加泛滥:“可是,我看周家叔叔对她…很认真。”
“那你们最好是想想怎么弥补这些年对她的照顾,这位姐夫看着可不好对付哦。”温知川懒洋洋的瞥了一眼面色惨白的父母,
显然这话让他们更焦虑了。
孟玥茹想了想,突然猛地站起身:“我…我去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可她刚迈出一步,就被温远洲拽住。
“你疯了?”温远洲压低声音:“那是周承胤!整个京北谁敢得罪他?你没听说周家这位在国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话音刚落楼上突然传来脚步声,温家人立刻噤若寒蝉。
温念和周承胤出现在楼梯口,身后跟着两个佣人,抬着几个纸箱。
“念念。”温远洲挤出谄媚的笑容:“这些东西让佣人收拾就好,你何必亲自...”
“不必了。”温念冷淡地打断,目光扫过客厅里神色各异的家人,最后停在身旁的周承胤身上。
“承胤,我们去看看奶奶吧。”
听到这话,孟玥茹脸色一变:“老太太在后院佛堂,这个点怕是睡下了,还是别…”
“咱们走。”温念没搭理她,而是径直拉着周承胤穿过客厅,走向通往后院的长廊。
“远洲,你赶紧跟着呀,万一那死老太婆跟周承胤说些什么,又说我们虐待她的话,你就是浑身是嘴巴,也解释不清楚了!”孟玥茹急得是团团转。
偏偏温远洲早已经失魂落魄的坐在原地,没反应了。
孟玥茹气极了,伸手就去拉他。
结果她没拉动,还被温远洲一甩手。
“够了,还不是你,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这下好了吧,惹出麻烦了!”
“你…”孟玥茹被推了个踉跄,差点摔跤,她瞪圆了眼睛,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现在只能祈祷,老太太了可千万不要多说什么,否则她就完了。
.................
另一边,温念和周承胤穿过长廊,抵达了后院。
与主宅的奢华截然不同,后院的青石板小路两侧是肆意生长的野花,一棵老槐树投下斑驳的树影。
尽头处是一间简朴的瓦房,隐约传来老太太念佛诵经的声音。
“自从妈妈去世后,奶奶就搬到这里住了,她是温家,唯一把我当亲人的人。”她的声音很轻。
周承胤看着远处那间被夜色笼罩的瓦房,突然理解了温念骨子里的坚韧从何而来。
在这座吃人的宅院里,至少还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的。
“走吧。”他轻轻握住了温念的手指。
“嗯。”
两人沿着小路,慢悠悠地走到了那间小房子前。
此时的木鱼声渐止,仿佛感知到他们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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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温念抬手准备敲门时……
“念念?”门内传来一个慈祥的嗓音。
随着吱呀一声响,木门完全打开,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站在门内。
她穿着朴素的藏青色棉麻衣裤,手腕上挂著一串磨得发亮的佛珠。
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那双浑浊却清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奶奶。”
老太太的目光在温念脸上停留片刻,又移向她身旁高大的男人。
那双阅尽世事的眼睛微微眯起,在看清周承胤面容的刹那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进来吧,外面风大。”老太太侧身让开通道。
佛堂内空间不大,却收拾得一尘不染。
正对门的佛龛前供著新鲜的白菊,香炉里三支线香静静燃烧,青烟袅袅上升。
温念熟门熟路的从角落里搬出两张矮凳,示意周承胤坐下。
“奶奶,这是周承胤。”温念介绍时,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我的...新婚丈夫。”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很紧张,却让老太太手中的佛珠停顿了一瞬。
老人缓缓点头,目光在周承胤脸上细细打量。
那视线不锐利,却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周家的孩子。”老太太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某种了悟:“但不是斯砚。”
温念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周承胤察觉到她的紧张,随即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是。”周承胤坦然迎上老太太的目光。
“我是斯砚的小叔。”
这话让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佛龛前的烛火轻轻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温念低着头,能感觉到奶奶的目光在她和周承胤交握的手上停留。
“念念。”老太太突然唤她:“去帮奶奶沏壶茶来,用后院新摘的茉莉。”
温念知道奶奶这是想支开她,于是她便犹豫的看向周承胤。
男人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指:“去吧。”
待温念的脚步声远去,老太太才慢慢拨动佛珠,开门见山地问:“怎么回事,你说吧。”
“他背叛了念念。”周承胤嗓音低沉,将周斯砚跟穆嫣的事情包括婚礼的事情纷纷道来。
听完,老太太闭了闭眼,长叹一声:“我早该想到的...那孩子眼里装不下我们念念,可念念那孩子死脑筋,非他不可。”
说到这里,她睁开眼,目光如炬:“你呢?你为什么娶念念?”
周承胤没有立即回答。
他起身走到佛龛前,郑重地上了三炷香,然后转身直视老太太:“我爱念念,如果周斯砚真心对她,我不会插手的,我尊重她,可现在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伤害。”
这句话让老人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她示意周承胤坐回原位,声音柔和了些:“念念这孩子从小就不会藏心事,刚才她看你那眼神,我很久没见她这样放松过了,她跟斯砚那孩子,不合适。”
正说著,温念端著茶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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