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和谢铭珏对视了一秒,很快就都挪开了视线。
这时那白衣女子才像是刚注意到温简似的,轻蹙峨眉,一脸柔弱无辜地说道:“是我失礼了,不知道阿珏.....谢大人帐里还有客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白衣女子脸上可没有一点歉意的意思,反倒是端著一碗面来到了谢铭珏的面前,也就是温简的对面。
“谢大人,先用膳吧,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谢铭珏却是看也没有看桌上的东西,面无表情地说道:“端走吧,一会儿会有士兵给我送晚膳。”
那白衣女子还有些不甘心,被谢铭珏拒绝也还是那副眉眼带笑的温婉模样。
“谢大人,不要客气,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吃锦姨给你做的酱面,你尝尝我手艺如何。”
谢铭珏忽然轻轻皱眉,抬眸看向白衣女子含笑的眼眸。
“不用了,我已经不喜欢吃酱面了,白姑娘还是自己吃吧,而且我还有事。”
白曦雨一听,顿时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而后看向了对面的温简。
“这位姑娘之前没有见过,是刚来不久的吧,可曾安排住宿,不如随我一起吧。”
不等温简说话,谢铭珏忽然出声道:“她与我同住。”
白曦雨忽然脸色一僵,正准备说什么,然后就看到谢铭珏抬手替温简拢了拢身后的披风,一向冰冷的眼眸温和了几分。
“她是我的夫人,自然是要跟我一起的。”
温简看着一脸温柔地望着她的谢铭珏,顿时一僵,显然面对这样一张俊脸做出的深情模样,真的很考验她的定力。
温简一看对面的白曦雨,顿时也知道了谢铭珏秀恩爱的原因,于是也十分配合地靠在谢铭珏的手臂上。
“老爷,我都听你的。”
温简抱着谢铭珏的手臂,十分清楚地感受到了谢铭珏的僵硬,面上虽然还是得体大方地浅笑着,但是心里却在暗自偷笑。
让你主动在别人面前秀恩爱,以为我不会?
果不其然,温简下一秒就看到白曦雨端著那碗面背影僵硬地走出了谢铭珏的帐篷。
温简也赶紧松开了谢铭珏的手臂,正襟危坐,好像刚才主动靠过去的人不是她一样。
谢铭珏看着低头把玩腰间荷包的温简,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我与白曦雨并无私情,只是小时候的两家住得近些,偶有往来罢了。”
温简点了点头:“那就是在你和谢老爹搬来温家村之前的事了,我不知情也正常。”
当然,温简也没有问刚才白曦雨提到的“锦姨”是谁,如果温简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谢铭珏刚出生没多久,冒死将他带出来的人,也就是谢铭珏真正的母亲的心腹侍女。
为了替谢铭珏隐藏身份,然后对外宣称是谢铭珏的生母。
至于谢铭珏又怎么成为谢老爹的的儿子,温简就不清楚了,因为原文中甚少提到谢铭珏的童年,毕竟这本权谋文真正的男主是当今圣上朱靖奕,讲的是他年少登基,如何从傀儡帝皇一步步从摄政王手中夺权,然后灭掉反派一统江山的故事。
而白曦雨虽然是谢铭珏的白月光,但也是在有恶毒原配的衬托下,才无限放大白月光在谢铭珏生命中的特殊性罢了。
谁知道现在恶毒原配本人早就崩人设崩到没边了,不仅没有迫害谢铭珏,反倒是将人当成了弟弟般照顾,让本该一路黑化的谢铭珏守住了心中的底线,白月光的存在也就无形中弱化了许多。
在温简失神地想事情的时候,谢铭珏却是一直看着她,待确定温简确实没有半点在意的意思,于是难得有些郁闷地说道:“对此,你不会感觉到不快吗?”
温简顿时错愕地看着他,随后坦然一笑:“你也说了是旧识罢了,我自然不会多想。”
温简朝谢铭珏笑得十分淡定,当然她是读过原文的,知道谢铭珏不会喜欢白曦雨,自然也不会对白曦雨的存在感到不快。
况且,温简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她只是个给谢铭珏挡桃花用的工具人而已。
温简随后又问起了武岭城内的情况,谢铭珏想了想便从头开始说起。
从赈灾的银两和粮食被抢又到他说服流寇首领一起修建水利工程解决武岭大旱,又到瘟疫爆发和他从巡抚手中接过话语权等等。
温简一边咬著从兜里拿出来的馒头,一边认真地听着,很快她也抓住了重点。
“你是说瘟疫是半个月前出现第一例的,那时候武岭就算进入冬季,环城河也没有被冻住,那你有没有想过是水源出了问题?”
温简眸光闪了闪,将话题引到水源上。
只见谢铭珏眉头一皱:“我一到武岭城就将环城河控制了起来,按道理没有人有机会下手。”
温简接着说道:“你有派人去检查过环江河的水吗?半个月之前环江河还没有被冻结,所有人都是在环城河取水,但是后面爆发了瘟疫之后,什么时候下雪,又什么时候环城河冻结,然后百姓取雪烧水不再去环城河打水,你有注意过这段时间瘟疫的传播速度吗?传染的速度是快了还是缓了?”
温简这一番话,顿时给谢铭珏提供了一个调查方向。
这段时间他也是一直在调查瘟疫的源头,或许就是因为灯下黑的缘故,他第一时间排除了水源,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一个盲点。
温简打了个哈欠,然后说道:“明日,我同你一起去环城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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