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左闻舒表面上的守卫已经撤走了,但实际上都被他由明转暗藏在了东庭侯府的各个角落里。
左闻舒负责带人去搜索,温简也不再等了,拉着谢铭珏就走进了主卧来到了那大床边上,然后爬上了床板去摸她刚才在屋顶上注意到的地方。
她敲敲打打了一会儿,终于将木板拆开了,只见下方放著一个巴掌大小的檀木盒子。
谢铭珏虽然疑惑温简的动作,但是他也没有阻拦,直到温简找出了一个盒子,顿时眸光也严肃了起来。
温简拍了拍手里的盒子,笑得好不得意。
“看吧,我就说让我来肯定有用的。”
温简蹲在木板上正要把盒子递给谢铭珏,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道阴恻恻的声音。
“是啊,你确实很有用,我找了整整一年的东西就这么被你找到了,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呢。”
温简顿时后背一阵发凉,正要将手里的盒子丢出去,没想到一柄泛著幽冷银光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让温简心里发毛。
不是,英娘不是被追得跑掉了吗?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英娘会回主卧。
谢铭珏用眼神安抚了一下被挟持的温简,而后冷冷的目光看向了英娘。
“东庭侯府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了,你逃不出去的。”
英娘确是没有丝毫慌乱的迹象,她冷笑一声,将架在温简喉咙位置的长剑又压近了几分。
“谢大人你要清楚,现在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这般娇滴滴的夫人,你也不想她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吧。”
谢铭珏危险地眯了眯眸子,而后说道:“你想如何?”
英娘直直看向了被温简抱在怀里的盒子,不容反驳地说道:“东西给我,然后再给我准备一匹快马,等我离开京城我自然会放了贵夫人。”
谢铭珏皱了皱眉:“不可能,谁知道你会不会言而无信,我答应东西给你,你先把人放了,然后再放你离开侯府,能不能带着东西离开京城就看你的造化了,我没有权利去阻止御林军的搜查。”
英娘一听,顿时有些不耐烦了,她心里着急却也不敢流露半丝,生怕自己留下破绽。
“谢大人,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现在受制的人是你。”
被英娘挟持的温简突然幽幽开口地打断了两人的谈判。
“那个,不好意思打断你们一下,我有话要说。”
英娘将落在谢铭珏身上的目光投到了温简的身上。
“什么....”
还没说完,忽然英娘的小腹传来一阵刺痛,突如其来的麻痹让她没抓住温简,温简直接一把将英娘推开,转身便扑向了谢铭珏。
对面两人如出一辙的冷漠表情,英娘低头看着插在她小腹的银针,瞳孔一时间有些无法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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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意了,没想到我居然在一个地方栽倒了两次。”
她只带了一枚解毒丹,方才已经吃过了,现在第二次中毒,她根本无计可施。
温简躲在谢铭珏身后,心中暗自庆幸。
刚才她被英娘挟持着后退,无意间居然发现了床头上插著一根银针,是之前被英娘挡下来的其中一枚。
原本屋顶这么厚就算挡住也只会扎在瓦片上,不可能落进房间里,谁料想之前英娘为了突出包围圈,把屋顶捅出了一个窟窿呢,还好巧不巧飞了一枚银针扎在床头附近。
英娘身体麻痹根本动不了了,手里的剑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听到动静急忙赶来的左闻舒正好上前把人拿下,而温简则是笑眯眯地把怀里的盒子递给了谢铭珏。
随后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反派死于话多,能动手尽量别逼逼。”
谢铭珏看着背过身去的温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事情终于结束了,原本完好无缺的东庭侯经过一晚上的摧残,东倒一块西倒一块的,早就不复当初的奢华风雅。
东庭侯已经死了两日了,尸首也还暂放在天牢里,幸好此时天气严寒不易坏,不然早就要开始发臭了。
盒子被打开了,不出意外里面全部都是顾言迕和梁观勾结贪污军饷的证据,原来一开始是梁观找上顾言迕的。
顾言迕一辈子只会贪图享乐,偌大的侯府被他败得差不多了,再加上太后去了青莲山闭关几年不出,他就渐渐地开始慌了。
梁观找上他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犹豫的,因为他知道圣上对他不喜,若是真做了这事,那无疑给自己找麻烦。
但是耐不住梁观给出的条件太诱人了,而且梁观背后是摄政王,行事更是无所畏惧。
顾言迕心里顿时有些不平了,梁观可以仗着摄政王的势为所欲为,为什么他就不可以,他背后可是有太后撑腰的,圣上就算知道了也不敢直接杀了他,真的杀了他顾家可就是断了传承了。
然而顾言迕万万没有想到,圣上知道了后确实没有对他怎么样,他最大的危机其实来自于他背后最信任的盟友梁观。
梁观为了掌握他的行踪,故意在他身边安插了一个眼线,还让那人成为了他最信任的女人。
即便如此顾言迕还是给自己留了一手的,每次梁观给他的书信他都偷偷藏了起来,然后骗梁观说看完就烧了。
顾言迕最后因为强抢民女入狱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他不信还能关他一辈子,然而却不想他的爱妾来天牢的时候暴露了给他下毒的事情,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圣上将他关押不单单是因为他强抢民女,还有他和梁观的秘密。
顾言迕直接让英娘传话,让梁观把他救出去,不然就把他供出来,却不想英娘却是在酒里下了毒,直接让他变成了哑巴,他只能靠写,在供词上写下线索,因为他不知道天牢里有没有梁观或者摄政王的眼线,所以他留的线索很隐蔽。
顾言迕太累了,高度绷紧的神经让他片刻不得休息,原本他想第二天起来再继续写的,却不想他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直接一觉不醒了。
御书房里,圣上看着谢铭珏整理好的证据,顿时大怒。
“好个梁观,不愧是摄政王最忠实的狗,贪污军饷就是为了替摄政王武装私兵,真是好得很。”
“传朕旨意,全力缉拿梁观归案。”
谢铭珏和左闻舒对视了一眼,各自低头行礼。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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