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看完热闹回来后,方念发现李初月怪怪的,连账本都拿反了都不知道。
方念没办法,直接拿手在他脸上晃了晃。
“初月哥,回神了。”
“怎么了,小方念?”
李初月疑惑地看向了方念,以为方念是有事情找他,却不想方念脸上的神情却越发怪异了。
“初月哥,你怎么看起来魂不守舍的样子,好像就是看完公主后你整个人就怪怪的,你是对公主有什么看法吗?”
李初月顿时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瞬间就跳了起来,梗著脖子喊道:“我没有,我不是,你别瞎说!”
方念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手里拿反的账本摆正,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你就好好记账,月底夫人要查账的,要是对不上你就完了。”
听到方念提到温简,想起以前在温简手里栽过的跟头,李初月咬了咬牙,捂住了自己刺痛的心脏。
这个周扒皮!
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好不容易逃出北蛮来到京城,还以为干完那一票就暂时金盆洗手,好好吃喝玩乐一段时间的,谁知道
他就是这么倒霉呢,千里送人头说的就是他了吧。
“唉。”
一旁的方念可不知道李初月心里的苦,看着李初月拿着笔好半天没有下笔,墨都快滴到账本上了,顿时恍然大悟地问道:“你不会不识字吧,那放着我来。”
李初月看着方念一副同情的样子看着他,顿时把他看得脸一阵青一阵白,随后咬著牙说道:“我会。”
“好吧,你会那就来吧,就是对照每一种脂粉写数字而已,很简单的。”
李初月看着方念一副不信任的样子,顿时额角抽了抽。
“好,我晓得了。
与此同时,太后的轿子也终于来到了宫门前,有品阶的大臣都整整齐齐地站在了两侧,红色的毯子从宫门铺到了太后所在的慈宁宫。
此时宫门的正中央,圣上正带着皇后站在一起,静静等候着太后落轿。
太后所在的轿子是队伍中最大最奢华的轿子,轿子刚一停下就看到朱静华先走下来了,而后她轻轻将轿帘掀开,接着一个面容明艳,气质高贵的妇人扶著朱静华的手落了轿。
她看起来不过四十多岁,保养的很好,只是眼尾的细纹还是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她手上还拿着一串佛珠,细细把玩着,慈祥的目光落在人群最前方的朱靖奕,顿时更柔和了。
太后刚一落小轿,人群中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恭迎太后回宫。”
朱静华调皮地朝着太后笑了笑,当然还不忘搀扶著太后的手。
“都起来吧,免礼。”
太后和蔼地看了一圈围在她面前的人群,不难发现其中有很多陌生的面孔,想来也是她不在的这些年新晋的官员。
当然也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只是都不免变得更成熟了些。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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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靖奕看到太后心情不错,于是他也跟着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齂后,回宫吧。”
太后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不知道看到什么忽然目光一顿,随后便移开了视线。
而站在太后身后的老太监夌寿全哪里没有注意到太后那一瞬间的停滞,他稍稍抬眸顺着太后刚才看过去的方向看去。
只见人群中,一个气宇轩昂,不卑不亢的青年后生正半躬著身行礼,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全貌,只看到了他露出的侧脸,有棱有角俊美异常。
他看起来不过弱冠,但是却穿着二品大臣的朝服,在一众雪鬓霜鬟的老臣中显得那样特别。
夌寿全一扫拂尘,眯了眯浑浊的老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现在的年轻后生,可当真是不简单。
朱静华可不知道暗地里的汹涌,她一脸天真乖?地抱着太后的手,像极了一个依恋齂亲的稚鸟。
“齂后,你不在的这些年,宫里发生了好多变化,现在御花园里的种类更多了,还有您最喜爱的海棠,宫里的奴才都有好好照看。”
朱靖奕看着自己皇妹围绕着齂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样子,无奈地和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
随行的大臣跟着太后走了一圈,最后到了慈宁宫的的时候都纷纷停下了脚步。
朱静华还想继续说什么,但是却是被朱靖奕开口打断了。
“好了,静华,齂后舟车劳顿,你先让齂后好好休息,明日再来好不好。”
朱静华抿了抿唇,转身看到太后眼底的疲惫顿时也没有了倾诉的心情,最后只能不情不愿地说道:“好吧,那齂后今日先好好休息,明日我zai w来给齂后请安。”
太后看着越发稳重有帝王之气的朱靖奕,又看了看身旁娇美动人的朱静华,一双儿女都是人中龙凤,她也是抑制不住的骄傲心喜,顿时目光更是慈祥了。
“皇上有心了。”
朱静华虽然有千言万语,但是耐不住自己皇兄已经发话了,于是只能先离开了。
“齂后,明早我再来请安。”
太后笑着将人送走,而后便进入了慈宁宫。
慈宁宫的摆设还和她当年离开之时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太后在软榻上坐了下来,而后微微闭上眼睛假寐。
夌寿全看到太后准备休息了,正准备出去,忽然听到太后问道:“哀家让你查的事情如何了。”
夌寿全转身恭敬地回道:“回太后,探子已经派出去了,只是我们离宫太久,势力一时间还收拢不回来,若是调查清楚东庭侯的事情,还需两日。”
夌寿全可是太后身边伺候最久的老人,当年他也不过是宫里一个人人可欺的小太监,若不是被太后好心救下,他早就成了一堆无人知晓的枯骨了。
即使那时候身为皇后的太后不得先帝宠爱,就连一个小小的宠妃都压她一头,但是夌寿全始终不离不弃,许多太后不方便出手的事情,都是夌寿全去负责完成的。
可以说,夌寿全是太后跟前最信任的心腹了。
太后也知道夌寿全不会对她隐瞒,只是想到之前听到的消息,她还是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迕儿的死,一直是哀家的心结,我顾家就这样绝了后了,若是哀家不闻不问,怎么对得起顾家的列祖列宗,就算梁观被问斩了又如何,哀家只相信自己查到的真相。”
夌寿全低头回头:“太后放心,奴才一定将此事办妥,只是怕引起摄政王的警惕。”
太后冷笑了一声,而后说道:“他是越来越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连哀家回京都不来迎接,说什么要去西北慰问将士,他怎么就这么会挑日子。”
“当年那个笑脸相迎,一口一个嫂嫂喊得勤快的稚子,才是藏得最深的,皇室子孙没有一个简单的,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崽子。”
夌寿全低头不语,太后顿时也没有说话的兴致,揉了揉额角,面无表情地说道:“下去吧,迕儿的事哀家要知道全部真相。”
“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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