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闻舒眸中闪过一丝挣扎,而后决然地看向了父亲。
“父亲,我要娶宋姑娘为正妻,并且此生不会再纳妾,我与公主有缘无份,这门婚事您替我回绝了吧。”
左闻舒不知道自己是花费了多少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的,从他年少第一次进宫遇到公主的时候,他的心就落在公主那里,强迫自己放弃了爱慕这么多年的人,无疑是对自己十分残忍的。
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须这么做,因为他身上多了一份责任,即使他不爱她,但是他愿意肩负起自己身为丈夫的责任。
左策看着自己孩儿露出这般痛苦的神情,自然也知道他现在内心十分痛苦,顿时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舒儿,你已经决定要这样了吗?”
左闻舒低下头,沉默了许久,最后轻轻点头。
“那好,我们.....”
左策话还没有说完,书房就被人急忙推开了,一道娇小的身影闯了进来。
“不,我不同意。”
左策看着忽然出现的少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昭儿,为父和你兄长有要事商量,你先出去。”
旁人若是看到护国公这般冷著脸的样子,估计都不敢触他霉头,恨不得飞快逃走,然而这些人中可不包括左莲昭,在护国公府她也是横惯了,根本不会被自己父亲的气势压倒。
左莲昭不悦地提起裙摆走到了自己兄长面前,抬起头来质问道:“哥,我不许你娶那个宋什么的,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她凭什么进我们护国公府的大门。”
“还有,你不是喜欢静华吗?我也想要静华当我的嫂子,后天就是元宵佳节了,到时候我们就要进宫参加宫宴了,你不想再见到她吗?”
左闻舒神情有些恍然,最后神伤地低下了头。
“公主很好,只是我配不上她了。”
左莲昭可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她就知道自己哥哥放著公主不娶,非要去娶一个平民之女,在她看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哥,那个女人是给你下了迷药了吗?你为什么一定要娶她!”
左莲昭看到自己兄长怎么劝都劝不动,而自己父亲也是一副放纵兄长胡来的态度,顿时让她急得都快上火了。
左闻舒哪里不知道自己妹妹是为了他好,然而他心中的苦涩又怎么能轻易说出口呢。
“莲昭,哥哥的事自有分寸,你不是要和齂亲一起去选参加宫宴要戴的首饰吗,快去吧,别让齂亲久等了。”
左莲昭看着自己兄长一意孤行的样子,顿时气的直跺脚。
“好,我不管你了。”
说完,她就甩袖离开了书房,房门还被她关得砰砰响。
看着左莲昭愤然离去的背影,左闻舒神情一时恍惚。
他会后悔吗?
不,他不会后悔的。
对比护国公府一大早的鸡飞狗跳,谢府此刻就显得安宁祥和多了。
元宵佳节准备到了,因为那天温简给所有人都要放假一天,所以方想他们这两天可谓是加班加点做胭脂。
李初月从铺子那边回来,看到他们还在小作坊里忙活,他反倒是十分悠闲地一边嗑著瓜子靠在门口,一边往里瞧。
在忙碌紧张的气氛里,时不时传来几声瓜子咔嚓咔嚓的声音,可谓是十分招仇恨的。
温简正站在她的简易蒸馏装置前接蒸馏水,抬头看到李初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么悠闲就来一起帮忙干活。”
李初月却是十分懒散地摊了摊手。
“可别了,万一你的秘方泄露出去,你又要赖到我身上了,你看我连门口都没敢进去。”
温简顿时白了他一眼,不再继续跟他扯皮,低头继续弄自己的药水。
忽然温简想起什么,拉开底下的抽屉,将一个褐色小瓶子丢给了李初月。
“接着。”
李初月下意识接住,拿着瓶子把玩了一下,而后好奇地问道:“什么东西?”
温简头也没有抬:“你要的麻药,改良版的,只要皮肤碰到一点就会奇痒无比,而且不过三呼吸就会全身发麻失去行动力。”
李初月忽然拿着小瓶子的手颤抖了一下,而后瞪大了眼睛看向温简。
“不是,你刚才就这么丢给我,万一瓶子没塞稳撒我身上了怎么办!”
温简却像是没有听出李初月话语间的幽怨,自顾自说道:“没事,这麻药要解也很简单。”
李初月顿时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宝贝地握著小瓶子,竖起耳朵问道:“怎么解。”
温简顿时神秘一笑:“解药就是要三根齂蟑螂的腿和三根公蟑螂的腿一起舂成沫,然后放到嘴巴里面含化了,这毒就解了。”
李初月顿时被温简描述的那个画面刺激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这蟑螂还要分公齂啊?这怎么分啊?”
李初月顿时苦恼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看到方念他们都在看着他偷笑,李初月顿时一僵,随即羞恼地拿起旁边的一朵乾花丢到了温简的身上。
“好啊,你又戏弄我,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温简莞尔一笑,接过乾花放到了桌子上。
“好了,不逗你了,解这麻药很简单,拿柚子叶泡的水洗过就没事了。”
李初月狐疑地看向她:“当真。”
温简一脸真诚:“这次不骗你。”
晚膳的时候,温简将这事说给了谢铭珏听,谢铭珏笑了笑不置可否。
“后天宫中的晚宴,别忘记了。”
心情不错的温简顿时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
“行,我好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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