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得罪宋斐(1 / 1)

宋斐没有看水中月,而是望向了月光下的杨婵。

月亮是落到地上了,可是他的心上人,却仍高挂在天空。

被众星环绕,光芒万丈。

“水中月,镜中花罢了。陛下呢,可还念世子?”

先皇有三个皇子,都夭折了。

杨婵是在一个小山村里长大的,八岁才被先皇认回皇宫,成了邺国唯一继承人,被精心保护。

她刚入宫,对宫中的一切都不熟悉。

那时宫中有一个传说,说邺国的皇帝被上天诅咒,他的孩子都活不下来。宫人们怕她出什么事皇帝会怪罪,不愿意跟她玩。

在这偌大的皇宫中她没有朋友,很孤独想要一个朋友。

这个愿望终于在十岁那年实现了,她得到了一个朋友——齐宣侯的儿子齐云飞。

齐云飞是父王为她安排的伴读,也是将来她的未婚夫。

她一直以为齐云飞会永远在她身边陪着她,可他还是离开了,他说他要自由。

杨婵面上的笑意隐下去,宋斐这人顶着一张好看的脸,可偏偏长了一张嘴。

她默默坐回到大殿座位上,没有回话。

大殿静的落针可闻,连绿瘦都绷紧了精神。

丞相大人也真是的,哪壶不开哪壶。

陛下对齐世子怎么样,陛下身边的人都看在眼里。

他是陛下伴读,陛下怕齐世子会受罚,格外的刻苦努力。没让他因为她挨过一次罚,

每逢得了赏赐,陛下总会想着齐世子,要让世子先挑喜欢的。

有一年南境进贡了鲜荔枝,只有一篮,先皇赏给了陛下,陛下只尝了一颗,剩下的都命人给了齐世子。

结果呢,就要大婚了 ,他人跑了。

这么多年,陛下待他怎样,齐世子心里没点数吗?想想都替陛下不值。

“陛下,吃块糖糕吧 !”绿瘦将一盘糖糕端到杨蝉面前。

口中莫名多了一丝苦味,杨蝉拿了一块糖糕,想中和一下苦味,由于吃得太急,不小心噎到了。

“咳咳咳...”

一杯水递到面前,杨婵连忙接过,喝了几口。

“陛下慢点!”

杨婵抬头,给她递水的竟是宋斐。

宋斐俯身靠近,杨婵手上还拿着水杯往后靠了靠

宋斐双手扶住椅子扶手,把她圈在了椅子里。

杨婵比宋斐矮,宋斐站着她坐着,顿时低了气焰,“丞相...要干嘛?”

“陛下嘴角沾了点心渣。”说完他还伸手碰了碰杨婵的嘴角。

宋斐从没靠她这么近过,指尖触碰到嘴角,就像是被火舌舔抵到一般,杨婵忙躲开:“朕自己来。”

宋斐身上有股香气,他已经离远了,却还好似萦绕在鼻尖。

杨婵放下水杯又拿起一块糖糕咬了一口。

“陛下...”绿瘦没说完,

宋斐截口道:“吃多了容易牙疼。”

他伸手将杨婵手中吃了一半的糖糕拿走,自己咬了一口。

她牙疼的事,连朝臣都知道了?

杨婵觉得宋斐担心她牙疼是借口,实际上是他想吃糖糕。

宫里的师傅做的甜食,味道是一绝。

“丞相想吃糖糕跟朕说便是。”她吩咐绿瘦,“给丞相再上一盘。”

“不必了,臣吃陛下这盘就好。”宋斐直接将杨婵面前那盘糖糕拿走了。

杨婵看着被移到丞相面前的糖糕,咽了咽口水,她最近牙疼,太医让她少吃甜食。

她每天也就只有那一盘,可怜巴巴的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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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想吃糖糕也不能抢她的!

“陛下不好了,张公子他在偏殿..在偏殿!”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在偏殿怎么了?”杨婵此时因为糖的事有点不开心,没好气道。

“在发酒疯!”

刚刚喝酒了就睡的张景寒会发酒疯?杨婵一下从座位上弹起来。

小太监又道:“奴才们扶著张公子去了偏殿,刚到偏殿张公子就醒了,醒来张公子就开始发酒疯砸东西,奴才想拦著被张公子拿花瓶打了一下。”

小太监额角上有被瓷片割伤的口子,还在往外冒着血珠。

杨婵看过去,“你先去把伤口处理下,摆架去偏殿。”

“是。”

绿瘦为杨婵打着灯笼,很快来到张景寒所在的偏殿。

偏殿里一地的碎瓷片,桌椅东倒西歪。

张景寒正呆愣愣地看着身前的小宫女,“姑娘我刚刚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吧!”

小宫女衣衫半敞,泪眼盈盈,“啪”地甩了他一耳光,“你..你撕坏我的衣服。”

听到两人的对话,杨婵站在偏殿门口没有进去,只吩咐蓝玉将张景寒绑了,送回张御史府上严加管教。

这哪是顽劣,这简直是登徒子!在她的宫中,竟敢撕宫女的衣服,以后入了她的后宫还了得?

看来明晚要召黄侍郎家的嫡子入宫了。

张景寒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屋子乱七八糟仿佛灾祸现场,而他旁边一位穿着宫装的女子衣衫不整,正蹲坐在地上哭泣。

他问女子,女子随即就打了他一巴掌,说他撕了她的衣服。他虽然酒量差,但酒品向来很好,断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可他想不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又有受害者指控,实在是?口莫辩,只能任由蓝玉将自己绑了。

从安寿宫告退后,宋斐拐了个弯,走进一处暗巷。

“奴才见过丞相大人。”暗巷中的人影连忙行礼。

月光下,行礼之人额角上缠着纱布,正是刚刚气喘吁吁朝着杨婵汇报张景寒发酒疯小太监。

宋斐瞥了一眼小太监额上的白布,“额上的伤是你自己砸的?”

“是,奴才下手轻,伤并不严重。”

宋斐从袖袋中掏出一小包银子递到小太监手中。

小太监却俯身将那一小包银钱举过头顶,“奴才的命都是大人救的,奴才岂敢要大人的赏赐。”

“拿去,这是你应得的,里面有一颗东珠给那位宫女。”

“是,多谢大人。”

宋斐一向说一不二,再推脱就是不识好歹了,小太监收了赏赐再抬头宋斐已经走远了。

他望着宋斐的背影小声道:这张景寒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宋斐,好好的入宫得宠的机会就这么毁了。

第二日,黄轩受召入宫前往御书房,约定好的时辰是酉时,害怕迟到,黄轩提早就来了。

黄轩第一次来皇宫,由于来得早,并没有遇见接引太监,一时迷了路。

他站在东西分叉路上,一回头看到了身后不远处一身紫袍的朝臣。

紫袍,一张令人惊艳的脸。

除了丞相宋斐还能有谁。

黄轩停下脚步,恭敬地朝宋斐作了一揖,“敢问丞相大人,陛下的书房怎么走?”

宋斐朝着西面一指,“那边。”

黄轩谢过宋斐后朝着西方走去。

书房里,批阅完折子,杨婵拿出蓝玉从民间收集来的诗词。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杨婵念完问一边侍立的绿瘦,“这两首词怎么样?”

“奴婢不懂诗词,但觉得能写出‘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人一定很深情。”

“这词是黄侍郎家的公子黄轩所作,确实有些才学。”

杨婵有点期待见到黄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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