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五章 悔之晚矣(1 / 1)

杨婵找过他。

那时估计师父已经去云游,而他也早已身在邺都。

“若是没有这个少年,康宁就见不到陛下了,我该感谢他。”

蓝玉插话道:“那臣也该感谢他。”

“陛下还记得那道士的样子吗?寻不到会不会是在南疆,康宁帮陛下寻一寻,或许能找到?”

杨婵放下弓叹了口气,“记不清了,好多年了,模样都忘了。”

宋斐:“......”

康宁:“不知道模样,小妹恐怕也无能为力。”

杨婵又道:“若是再见到他们,朕一定能认出来,到时朕要送他们大宅,贤妻美妾。若是他们只想做道士,朕就为他们建一座道观。”

宋斐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现在已经在为他张罗贤妻了。

他知道杨婵带他来营地,就是为了给他和康宁郡主创造相处的机会。

“这局王二郎胜。”不远处传来欢呼声。

演武场上,除了在练箭的士兵,还有切磋比武的。

见人比武,康宁心里很痒。

来之前她的哥哥安宁王特地叮嘱她不要?禁军打架。

不能跟禁军打,康宁盯上了蓝玉。

“蓝侍卫,要不要切磋一下。”康宁在武器架上取了一把剑。

“郡主饶了我吧,臣不敢。”

“不敢也要敢。”

“陛下!”蓝玉求救般地望向杨婵。

“去吧,陪郡主玩一玩,注意分寸。”

杨婵的话音一落,康宁已然拔出了手中剑。

“蓝侍卫看招。”

杨婵看着蓝玉?康宁打斗,唇角微扬,“康宁这么一个活泼的性子,在宫中装这么多天憋坏她了。”

话锋一转,杨婵突然垂眸小声道:“如果他知道朕的箭术和他一样好了,会夸朕吗?”

“陛下的箭术了得,他若是知道陛下箭术这样好,一定会夸赞陛下的。”

“嗯。”杨婵垂下的眼眸掀起,眼中又泛起了光彩。

从演武场回来,天空又下起细雨。

宋斐淋著雨急急走进了府中库房翻找起来。

老管家见宋斐在库房中翻箱倒柜,问道:

“大人在找什么?”

“那把弓箭,我记得放库房了,怎么找不到了?”

“是那把雕了虎头的弓吗?老奴帮大人收到箱子里了。”

老管家走到一只箱子前拂了拂上面的尘土,打开箱盖。

箱子里放著一把弓,弓下面还放著一排箭矢。

“大人是要找这把吗?”老管家问。

“是这把。”宋斐从老管家手上接过弓,爱惜地抚了抚弓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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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弓就是当初他射杀狼救杨婵的那把,他一直都留着,从杏花村带到了邺都。

只是自从离开师父来到邺都专心仕途后,他就没有再用过弓,弓上落了灰,弦松了,箭也生了锈。

宋斐紧紧了弓弦,提着弓箭,顺手从仓库中抱出一只瓷瓶放到空地上,退后几步,拉弓搭箭。

老管家后脚从库房出来,就看见自家大人把长弓拉成圆弧形,正要射一只花瓶,

他瞳孔骤缩,几乎是扑了过去。

“大人,不能射...”

“嗖,”箭矢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跃过花瓶没入后面的柳树中。

“好险。”老管家将花瓶护在怀中还心有余悸。

这花瓶可是先皇送的,值大价钱,不能射,不能射呀!

这日晚上,丞相府后院破天荒地多了一片空地,以及几只箭靶子。

同样的夜空下,齐宣侯府却是鸡飞狗跳。

“老爷,你将飞儿从族谱除名也就罢了,飞儿现在挨饿受冻,你非但不管,还不准叔伯和我娘家人送银子。虎毒不食子,飞儿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这么狠心!”

齐宣候的夫人田氏跌坐在地上哭嚎,周围仆从站在一边不敢去扶。

“哭什么哭,你还嫌不够丢人,想让四邻八舍都听到。本侯没齐云飞这个不孝子,他长大了胆也肥了,竟敢逃陛下的婚。幸好陛下没有深究只是罚了些钱。”

齐国候背着手,站在田氏身边恨铁不成钢。

田氏哭诉道:别人家儿媳都是天天向婆齂请安,婆齂长婆齂短的伺候。杨婵是皇帝,总不会向我一个妇人问安,还得我这个婆齂向儿媳问安。“我对这门婚事不满意,齐儿逃婚我支持。”

“飞儿逃婚原是你挑唆的!”齐宣候气得就要打田氏。

“你打,你打!”田氏扬起脸,脸上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

齐国候伸出手掌,反手打翻了桌上茶壶,怒道:“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若是论起罪来那就是欺君罔上,要诛九族的,到时候你我和亲族都逃不了。”

“咱们齐家可是名门大族,杨婵和飞儿的婚事是先皇定下的,杨婵她敢诛我们的九族吗?”

“咱们齐家现在势微,杨婵她不敢诛九族,诛了咱们全家还是敢的。你若再接济那个不孝子,就等人头落地吧!“

田氏争辩,“我不管,飞儿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在外面受苦。银子我一定要派人给他送。”

齐国候气得火冒三丈,眉毛都要烧起来了,“糊涂!你要是不怕你生那不孝子连累了咱们全家,你就给他送。”

齐国候抬腿一脚踹翻了离他最近的椅子,甩袖离开了田氏房间。

出了门,他吩咐仆从,“盯着夫人还有田氏那边,不要让她们给齐云飞那个逆子送一个铜板。”

“是。”

远在南疆的齐云飞被口中干硬的馒头噎了一下。

“平安,你给舅舅送的信送到了没有。”

“别提了,这都几天了,还没有音讯。”

齐云飞看着手中捏著的半块馒头。

他已经吃了三顿馒头了,再过几天估计馒头都吃不上了。

早知道一路走来,他就不住什么贵客房,也不点什么百年的酒,二十两银子的虾了。

悔之晚矣。

“少爷还有没有别的亲戚。”平安盯齐云飞手中的馒头咽了咽口水。

齐云飞又咬了一口馒头,嚼了嚼艰难地咽下去。

“对了,姨齂家的表哥在青川县任职。平安你在写一封信找人送到表哥那里。”

小时候表哥最喜欢跟他玩了。青川县离这儿很近,只有百里,信很快就能送到。

再忍忍就能重新吃上大鱼大肉了,齐云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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