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这玉你是怎么来的?”宋斐问。
“这玉是师父朋友送的,你师父朋友多遍布四海八荒。”
宋斐凝视云虚,“师父,说实话!”
云虚被宋斐那双眼睛看的心虚,承认道:“这玉是从一家当铺老板那儿骗来的,只用了一百两,师父是不是很厉害?”
这玉是杨婵登基那年,大宛国送的贺礼。
当年大腕国使臣进贡了两块,杨婵把另一只送给了齐云飞。
这玉这般贵重,齐云飞竟然给当了,还阴差阳错落到了他手中。
看来天意如此,宋斐唇角微勾露出笑意。
云虚见宋斐笑,提醒道:“师父这几日掐指一算,徒弟你要有难喽!”
他这个师父,刚送他新婚礼物这会儿又来浇冷水了。
“不过,”云虚转了个弯,“不过卦象上说,意志坚定便能逢?化吉。”
“那徒儿可要多谢师父的贺礼了。”
不知这难会是什么难,宋斐突然有些担忧,担忧明日大婚。
“师父好不不容易回来,留下参加完婚礼再走吧!”
“那当然。”乖徒儿大婚哪有师父不在的道理。
云虚打了个哈欠,他快马加鞭宾士了一路,又困又累。
“乖徒儿,客房在哪儿?”
宋斐指了指旁边。
云虚走了几步突然闻到了几丝桂花酒的香味。
“乖徒儿,你院子中有杏花酒?”
他这个师父鼻子可还真是灵,前段时间他刚酿的桂花酒,就埋在后院中。
不过他亲自酿的酒可不能给师父。
宋斐命府上仆人去厨房搬了以前的存酒来。
云虚凑在酒坛旁闻了闻,“这是咱们在杏花村时喝的酒?”他有些惊讶。
“师父尝尝就知道了?”宋斐为云虚倒了一杯酒。
云虚尝了一口,“这酒的滋味竟?那时一样,你从杏花村运过来的吧?”
宋斐不置可否。
云虚连喝了几杯酒,把这几日的疲惫都抛到了脑后,“咱们师徒好久没有像这样一起喝过酒了。”
房门开着,春日的风很温暖,酒至半酣,云虚突然道:“徒儿,仕途艰辛入仕后你后悔过吗?”
宋斐摇头,“从未。”只要能看到杨婵,所有的艰辛就都是值得的。
“那现在放弃仕途的一切,可曾后悔过。”
宋斐继续摇头:“不曾。“
他这个徒儿还真是个痴情种,为了那丫头,又是入朝,又是入宫。
“唉!”云虚叹了口气,自古情深不寿。
他端起手边酒杯,闷头喝了。
一直喝到凌晨,云虚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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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斐将云虚扶进客房后,回到自己卧房,将那块玉佩放进檀木盒子里上了锁。
他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那只香囊。
杨婵亲手做的香囊,和?杨婵一模一样的玉佩,现在都在他这里了。
*
齐云飞从南疆一路宾士,日夜没歇。
本来三日就能到,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阴暗的牢房中,又连日奔波。
在快要到达邺都时病倒了,他骑在马上浑浑噩噩,直接从马上摔下来。
平安这才发现他家少爷的全身滚烫,发了高烧。
不能再走了,治病要紧。
平安在附近城中找了一间住处,请了大夫,熬了药给齐云飞喂下去。
夜里齐云飞出了一身的汗,口中喃喃着要赶紧出发去邺都。
平安无奈也只能守在齐云飞身边。
一晚过去体温终于没有那么烫了,平安去买了一碗粥回来,齐云飞睁开眼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今日几日了。“
“十四,少爷你烧了一天一晚上。”
“十四了,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我们得赶紧走。”齐云飞一张口声音嘶哑的厉害。
平安忙倒了杯水递过去,在碰到齐云飞手背时被烫了一下。
“怎么又烧上来了,少爷你的病不能再奔波了。”
平安没说完,齐云飞已经从床上爬起来,踉跄地出了门。
“少爷...”平安也只能跟了上去。
齐云飞生著病十分虚弱,几次从马背上摔下来,等到了十五日凌晨终于赶到邺都。
这个时间宫门早就下了匙,又因为明日就是女皇大婚的日子,没人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
皇宫内外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军,大家尽职尽责不敢眯一下眼,都想着熬过这两日之后就能好好休息了。
皇帝大婚仪式复杂,一样都不能错,晚上杨婵只睡了一小会儿,就起床了。
吉时定在早上卯时到下午申时末。
早上迎宋斐入宫,之后要朝拜,行礼,申时前要登城楼接受?姓朝拜和祝贺。到了晚上喝了合衾酒,这一天的婚事才能算是落下帷幕。
“陛下不再睡会儿?一会儿嫣霞姑姑就该来给陛下梳头了。”绿瘦问。
“不了,”杨婵道:“朕有点饿,给朕端碗粥来。”
绿瘦出门就听到禁军首领车将军在?一个侍卫说著什么,好像提到了什么世子。
车将军看到绿瘦,朝她打招呼,“绿瘦姑娘,这是去做什么?”
“陛下想喝粥,你们说什么呢?”
“咳咳,”车将军轻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齐世子敲了宫门,说要见陛下。我这儿也拿不定主意,还请绿瘦姑娘示意。”
“什么世子,齐家早没有这个人,他有什么资格见陛下!”
绿瘦姑娘是出了名的性子好,心善。往常陛下心情不好,总会提点要他们注意。
车将军还没见过绿瘦姑娘这般语气。他立马明了,吩咐道:“姑娘说的听到了吗,把人打发了。”
“是。”侍卫小跑着走了。
绿瘦端了粥回来,杨婵吃了几口,问:“你刚刚在?谁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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