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著粗气，双眸惊魂未定似乎看见了什么可怖得到事儿。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看见那手上纤细白嫩，根本没有梦中双手沾满鲜血的样子，才渐渐平静下来。

“昭阳公主？”青竹见她这般反应，不免出声问道。

景亦沉默片刻，一双清眸落在了她颤抖的手上，忽的抬手抚上她的头，轻轻地顺着。一下一下，倒是有规律的很。

陆晚笙不语，手僵在半空中，回想着刚刚脑海中的画面，依旧有些心有余悸。那一抹清晰的恨意，以及面前数不尽的人要斩杀自己的画面，再到后来自己浑身是血的站在尸骨之上。

她现在回想起来都还心惊肉跳。

那，是她吗？

她豁然转过身子紧紧抱住身边的景亦，将头窝在他的怀里不肯出来。

“别推开我，就一会儿。”声音从未有过的落寞。

景亦不语，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但从又重新附上她头轻柔顺着的动作便能看出结果。

好温柔。

陆晚笙脑海中只浮现这三个字。

可奇怪的是，这种为温柔，好似曾经经历过一般。那般深刻，那般熟悉。

可此刻她不想去想那么多，只觉得在他的怀抱里那份不安、那份恐惧、那份恨意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是第一次无故晕倒之后，在梦中看见那样一副骇人的景象。也是第一次清楚感受到自梦中传来的真切无比的感受。

“你后背上的图腾，和你晕倒有原因吗？”景亦淡声问道。

陆晚笙顿了顿，从他的怀抱里起来，长出了一口浊气靠在树根上。知晓他看见了自己的后背，可却没有戏谑的心思，许久才道，“也许吧，我不知道。”

她也是真的不知道，在灵域发生了什么，后来为何身后会有一个凤凰的图腾，为何会时不时的晕过去，一直都没有一个答案。

“你去过灵域，是吗？”

陆晚笙身子一僵，须臾平静道，“灵域？未曾去过。”

只不过话一说出口，她却心中万般奇怪他为何会这么问，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她去灵域这件事儿，瞒的滴水不漏。便是玄宗，都不知道自己曾经去过灵域。

景亦远在羌国，如何能得知自己的事儿？即便能得知，也不会知道灵域一事。

景亦清声道，“传闻灵域，乃是尘世连接六界的的地方。但到底是不是真的，无人得知。以至于后来，灵域的色彩愈加神秘，慢慢转变成了天方夜谭。

有人说，在那里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所有在尘世解释不通的地方，在灵域都能找到答案。你在羌国消失的一年，便是去了灵域。”

陆晚笙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见他神色淡然不像是在诈自己。可又想着景亦这个人向来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天塌下来怕是都不会让他露出惊讶的神色，一时之间也有些怀疑他的笃定为何如此自信。

自己在羌国的时候，景亦果然有注意自己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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