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百官刚刚下朝,便见丞相的马车停在了竹苑门前。
彼时陆晚笙还未起床,阿瑶作为竹苑的总管事,也不敢懈怠。毕竟说到底,这也是自家主子的父亲,恭恭敬敬的将人请进了正厅上了茶。
只不过虽说如此,但却未敢去?人,守在门口等著自家那位贪睡的主子起来。
这一等,便是等到了日上三竿。
生生从早膳的时辰磨到了午膳的时辰。
“他什么时候来的?”陆晚笙懒懒的伸了个腰,懒洋洋的坐在镜子前。
阿瑶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回道,“是辰时一刻。”
“辰时?等了这么久,必然是有什么事儿要求我。若不然,他那么讨厌我,岂会亲自来我这竹苑?”
说是亲生父亲,可从小到大就没从他的身上得到过温暖与父爱,哪里有什么感情?便是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她对这个父亲可是一点都不熟悉。
阿瑶有些不解,“公主,那到底是亲生父亲的,公主怎的从未与丞相亲近过?”
无论如何也是父亲,她从到公主身边伺候,便没有见过她与丞相大人说过几句话。
陆晚笙耸耸肩,“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若不然我一个七岁的孩子,怎的就被送到了羌国?”
阿瑶一愣,那一双眸子顿时涌出了恼怒。也是,公主可是年纪小小就独自去了羌国为质,这是什么父亲竟然如此狠心!
阿瑶这个人虽然乖巧懂事,可也是有一点自己的小脾气。更别提陆晚笙平日里宠着她,稍稍骄纵一下也是有的。
就比如现在,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将丞相一旁的茶给撤了下去,那?一个不留情面。
陆晚笙轻笑一声,全当没看见,大摇大摆的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丝毫没有给丞相脸面。
那丞相脸色沉了沉很快又收了回去,慈笑着说道,“笙儿,听说昨日玄宗皇子来了你这儿,为父也要为了你的名声多说几句。那玄宗皇子乃是羌国人,又是个男子,与他走的太近总是对你没有好处的。”
陆晚笙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视线不抬懒洋洋的说道,“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你都长,这个时候来装好父亲了?”
丞相脸色一僵。
“有什么话便直说吧,别假惺惺的,又没有外人,何必装样子呢?”
“你!”
“也罢,过些时日你祖父的八十大寿便快要到了,到时你随我一同回去。”
陆晚笙半阖着眼,对于这位祖父还是有些印象。小时候在渝州老家的时候,祖父很喜欢她而并非是王氏所出的陆茵茵。归根结底,陆家那么多的孩子,只有自己最受祖父的喜欢疼爱。
只不过这疼爱没有太大的用处,祖父并不在京都,而自己在京都的日子又长。
当年若非有祖父的旨意,怕是自己齂亲死后父亲便要立王氏为正室。
她眉梢挑了挑,好似王氏的齂家也是在渝州,这些年借了陆家的光才将渝州的茶馆开到了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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