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虽苦,但出自上阳之手却能将你的伤尽快医好。你若不将这汤药偷偷倒掉,也许你如今的气色不会如此惨淡无色。”
陆晚笙被当面戳穿,脸上不免有些尴尬,可很快就消失不见,“我不懂你的意思。”
景亦倒也不恼怒,依旧平淡,“长寿花是最好存活的花,不会无缘无故打蔫。你若想要偷偷倒掉汤药,不妨倒在玄雨池里。”
他毫不留情的继续戳穿,想来她是不懂得花卉。这千百种花卉,唯有这长寿花算是极好栽培的花。如今一旁娇贵的蝴蝶兰都活的好好地,这长寿花岂不就是明摆着被动了手脚?
陆晚笙即便失忆,脸皮也是绝顶的厚。即便被如此戳穿,板上钉钉的辩解不能,也非要反驳几句。
“这人还有身子不好早早夭折的,没准这株长寿花也是如此呢。”
景亦懒得和她争辩,与女子争辩个高低是最愚蠢的行为。更何况是她这种得理不饶人,无理辩三分的人。
陆晚笙见他不说话,心里也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太过分了。这景亦一番话也是为了自己好,如此反斥当真是有些让人寒心。
更何况自己无助失忆之时,是他救了自己,怎么说也不该这样对一个恩人才是。
她轻轻咳了咳声缓解尴尬,“也快要用午膳了,留下来一起吃吧。”
景亦却没有直接应下,如今她失了忆难以揣摩她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可依着她从前的行事风格来看,这架没吵起来,十有八九是还准备了一场鸿门宴。
两个人心思各异,却都没猜对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
“怎的,怕我吃了你不成?”
景亦越不应下,陆晚笙越觉得他这是真的生气了。双眸微垂唤道,“来人,快去布膳,准备两双碗筷。”
这一顿饭吃的当真是压抑,只不过是景亦单方面的压抑。陆晚笙难得起了兴致,脸上也有了浅淡的笑容。自以为周到细致的给他布菜,却不想景亦何时受到她这般‘关心’,简直食不下咽。
一旁的婢女看着景亦碗中堆的比山还要高的膳食,有些看不过去,但也不敢多说些什么,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这种布菜的方式,若是她们怕是早就被训斥的无地自容了。
“够了,你自己吃吧。”景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陆晚笙讪讪收回了筷子,放下黑筷拿起自用的白筷搭在唇边,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的愣住。扫视了一圈四周,却见周围的一切都陌生的很,唯有身边正在用膳的男子还熟悉。
她记得,自己是在渝州城外的官道上从马上晕了过去才是啊!怎的如今坐在这儿与景亦一同吃饭?
她该是昏过去什么都不知道才对啊,怎么会坐在这儿?
好似,丢失了一段记忆。
从昏过去都身处在这儿的记忆。
陆晚笙百般疑惑,却硬生生压住面上的异色,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婢女应道,“回公主的话,四月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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