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见她这般冷肃阴鹜的样子，哪里敢说谎，当即跪下禀告道，“回公主的话，是丞相夫人说阿瑶身为公主贴身婢女失职，才让公主失踪，便命人打了阿瑶十个巴掌。后来若非老爷派人过来，怕是丞相夫人便要将阿瑶给发卖了。”

陆晚笙手中的茶杯顷刻间碎了一地，茶水夹杂着血水流了一地。

院子里的婢女乱作一团，有去找大夫的，有去拿着纱布来包扎的，也有将碎了的茶杯收拾走害怕她踩上的。

唯有陆晚笙一人平静，未再说些什么，也未安慰或者训斥阿瑶自行欺瞒。

她冷笑一声，本想留着王氏到冬日出发灵域之时，也算是给她枯燥无味的日子增加一点乐趣，可偏生王氏自寻死路，这也便怨不得她动手了。

杀一个妇人对她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甚至比捏死一只蚂蚁都要轻松。

可若就这么轻松送她上路，便是便宜她了。

定然要送王氏一个大礼，才能显出诚意！

入了夜，山奈过来了。

陆晚笙并未有什么意外，毕竟这人是她?来的。

“我记得王家在京都开茶馆的乃是王氏的兄长，他可有什么把柄能让我握住？”

山奈想了想，“主子要几个？”

“几个？”

山奈点点头，“王氏兄长在京都可不怎么老实，做的混账事儿那可海了去了。不过比较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贿赂朝廷官员。王氏兄长表面上做茶馆生意，暗地里拐卖偷抢女子送到京都训练调教，再偷偷送给朝廷官员套取消息。”

陆晚笙顿了顿，须臾嗤笑一声，“倒还真是有些脑子，只不过这王氏兄长背后无人，若是被那些官员发现他送来的不是美人，而是耳目，你说那些官员会如何呢？”

山奈极为配合的应道，“怕是那些官员害怕自己的秘密被人知晓，杀了耳目做了王氏兄长。”

“是啊，若是这个时候一不小心跑出来一个被拐卖的女子，在外面风言风语说些不该说的，怕是那些官员心虚胆惧，会做出一些我希望看到的。”

山奈有些不解，“若是主子想要给阿瑶报仇解气，直接杀了王氏不是更简单？”

陆晚笙搅著自己的发梢，视线望向透过窗户正被云雾藏起来的弯月，须臾双眸微垂秋水潋滟，“我得先绝了王氏的后路，让她没有家可回、没有兄长可依靠。再借由陆家那群人，送她上西天才行。”

山奈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好似想起当时设计陆茵茵的时候。那陆茵茵估计做梦都想不到，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是自家主子亲手给她铺的路。

自家这主子最是护短，只要是她的人，她想怎么处置都行，但别人若是敢碰一个手指头，那便决然不能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更别说阿瑶还挺得她的喜爱。

那王氏用了十个巴掌，换来自己母家的灭亡，若是她知晓，怕是也不敢命人扇这十个巴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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