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笙啧啧两声,“这还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堂堂渝州可是江南一代富有的城池,却让难民连着几个月喝粥,沈知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沈青是个贪的,可骨子里却是个胆小的。此刻听着陆晚笙这一番话,当即吓的跪了下去,辩解道,“公主明鉴啊!下官也是被人所蒙骗啊!”
“哦?你被蒙骗?这倒是有趣,说来听听。”
那沈青神色转了转,须臾道,“这福源道的难民刚来之时,府衙也是极力施粥放粮,可后来粮库日渐空虚,下官也便有些为难。直到渝州的一些富户来找下官,说是愿意为国效力、施粥救济难民。
下官想着富户们愿意为国效力乃是一件大好事儿,即解了粮库空虚的难题,也让难民不愁饿著,百利而无一害!起初的几日下官还会去看看,见那些难民吃饱喝足心里甚是欣慰,可谁知后来那些富户偷奸耍滑,竟然这样对待难民!”
沈青的一番话从最初的的无奈转变成愤怒,转接的极为恰到好处。且虽然看上去他是在为府衙、为自己辩解,但细一想想这番话,却也没有太多的漏洞,无非是犯了大意失职之罪。
陆晚笙早就从山奈那儿听说了王家暗中贿赂沈知府的事儿,是以如今沈青即便是说的天花乱坠,在她耳朵里也犹如在唱戏一般,听听过后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再者,昨日景亦并没有刻意低调进城。沈知府知晓景亦到渝州的事儿,他若是不知道,那便真的是蠢货中的极品了。
是以,谁人都能猜到这景亦来渝州城是为了什么,心虚的人又岂会不想好对策?
沈知府这一番话,在陆晚笙意料之中,丝毫不觉得意外。
景亦问道,“你说粮库空虚,后来都是富户施粥,都是哪些?”
沈青连忙应道,“最开始有好几家,只不过后来都有些无能为力,如今便只有王家还在施粥。说起来王家昭阳公主也该是认得的,正是公主您的母亲母家啊!”
“咣当”一声,陆晚笙手中的茶杯砰然落下。
沈青吓的连忙请罪。
“我的母亲早就死了,王氏也配当我的母亲?你是故意要恶心我是吗?”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他身在渝州城,只不过前些时日听王家的人说,这位在圣上面前极为得脸的昭阳公主,与他们家嫁到丞相府的女儿很是亲近,便以为这继母上位很受这位公主的喜欢,谁曾想踩了老虎尾巴了!
陆晚笙不耐的冷哼一声。
景亦淡声吩咐道,“既然如此,便将王家的人叫来对质,这事儿总要有个了结。”
一旁的王二狗心里还在想着沈青刚刚那一番话。
最开始府衙施过粥放过粮,莫不是真事儿?
他来的晚,不算是第一批。只知道等他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富户施粥根本没有府衙的事儿。难不成是先来的第一批人没有将话说的明白,误会了府衙、误会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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