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笙道,“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如再叫来几个难民,再问问如何?若是那狗剩子真的在说谎,也能让他死了心不冤枉了良善的王家才是。”
“也好。”
王忠一听这话冲著沈青使了个眼色,便见那沈青也同样微微点了点头,转而应道,“那下官这就去再叫来几个人!”
“不必。”景亦当即拒绝,“你去吧,你与他们两方都不相熟,说起来也是公平。”
沈青本想着自己去找几个他早先安排的人,却不想景亦却是让那陆晚笙去,当即阻止,“启禀王爷,这昭阳公主身尊体贵,哪里能做这种跑腿的事儿?还是让下官亲自去吧。”
景亦声音依旧浅淡,声音不冷不淡却威严十足,“她也算是我半个徒儿,指使她也算是情理之中。”
沈青阻止不得,只能生生忍下,生怕自己说的太多被人怀疑。
陆晚笙白了一眼,放著自己的贴身侍卫不使唤,这个时候知道自己是他半个徒儿了。
就无耻!
难民暴乱一事儿,本就是她搅起来的。此刻阴差阳错被叫出来找几个难民,她岂会不找自己安插在难民里的人?
且挑的这几个,还都是性情豪迈不好说话的硬茬子。上了府衙硬生生几句话,吓的沈青和那王忠额头直流冷汗。
“启禀景王殿下,昭阳公主,不瞒二位贵人说,我以前跟着行走江湖的大侠学过几招,是以也偷偷潜入过那王家。王家对外声称是为国忧民,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善事,却都是放屁!”
那说话之人乃是武陵之人,是陆晚笙麾下之人。此刻乔装成难民,倒也是跟着饿的骨瘦嶙峋,话语之间的硬气却丝毫没有消失。
他继续道,“我们这些逃难而来的难民吃不饱,说几句抱怨的话却遭到他们的拳打脚踢。”话落掀开自己的衣服,只见上面赫然几道鞭痕。
景亦扫了一眼,又将视线一扫而过沈青的神情,见他眸色中一闪而过的慌张才缓声道,“你偷偷潜入王家,可知道了什么秘密?”
一语道中了点子上。
“启禀王爷,草民还真知道了秘密!那沈知府曾经半夜去过王家,草民离的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却看见王忠给那沈知府好几张银票!偷偷摸摸半夜去王家,还收了银票,一定有诈!”
沈青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辩解,“你说谎!我何时去过王家?你分明是在污蔑本官!仅凭你一人,如何能证明?”
那人冷哼一声,“我是不能证明什么,我一人所见所为自然没有大人愿意信。可我总得把自己看见的说出来,我也相信王爷会给我们一个交代!
我们是唐国的子民,如今景王殿下这样的人物都来了,我们也不怕你们这些恶人!大不了最后一死,饿死也是死,说出来也是死,还不如赌上一赌!”
陆晚笙拍了拍手,“说的好!有骨气!我就欣赏你这样敢说敢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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